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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贱种就是贱种,骨子里就是贱!”萧祈年的眼中尽是鄙夷,嘴角带着一抹轻蔑的弧度,刻薄极了。

他挑了挑眉,唇角微勾,又接着道:“这样吧,既然是丧家之犬,不如你叫几声给本宫听一下,本宫就把这发簪还给你。”

话音落下,男人握紧了拳头,手在身侧微微颤抖,十指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最后却又松了开来。

见状,萧祈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略带惋惜道:“看来你是不愿意了。既然如此——”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然后猛地将发簪朝着地上摔去。不过一瞬间,那簪子就碎成了好几截。

萧祈越身子一震,慌忙伸手去捡那已然断得不成样子的发簪,可面前的人却突然抬起脚,然后狠狠地踩在了他的手上。

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却愣是咬着牙没有出声,目光直直地落在了那碎裂的簪子上,面上闪过冷意。

“啧,生气了?只可惜,你现在已经不是皇子了,说不定过些时日,你就成了阶下囚了。”萧祈年的眼中满是鄙夷与嘲讽,脚下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冷冽的嗓音在门口响起。

“萧祈年,你别欺人太甚了。”楚婳快步走上前,冷冷地看向他。

见是她,萧祈年微微一愣,随即收敛了神色,忿忿道:“你可知道他为何被父皇软禁?”

他冷笑着,目光轻蔑地扫过萧祈越,语气中满是不屑:“他可不是什么尊贵的皇子,而是不知道谁的贱种!”

此话一出,楚婳神色未变,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那又如何?在我看来,皇子跟庶民之子,并无差别。”

听她这么说,萧祈年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升了起来。

明明,他才是皇子!而萧祈越,只是个不知道自己父母姓甚名谁的贱种,可偏偏,楚婳待他却比待自己热情多了。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不仅未曾正眼瞧过他一眼,还对他避之不及。

想到这,他心底怒意更甚,咬牙切齿,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竟如此维护他?他不过是个贱民,也配你如此在意?”

楚婳因他的话皱了皱眉,眉眼间带了一丝冷意,不悦道:“殿下此言差矣。

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正是您口中的贱民,他们质朴坚韧的品性,才成就了天启国的大好河山。

百姓才是一个国家的根基。殿下此言,只怕是会让他们寒心啊。”

她的语气坚定,引得殿内众人纷纷朝着萧祈年投去了复杂的目光。

毕竟,他们也只是下人,是奴才。

而楚婳的这番话,他们以前从未听过。从他们出生得那一刻,就注定是给那些权贵们做奴才的,结果现在突然有个人告诉他们,他们跟那些皇子皇孙是一样的,这让他们如何不诧异?

诧异之余,竟还有些……感动。

萧祈越自然也意识到殿内形势的转变。

他日后可是要继承大统的,若是这话传出去了,只怕会失了民心。他神色一慌,连忙开口反驳:“楚婳,你胡搅蛮缠,本宫什么时候说百姓是贱民了!

本宫说的分明是萧祈越!”

“即便萧祈越非皇室血脉,也还是天启国的百姓,是陛下的子民。既然都是子民,又何来贵贱之分?

还有……把你的脚挪开。”

楚婳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脚上,清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她的态度,让萧祈年更为恼火,咬着牙道:“不客气?你敢对本宫不敬!”

“我敢不敢,殿下不是比谁都清楚吗?”她的面上毫无惧意,直直地对上了萧祈年杀人般的目光。

若不是她恰巧进了宫,正好碰上了得到消息准备去搬救兵的王全,只怕今日萧祈越没那么容易脱身。

她突然觉得有些庆幸,连她怎么都不知道缘由。

突然,萧祈年冷笑出声。

楚婳扫了他一眼,冷冷道:“你笑什么?”

“本宫只是替那死去的君夜渊不值罢了。以他的身手,要躲过你的那一刀,轻而易举,可偏偏……”

他顿了顿,接着道:“本宫可是听说了,他的死状惨烈啊。萧祈越与玉贵人勾结,才导致了这一切。

可你不为君夜渊报仇就算了,竟然还护着害了他的人,如果本宫是他,只怕是死不瞑目啊。”

他的唇角尽是嘲讽。

萧祈越不是最在乎楚婳了吗?他偏要将这一切都给摊到明面上来。

他得不到的人,萧祈越也一样。

再一次听到君夜渊的名字,楚婳只觉得胸口一阵绞痛。

萧祈越的眼中情绪复杂,除了担忧,还有愧疚。君夜渊的死,的确与他脱不了干系。

楚婳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向他,神色一冷:“此事……与你无关。如果你再不走,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楚婳!”萧祈年拔高了音量,怒吼声在殿内清晰可见。

后者对上了他满含怒意的视线,毫无退让之意。

萧祈年的眸光如寒霜般凝结,看了俩人一眼,随后拂袖离去。

见人走了,楚婳才松了一口气。若是萧祈年不依不饶,她可真的只能动手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皇子,要治她的罪,也师出有名。

殿内只剩下了俩人,安静极了。

楚婳垂眸看着地上跪着的男人,不解道:“萧祈越,你是不是疯了!为了一个破发簪,朝他下跪?”

男人没有回话,依旧认真捡着地上断裂的簪子。

见状,她气更不打一处来,俯下身,认真地看着他,无奈道:“萧祈越!我在跟你说话!”

“这不是破发簪。”他低低说了一句。

楚婳愣了愣,随后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耐心道:“你的手受伤了,你没看到吗?”

“小伤而已,无妨。”

见他连头都不抬,楚婳心中怒意更甚,一把夺过了他手中已然碎成一段段的发簪,朝着殿外丢了出去。

“萧祈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随时可能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