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天”的金光弹幕和如意儿最后那声破锣嗓子吆喝,简直像在沸腾的油锅里扔了根火把。
京城彻底炸了锅!
“寒山不倒”的口令如野火燎原,全城十八个施饼点瞬间被挤得水泄不通。刚出炉的“护国金身饼”热乎乎、香喷喷,红豆沙馅甜香混着芝麻的焦香,驱散了清晨的寒意和一夜的惊吓,实实在在的温暖攥住了人心。百姓们争先恐后,挥舞着手臂,脸上洋溢着纯粹为了一口热食的喜悦。
“别挤别挤!人人有份儿!”
“张婆子!帮我占个位置!我回家拿麻袋去装!”
“哎呦!谁踩我脚了!我的饼!”
“陛下仁德!有饼吃喽!”
施饼点瞬间化身大型相亲相爱(兼互相踩踏)的吃货天堂。那场面,比抢限量版云霞纱还疯狂百倍!负责发放的小吏们满头大汗,被热情的民众“围攻”,声音嘶哑地维持秩序,眼神却瞟着水镜方向——那可是沈青天刚冒过泡的地方!
与这份人间烟火的热闹截然相反,另一部分权贵之家,特别是那些心思活络、消息灵通、家里藏金无数又生怕被“殃及池鱼”的老爷夫人们,正抓着水镜遥控符玉,狂戳“万民同乐”口令!三折?还在乎那点折扣?!买!必须买!而且是大批量团购!生怕慢了一步,就成了女帝眼中“不支持国货”、“不响应狂欢”、“立场不明”的不忠分子。
“快!给府里所有丫鬟婆子、小厮护卫一人订一瓶小玉容膏!多订一百瓶送人情!快啊!”
“赶紧联系那几家铺子,包圆了!别管用不用得完,先表示个态度!”
“哎呦我的亲娘!早知道刚才就不该犹豫!现在排队得排到什么时候?”
柳修竹那“小玉容膏”的销量后台曲线,在沈知节弹幕和如意儿吆喝的双重刺激下,以一个恐怖的角度直冲云霄,几乎要突破水镜符阵的显示上限。工造司加班加点雕刻的瓶瓶罐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填满各大商号的仓库。
清漪宝阙上,柳修竹看着水镜画面里人间烟火的疯狂抢饼与权贵惶恐的扫货狂欢交织的景象,桃花眼尾微微挑起,流泻出一丝混合着惊叹与疲惫的笑意(内心oS:冯保这老货,弄个免费饼引流,效果堪比扔炸弹炸鱼塘啊……腰好酸,笑到脸僵,当个宫廷带货主播比当刺客还累)。 他状似疲惫地抬手,以袖掩唇,轻轻咳了一声,那姿态如弱柳扶风,我见犹怜。袖袍半掩间,他修长的手指无意中擦过紧束的绯红宫装腰带上方。
符阵仿佛自带“郎君吸引铁”,立刻捕捉到了这一“意外走光”!画面瞬间特写放大!
绯红的衣料下,紧贴着劲瘦腰线的位置上,一条异常纤薄柔软、暗哑无光、几乎与肌肤融为一体的黑色丝绦系带被镜头精准捕捉!带子尽头深入衣襟,隐约勾勒出某种狭长坚硬、仅指节长短的器物轮廓!
弹幕: “???”
“等等!郎君袖子里藏什么了?”
“腰!!郎君的腰上系了什么小物件儿?”
“黑乎乎的带子……看着不像装饰啊?”
“姐妹们!盲猜一个……防身的暗器?!陛下好贴心!”
“嘿嘿嘿,那形状,莫不是……”(被系统快速屏蔽)
“前面的别污!正经点!看重点!那东西是啥?!”
慕容家的暗探首领刚在抢饼人群中狼狈地挤出点位置,一抬头,就看到水镜上对柳修竹腰间那致命特写,心脏差点停跳!“短刀?!还是淬毒暗针?!女帝这妖男……果然身藏利器!”他绝望地闭上眼睛,感觉自家主子筹谋多年的网络,正被这位郎君一边卖笑一边若有若无地“撩”出无数破绽。那柳修竹咳完后,还状似尴尬羞涩地拽了拽袖子,试图遮住,更显得欲盖弥彰。
“啧!” 观澜阁内,冯保看着柳修竹那“不经意”暴露的腰上杀器,眼角抽了抽,低声对萧令仪道:“陛下,老奴没让他在腰上放那个……” 他指的是那要命的带子系着的玩意儿。
萧令仪却笑得花枝乱颤,玉指点了点水镜里柳修竹“羞涩”拽袖子的模样:“无妨,修竹这临场发挥,恰到好处。真真假假,才最挠人心肝。你看慕容家那些探子,脸都快绿了。” 她凤眸里寒光一闪,“让他们疑,让他们猜,让他们自乱阵脚!”
就在这真假难辨的“带货”与“悬疑”交织、全城注意力被热饼和腰带割裂之际,一辆朴素的乌篷马车,在几名乔装成普通富商家仆的精壮护卫(实则内卫高手)簇拥下,悄无声息地接近了西城门内一处人声鼎沸、排着长龙等待“护国金身饼”的施粥棚。
车帘微微掀起一角,露出一张苍白却难掩精致俊秀的小脸,正是年仅六岁的太子太傅之孙——小皇帝萧乾御前的头号玩伴(兼小马屁精)之一,李钰。小家伙昨夜被寒山寺爆炸吓得不轻,这会儿正由母亲江阳长公主亲信嬷嬷带着,借口出府“散心”,实则是长公主敏锐地嗅到了风暴将至的气息,想提前把孩子送到娘家避避风头。小皇帝萧乾听闻自己最贴心(会拍彩虹屁)的小伴读要去“散心”,一边啃着御膳房新试做的“玲珑蜜糖枣糕”,一边小手一挥,很大方地让内侍包了两大碟让李钰带着路上吃。此刻,甜腻的枣糕香气正从车厢里一阵阵飘出来。
李钰扒着车窗缝,看着外面乌泱泱抢饼的人群,又闻到自家车里的香甜,小肚子咕噜了一声。他撇撇嘴,奶声奶气对嬷嬷抱怨:“嬷嬷,外面抢的那个‘护国’饼,有我带的宫里的蜜糖枣糕好吃吗?闻起来也没咱们的香!”
嬷嬷赶紧低声哄道:“小祖宗哟,外面人多杂乱,您可别探头!咱们是去您姥爷府上住两天,宫里最好的糕点在咱车上呢!外面的粗饼哪能跟御膳比?” 她警惕地扫视着车外人头攒动,唯恐出什么岔子。
车队缓缓停下,排在等待领饼的队伍后面。一名护卫凑到车窗边,低声道:“嬷嬷,这边人太多,恐不安全,是否绕道?”
嬷嬷沉吟一瞬:“绕道更惹眼。速领速走!” 她示意护卫去快速领取属于李钰的那一份“护国金身饼”,权当应景,好堵住好奇小孩的嘴和心。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那名护卫接过小吏递来的两个还冒着热气的大饼,转身欲回马车时——
“轰!”
不远处的路边,一辆看似普普通通、堆满稻草的破木板车,猛地炸开! 并非火器巨响,而是某种强力的音爆符咒!巨大的声浪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向四面八方!
“啊——!”
“耳朵!我的耳朵!”
“娘啊!又炸了!”
人群瞬间惨叫一片,无数人被震得头晕眼花,下意识捂住耳朵弯腰蹲下,原本秩序井然的队伍顷刻间变成了混乱的漩涡!被踩踏、推搡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爆炸点正对马车方向!强烈的音波裹挟着细碎的木屑、尘土,如同风暴般卷向李钰的马车!拉车的两匹马受惊,人立而起,疯狂嘶鸣!
“护驾!有刺客!” 李家护卫目眦欲裂,拔刀狂吼,却被混乱恐慌的人群冲撞得站立不稳!更要命的是,那音爆符咒的目的似乎并非伤人,而是纯粹的制造恐慌和混乱!
就在这电光火石般的混乱中!
三条迅疾如鬼魅、紧贴着地面涌动的人影,从翻覆的板车草堆和路旁排水沟阴影中暴射而出! 他们没有冲向护卫,也没有攻击马车,三人目标极其明确且一致——直扑刚刚被护卫打开准备送饼进去的那扇马车侧窗!
刺客穿着与围观百姓几乎无异的粗布衣裳,脸上抹着黑灰,眼神却冷酷锐利得如同淬毒的匕首!
第一个刺客手中没有武器,只有一块沾满泥污油腻的破布,朝着刚刚因爆炸声和受惊马匹而扑到窗口看热闹的李钰小脸猛盖过去!试图遮蔽视线和口鼻!第二个刺客手中握着一截前端磨得异常尖锐的牛角尖,角度刁钻狠毒,无声无息直刺李钰脖颈!第三个刺客最阴险,他矮身窜到车底,双手竟捧着一团用防水油布紧紧包裹的、散发着极其微弱腥甜气息的乌黑湿泥——目标赫然是车底的木楔缝隙,意图将那东西迅速抹入车厢内部!
弹幕视角(因符阵多视角切换,恰好有附近辅助飞符捕捉到这一幕):
“啊啊啊啊!!!”
“马车!小孩!刺客!”
“有三个人!奔着窗口去了!”
“是音爆符!他们目标是小孩子!”
“救命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护卫虽悍勇,却被混乱人群和音爆余波迟滞了瞬间的动作!长公主府的老嬷嬷惊骇欲绝,下意识扑向李钰想用身体护住!但她的速度哪里比得上这三个训练有素、配合无间的死士?
眼看那脏污破布即将糊住李钰惊恐睁大的双眼,那致命牛角尖离那细嫩的脖颈不到一尺!
千钧一发!
“噗——!”
一声极其轻微、几不可闻的穿透声。
扑向窗口、手持牛角尖的第二个刺客,动作猛地一僵!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持凶器的右臂肩窝位置。
那里,一枚极其精巧、如同女子发簪般粗细、通体乌黑、仅露尾端一点殷红流苏的微型短矢,正钉在他的肩窝骨缝里! 箭头深入,瞬间切断了力量传递的路径!他整条右臂如同被抽了筋,瞬间麻痹失控!那根致命的牛角尖脱手滑落,“啪嗒”一声掉在车辕上!
这一箭,时机、角度、力道,精准到匪夷所思!既救人,又不杀,只为废掉这一击!
刺客的剧痛和错愕甚至尚未完全显现——
“噗!噗!”
又是两声轻响!极其连贯!
扑向窗口、手持破布试图掩盖的第一个刺客,那只伸向小孩的手腕猛地被什么东西击中!
袭击车底的第三个刺客,双手刚触及油布包裹的毒泥,一支同样乌黑的微型短矢精准地穿透了他手掌与油布之间的缝隙,狠狠扎在了他的掌心劳宫穴上! 剧痛之下,油布包脱手滚落在地!
定睛一看,击中第一个刺客手腕的,竟是一枚还滚烫烫、刚出炉不久、底部沾着芝麻的——护国金身饼! 那面饼如同板砖一般,“啪”地糊在了刺客手腕关节上,虽然没造成实质性伤害,但猝不及防地一拍,加上滚烫的温度,让刺客本能地手腕一偏,那块脏布擦着李钰惊恐的小脸飞了过去!
弹幕:
“饼??!!”
“谁扔的饼?!救命神饼?!”
“卧槽!快看!箭!黑色的箭!哪来的??”
“有人放箭救人了!还有丢饼的?!”
李家的护卫此刻终于突破了混乱,怒吼着扑向三名明显失去协调的刺客!车夫也死命拉住惊马!老嬷嬷一把将还在发懵的李钰死死搂在怀里,颤抖着缩回车厢深处!
整个刺杀行动,在爆发一秒半、刚刚接触到目标边缘的瞬间,被一支不可思议的冷箭和一个飞来热饼彻底打断!
所有人都惊魂未定地搜寻箭矢的来源。
不远处一座茶馆二楼的临窗雅座,窗扇开了一线。窗边小桌上,一套精致茶具犹在,旁边摆着一碟……刚咬了一口的护国金身饼。桌子外侧边沿,立着一个巴掌大小、造型古朴、通体玄黑的连发袖弩机括,弩身还在散发着极其微弱的、如同檀香燃尽后般的气息。
弩机之后,一个身穿寻常富商团花绸衫、头戴员外巾、颌下蓄着三缕文雅短须的中年男子,正慢条斯理地将一个酷似黑色发簪的微型短矢空槽,从袖口一个不起眼的暗袋里推出来,收入袖中。
他目光平静地看着楼下马车边的骚乱被李家护卫迅速控制,三名刺客被死死按住,随即才低下头,极其优雅地拿起手帕,慢悠悠地擦了擦手上不小心沾到的一点芝麻油渍。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救援,只是抬手掸了掸灰尘。
他擦了擦手,若无其事地拿起碟子里那块被咬了一口的护国金身饼,又斯文地啃了一小口,细嚼慢咽,满意地点点头:“嗯,红豆馅挺足,芝麻也香。陛下这饼……味道不错。”
弹幕眼尖者:
“快看!茶馆二楼!那个人!”
“弩机!他桌上有个小弩!箭就是他放的!”
“卧槽!吃着饼放冷箭?!哪个神仙?!”
“他刚才扔饼了吗?扔饼的是谁?”
“不知道啊!楼下太乱!饼好像是从……施饼棚子那边飞出来的?”
楼下施饼棚子附近。
一个刚才还在挥舞勺子、吆喝“排队排队!别挤!”的大婶(穿着粗布围裙,脸上还沾着面粉),手里还握着一个新鲜热乎的饼。她瞪圆了眼睛,看着不远处被按住的刺客和安然无恙的马车,又低头看看自己刚被某人“一把薅走”面饼导致空空如也的手……惊得差点把铁勺掉地上。
旁边一个排队的粗布汉子,若无其事地搓了搓手,好像刚才那个动作极大的“薅饼+飞掷”根本不是他干的。他瞅了一眼楼上茶馆窗口吃饼的优雅中年,嘟囔了一句:“娘的,射得真准!老子差点帮倒忙……”
清漪宝阙上,水镜画面疯狂切换!
符阵主眼视角死死锁住那二楼窗口!将中年富商擦手、收弩、淡定吃饼的每一个细节放大得纤毫毕现!同时,辅助视角切换回西城门施饼点现场,李家护卫押走刺客、安抚受惊公子和老嬷嬷、收拾毒泥包和掉落凶器的画面也被完整直播。
柳修竹和如意儿看着水镜,表情管理差点双双失控!
柳修竹(内心掀起惊涛骇浪):沈!知!节!你个老狐狸!刚醒就爬出来玩阴的?!还戴假胡子装员外?!(表面努力维持“啊?发生了啥?”的无辜惊讶状)
如意儿(小嘴巴张成o型,内心尖叫):妈呀!沈大人!!冯爷爷!你家大佬自己溜出来开小差啊喂!这直播事故比我刚才破音严重一百倍!!(表面职业假笑抽搐,语无伦次):“呃…这…这…果然邪不胜正!忠义之士无处不在!彰显我煌煌天威!”
观澜阁内。
萧令仪手中摩挲的玉玦,“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细纹。她眼神冰冷地盯着水镜里那个慢条斯理啃饼的中年“富商”。冯保更是瞬间后背挺直,额角青筋暴起(内心咆哮:沈知节!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刚把你从阎王殿拖回来!伤口还渗着血!你就敢给我溜出太医院!还敢直播现场玩弩?!当街救人?!你是嫌自己命太长还是嫌老奴这把老骨头太硬?!)。
但皇帝陛下的震怒只在眸底一闪而过,旋即化为更加深沉的思量。她猛地看向旁边一副水镜分屏——上面实时滚动着密密麻麻的弹幕:
“英雄啊!吃着饼就把人救了!大佬求拜师!”
“这准头!这冷静!武林高手在民间啊!”
“跟陛下汇报!快找到这位壮士!好好赏赐!”
“等等……你们觉不觉得……他吃饼那慢悠悠的样子……有点像……”
“@醒着的沈青天 大人!沈大人!!是您吗?您亲自下场了???”
“@沈知节 别装了!您那胡子是刚粘上去的吧?!”
“沈青天威武!刚醒就杀敌救孤!!”
“青天在上!!(疯狂刷屏)”
民意彻底沸腾!沈知节人还没露面,一场被强行打断的刺杀(还是针对无辜孩童),加上他这戴着假胡子玩袖弩啃饼的“壮举”被直播全球,直接将他的个人威望和“青天”形象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顶峰!那些关于他伤势过重、昏迷不醒、难堪大任的猜测和谣言,被这枚还带着热气的饼砸得粉碎!
冯保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化为一声低低的、满是牙疼般的吸气声(内心:…算了…歪打正着…效果炸裂…忍了…回头再收拾那混账小子!)。他躬身对萧令仪道:“陛下,沈大人他…临机应变,化险为夷…功莫大焉!”
萧令仪眼神幽深,唇角终于缓缓勾起一丝冰冷的、却带着棋手看见关键棋子跳出意想不到位置的玩味笑容:“好…好一个沈知节!传令下去……”
她的话尚未说完,冯保腰间的另一块用于特殊联络的紫金符玉,突然急促闪烁起刺眼的红光!冯保脸色骤然剧变!几乎是同一刹那——
“嗡——!”
一道极其刺耳、带着诡异精神力干扰波动的凄厉嘶鸣,猛地从皇城方向传来!虽距离遥远,但尖锐的精神冲击如同细针,直接扎在所有身处京城、佩戴着水镜符玉或身具修为之人的脑仁深处!
所有直播水镜画面,剧烈闪烁几下,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嗡鸣,瞬间——黑屏了!
突如其来的寂静!
正为沈知节欢呼、为李钰遇险后怕、抢饼的、扫货的……全城如同被掐住了脖子,喧嚣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茫然地看着突然漆黑的水镜符盘。
柳修竹腰间那枚被特写过的、原本沉寂的“黑丝系带下的短刃”,突然毫无征兆地散发出一阵极微弱的、冰凉刺骨的震颤!仿佛与皇城方向传来的那声凄鸣产生了某种诡异的共鸣!
柳修竹瞬间脸色一白!一股强烈的眩晕感伴着耳后白玉簪上那“铁锈点”部位火烧般的灼痛,猛地袭来!他闷哼一声,身体微晃,下意识捂住腰间的凶器!
观澜阁内,萧令仪和冯保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那道凄鸣的方向……是含象殿!小皇帝萧乾日常起居、处理幼儿版“奏折”(比如今日该吃几块蜜糖枣糕)的地方!而那道精神力冲击,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极其隐晦,却让冯保永生难忘的……巫颂邪力!
冯保猛地转身,声音因急迫而嘶哑:“陛下!含象殿!声波里有‘惑心引’的后调叠加巫咒波动!是冲……” 他后面那个“圣驾”二字几乎咬碎在牙缝里。
萧令仪霍然起身!玉玦在她掌心瞬间化为齑粉!凤眸之中,冰冷肃杀的气场如同万年寒冰陡然炸裂:“备驾!回宫!开内库甲级防护阵!全城戒严!命工造司即刻修复水镜主符盘!封锁沈知节所在区域!他救人的消息……暂时压下!” 一连串命令如同冰珠砸落。
她最后看向那片漆黑水镜的目光,锐利得仿佛能洞穿虚空,刺向皇城深处。
护国饼的香气还在弥漫,小玉容膏的瓶罐仍在累积,沈青天的光环犹存,但一场更加恐怖、直指帝国最核心的刺杀,已然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时刻,轰然降临!直播间可以黑屏,修罗场的帷幕,却刚刚揭开最血腥的一角!饼香杀机浓,天子枕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