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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国公的脊梁骨,终成一张屠龙弓

洪武二十一年冬,捕鱼儿海战役前夜。蓝玉率十五万明军被困冰原,粮道被暴风雪切断。当亲兵从冻毙的蒙古萨满怀中搜出刻有二十八星宿的青铜匣时,匣内羊皮卷赫然浮现血色契文:

典当物:将军的良知(脊椎第七节)

所求:十日晴空、敌军布防图

见证:阵亡将士魂火(需焚三千具尸)

蓝玉踩着深及马腹的积雪巡视营地,冻毙士卒的尸堆在-30c寒风中硬如铁砧。“大将军,昨夜又冻死七百人...”副将王弼的胡须结满冰棱,递来的烤马肉泛着尸斑似的青灰。

子时三刻,蓝玉掀开主帅营帐的刹那,瞳孔骤然收缩——本该空无一人的帐内,漂浮着座榫卯结构的黑木柜台。柜台后站着个穿元朝质孙袍的商人,指尖正拨弄算盘,而算珠竟是颗颗人牙。

“凉国公典当良知?”商人推来泛着血腥气的契书,“第七节脊椎炼成弓臂,三千魂火淬为弓弦。晴空十日后消散,布防图只能维持十二时辰。”

蓝玉按向契印的瞬间,帐外突然火光冲天。王弼惊恐来报:“埋尸坑自燃了!冻尸烧出蓝火不化雪!”烈焰中,三千具尸体竟如蜡烛般融化,幽蓝火苗汇成洪流涌向军帐,在契书上烙出“幽冥当铺”的甲骨文印鉴。

次日破晓,冰原骤晴。蓝玉脊骨剧痛倒地,亲兵眼睁睁看着他的后背凸起七道骨棱。随军医官划开皮肉剜骨时,惊见那块脊椎已化作玄铁,表面浮动着蒙古骑兵的幻影。

当夜,蓝玉在帅帐内闭门铸弓。帐内传来皮肉撕裂声与铁器捶打声,缝隙间渗出蓝光。三更时分他持弓而出,那弓身赫然是段人类脊椎,弓弦由三千缕蓝火交织而成。王弼瞥见弓梢刻着两行小字:

“开弓必见血,弦断魂飞灭”

捕鱼儿海决战日,北元主力隐于白毛风。蓝玉开弓刹那,三千蓝火魂灵嘶吼着扑向敌阵。更骇人的是,弓弦震颤时竟浮现阵亡将士的脸——被剥皮的斥候、冻掉手指的火头军、中箭未死的少年兵。箭矢离弦瞬间化作三条冰龙,卷着暴风雪吞没元军大营4。

战后清点战俘时,蓝玉扯过吓瘫的元主妃就要施暴。女子咬舌自尽前嘶喊:“你弓上的魂灵在哭!”蓝玉低头,赫然看见脊椎弓臂浮现王弼的脸——这位副将刚因劝阻他奸淫,被“意外”落下的帅旗铁杆砸碎头颅。

凯旋途径喜峰关,守将因暴雪延误开城门。蓝玉醉醺醺地扯动弓弦:“本将军连北元皇帝的老窝都踹了,还踹不开这破门?”弓弦震颤间,三千魂火凝聚成攻城槌。

当城门轰然倒塌时,士卒们惊觉门洞里渗出鲜血。守关将士竟全成了“血俑”——他们的皮肉与铁甲熔铸在一起,眼窝里塞着冻硬的雪块。更诡异的是,城砖浮现密密麻麻的血手印,细看全是明军制式刀鞘的拓痕。

蓝玉策马踩过血泊时,脊椎弓突然暴长骨刺扎进他手掌。剧痛中他看见幻象:二十年前鄱阳湖水战,还是小卒的他为抢军功,把受伤战友推进燃烧的陈友谅楼船。此刻那些焦尸正从弓弦里爬出,撕咬他的骑靴。

洪武二十六年,锦衣卫冲入凉国公府。指挥使蒋瓛掀开书房暗格,发现张绷在湘妃竹框的人皮。人皮上用金粉绘着大明九边布防图,脊椎位置赫然是段铁灰色弓形凹痕。

诏狱水牢里,蓝玉被铁钩吊起脊椎。当剥皮匠划开他后背时,惊见第七节脊椎竟是中空的铁管,管内蜷缩着个穿元朝服饰的干尸——正是当年献青铜匣的蒙古萨满。干尸手中紧攥的羊皮卷,突然浮现新契文:

债偿清单:

一魂(王弼)

三千魂火

良知利息:永世为弓

蓝玉被剥皮时未出一声。匠人后来禀报:“国公爷后背的皮揭下来,自动卷成了张弓囊。”那张人皮弓囊后来挂在锦衣卫演武堂,每逢阴雨便渗出蓝火,火烧出的纹路竟是大明未来二百七十六年的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