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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婳回到楚府的时候,身上的衣衫已经全部湿透了。

“赶紧将这湿了的衣衫换了,别着凉了。”裴子珩的眼底尽是关切,眼神温柔得要将人化了一般。

楚婳点了点头,低声道:“今日之事……多谢。你也赶紧回去吧。”

待人离去后,她才进了府。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小姐,您怎么淋成这样了?”小桃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搀扶着她往屋里走。

“小姐,您先歇一歇,我去备水。”

温热的水汽从桶中袅袅升起,弥漫着整个屋子。楚婳索性闭上了双目,将自己整个人浸入水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哗啦”一声,屋子里又重新变得安静。

夜色如墨,笼罩着整个上京。楚婳却在窗边坐了一整夜,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才起身出了门。等小桃来喊她的时候,屋内早就没了人影。

辰时,楚婳才回了楚府。

“小姐,你这一大早去哪儿了?”

对上小桃担忧的眼神,她的眼底满是愧疚,轻声道:“屋子里有些闷,就随便走了走。”

屋外传来了动静。

楚婳循着声音望去,便看到一个下人匆匆而来:“小姐,王公公在外候着,说是有急事。”

“急事?”既然差了王全来,想来是皇帝的意思。

楚婳俩人快步朝着前厅走去。

“楚小姐,您快跟奴才走一趟吧!”王全面上急切,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

“王公公,宫中哪位贵人又病了?”皇帝隔三差五使唤她,倒是真不把她当外人。

“楚小姐,这次可不是谁病了!玉贵人……她……她自尽了!您快去瞧一瞧吧!”他的脸上尽是惊慌失措,声音也微微颤抖着。

“自尽?”楚婳猛地一惊,“快,去天牢!”她沉声吩咐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急切,跟着王全快步离去。

牢狱之中,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血腥味。等她赶到时,只见牢房外早已围了一圈太医,个个面色凝重,温予淮也在其中。

而躺在地上的人,整个人泛着不正常的青色,呼吸急促而微弱。

“温太医,情况如何?”楚婳快步上前,蹲下了身,语气急切。

而后者只是长叹了一口气,朝着她缓缓摇了摇头。

楚婳的手指才搭上她的手腕,玉贵人却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扯了扯唇角,虚弱道:“别……白费力气了。”

“为什么这么做?”她的声音中满是不解。

皇帝已经信了萧翊的说辞,以为他身上的摄魂术有共生死之效,自然不会再为难玉贵人。虽深陷牢狱,但是至少会留着她的命。

玉贵人的脸上扬起了一抹虚弱的笑容,断断续续道:“太……累了。楚婳,我……实在是太累了。”

从被索里救下的那一刻起,她就决定要报仇了。冥族的摄魂术,分很多种。而她习的那种,需要付出的代价,是每日都要承受钻心之痛。无数个日日夜夜,她都是靠这股仇恨支撑下来的。

还有……一直陪在她身边的索里。如今,索里已经死了,这天地之间,又只有她一个人了。

可是,她的仇只报了一半,她不甘心。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那个鬼阁阁主。若有来世,我一定……”

话音未落,玉贵人身体猛地一颤,紧接着,一口暗红色的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衣衫。

楚婳心中一惊,几乎是本能地伸手去擦,可是这血却像是流不尽一般。渐渐的,地上的人便没了动静。

原本握着她的手,也缓缓滑落了下去。而她的手心,已然多了一样东西。

温予淮见状,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沉默片刻,缓声道:“玉贵人……殁了。”

谁也没有想到,人竟这么没了。众人先是大惊,随后,王全便匆匆离去了。

一众太医向温予淮俩人行了礼后,便告退了。偌大的牢房,除了地上已无生气的人,就只有楚婳二人了。

最后,还是温予淮率先打破了沉默:“玉贵人殁了,只怕翊王也会受此牵连……”

他的声音,将楚婳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她侧头看向他,低声询问:“温太医就不担心萧翊到时候将你也拉下水?

而且,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王爷,还是个有冰兵权的王爷,即便陛下想要处置,也会掂量掂量。

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你不过是太医院首……”

她的话中有试探之意。

若是温予淮将这一切托盘而出,那萧翊犯的便是欺君之罪,那可是死罪。

虽然她信他能全身而退,但是定会有损他在百姓们心中的形象,被冠上“乱臣贼子”的罪名。

毕竟,那可是天子!

闻言,温予淮却摇了摇头:“他不会。而且,温某本来也是同伙,并不冤枉。”

楚婳垂眸看着手心的银笛,深吸了一口气,“我替他谢过温太医了。

事发突然,我得先进宫一趟。”

楚婳朝着他福了福身,转身就要走,只不过,才踏出牢房门口,便停住了脚步。她微微侧头,低声道:“玉贵人爱美,有劳您了。”

“好。”身后的人应了一声。

御书房。

“十四弟,如今她已经死了,为何朕的身子,并无任何异常?”皇帝面色威严,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人。

“臣弟……不知。”萧翊的神色依然镇定。

殿外传来了动静,皇帝抬眸,便看到自己儿子神色急切迈进了殿中。

“父皇!那些分明是皇叔为了留下玉贵人的命的欺瞒之词!”萧祈越的眉眼之间尽是得意,连礼都未行。

见状,皇帝面色不悦,沉声道:“年儿!瞧瞧你这副样子!朕以往是怎么教你的,礼不可废!”

听到这话,萧祈年立刻躬了躬身,恭敬地行了礼:“父皇恕罪!儿臣只是担心您被皇叔蒙骗,一时情急,忘了行礼!”

听他这么说,皇帝眼眸微微眯起:“哦?你倒是说说十四弟蒙骗朕什么了?”

“因为……”萧祈年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接着道:“冥族并没有共生死的摄魂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