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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楼忍笑,权当看不见,“哦”了声,便继续低头涮菜。

说起来,火锅也算是她最喜欢吃的菜式之一了,百吃不厌的那种。

但她穿越过来也快半年了,今天还是第一次吃火锅呢。

诱惑力十足。

夹起一片薄若蝉翼般的牛肉片,放进滚烫的红油锅底不过一秒钟,牛肉片便从深红变成灰白,卷缩成一个细细的小纸筒状。

沈玉楼将涮好的牛肉卷捞出来,再滚上一层自制的油碟料汁,塞进嘴里。

久违的熟悉味道在空腔中蔓延开。

沈玉楼眯起眼睛,满足的模样,活像春日里摊开肚皮晒太阳的小猫咪。

还眼巴巴地等着她继续说县学那边的事情,然后好假装无意间顺便提起自己未婚夫的赵宝珠:“……”

待嫁新娘赵宝珠呼了口气,强行将话题往县学那边转。

“我听说县学很大,学里有好几百号学生呢。”

“县学是咱们这最好的学堂,家长们都想把自家孩子塞进去读书,上进心强的学生也会往努力县学考,学生当然多啦……宝珠你尝尝这肉丸,我感觉好像有点儿不够劲道。”

一个裹满料汁的肉丸落在赵宝珠面前的碗里。

与此同时她刚才好不容易转过去的话题也被切断了。

赵宝珠瞪着碗里的肉丸,再扭头去看沈玉楼,见她虽然埋头干饭,但肩膀却一耸一耸的。

再凑过去细细一瞧,赵宝珠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大声道:“沈玉楼,你故意的是不是?好哇,你竟敢拿我消遣!”

一边说,一边去挠沈玉楼的痒痒肉。

沈玉楼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忙连声告饶。

她抹了把泪,笑道:“一直听婶子说你有个未婚夫在县学读书,人长得俊不说,学问也做的好,我早就想见见啦。要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你去县学把人请过来,咱们一起吃顿饭。”

赵宝珠这才放过她,当即便去县学拽陆行川出来吃宵夜。

沈玉楼也起身去厨房忙碌。

她已经把赵宝珠当成了亲妹妹般相待。

现在未来妹夫登门,她这个做姐姐的,当然也得正式点。

别的不说,首先这饭菜就不能太过寒酸。

不过沈玉楼也没打算弄太复杂的菜式。

白天熬鸡汤的鸡肉还剩了点,捞出来,撕成丝,一道凉拌鸡丝就成了。

接着她又炒了盘花生米,拍了道蒜泥黄瓜。

等她将三道凉菜端出去摆上桌,赵宝珠也回来了。

但却是一个人。

“陆公子呢?他怎么没跟你一块儿过来啊?”

沈玉楼狐疑地望了望长街尽头。

街道上冷冷清清,别说人了,连只夜间出来狩猎的猫都没瞧见一只。

再看看赵宝珠,眉头拧成两团黑疙瘩,脸上肉眼可见的写满担忧。

沈玉楼蹙眉,想了想,小心地问道:“你们……吵架了?”

“我倒是想跟他吵,可我连他人影都没见着……门房的大爷说,行川上午那会儿就请假出来了,说是来咱们的小饭馆瞧瞧。”

结果陆行川并没有来饭馆瞧她。

而且到现在为止,陆行川都还没有返回县学。

可他就只请了一个时辰的假。

秋试在即,陆行川将时间安排得特别紧,连吃饭面前都要摊开一本书,不可能一离开就是一天。

“兴许,他家里有什么事?”

见赵宝珠实在担忧的紧,沈玉楼试探着劝慰。

结果她话音还没落地,赵宝珠就断然否定道:“他家就在县学旁边,他父母十天前外出走亲戚,要下个月才回来!而且我刚才也去他家里找他了,他家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不在学堂。

也不在家里。

那会去哪里?

沈玉楼拧眉,隐约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儿。

但见赵宝珠急得眼圈都红了,泪花在眼眶里面滴溜溜打转,她不敢再给她制造焦虑,安慰她道:“兴许陆公子去友人那里了呢……”

话没说完,忽见长街尽头出现一个瘦长瘦长的人影。

那人影走得摇摇晃晃,瞧着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待对方走进灯光下,一张清俊的面容映入眼帘。

再看看对方又是一身书生打扮模样,沈玉楼忙对赵宝珠道:“宝珠你快回头看看,你后面那人是不是陆公子……”

话还没听完赵宝珠就已经扭头朝身后望去。

下一瞬她便眼眸大亮,连忙朝那人跑去。

没一会儿,两人便并肩过来,赵宝珠罕见地扭捏起来,小脸红红地跟沈玉楼介绍道:“他,他就是陆公子。”

又跟陆行川解释沈玉楼。

“她就是沈玉楼,我先前跟你说过的,她是我四哥未过门的媳妇。”

沈玉楼正打量陆行川呢,总觉得这人神色怪怪的,脚步虚浮不说,眼神也漂浮的很,跟赵母口中那个风姿出众的如意女婿似乎有些不太相符。

当然,相貌除外。

陆行川身形修长,面如冠玉,妥妥的俊俏公子。

就是这眼神……怎么总是躲躲闪闪的啊?

满心狐疑正不得解,突然听见赵宝珠这通介绍,沈玉楼险些没原地崴脚。

她羞恼地瞪了眼赵宝珠,才要开口纠正,结果陆行川忽然踉跄着跌倒在地。

沈玉楼吓一跳。

先前她见陆行川走得摇摇晃晃,还以为这人是喝醉酒了。

结果到了跟前一闻,一点儿酒味都没有。

没有喝醉酒,但却连路都走不稳,这会儿更是摔倒在了地上。

怕不是有什么病吧?

心中这个念头冒出,沈玉楼忙就要让小六去叫大夫。

赵宝珠更是面色大变,连忙将陆行川从地上扶起来。

“行川?行川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罢就要抬手去摸陆行川的额头。

后者却是一把抓住那只手,先对要去叫大夫的小六道:“不必去叫大夫,我没病。”

然后看向赵宝珠。

四周挂了好几盏灯笼。

再有月色映照,视线虽不至于亮如白昼,但也足够将人脸上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

望着陆行川眼中不断翻涌起的惶恐和懊恼,沈玉楼忽然滋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下意识地走到赵宝珠身后,扶住赵宝珠的胳膊。

陆行川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涩声问赵宝珠:“宝珠,你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