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橘在她怀里挣了挣,额间的印记突然亮起,与星盘的光芒遥相呼应。那些缠着老者的锁链像是被烫到一般,竟微微松开了些。
“就是现在!”阮倾禾喊道。
朱雀双翼一振,火焰如利剑般斩断锁链。老者脱困的瞬间,将心口的星盘猛地扯下,朝着阮倾禾掷来:“姑娘,星盘……交给你了!”
黑袍首领见状,骨刃一挥便朝着星盘劈去。
阮倾禾下意识伸出手,指尖触到星盘的刹那,血脉里的力量突然爆发,与小橘额间的印记、袖袋里的蔷薇花瓣同时亮起。
一道金光从她掌心涌出,裹住星盘,硬生生挡住了骨刃。
“不可能!”黑袍首领失声惊呼,“你怎么会……”
阮倾禾没理会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小橘。
小家伙正用脑袋蹭着她的手心,金色的瞳孔里映着星盘的光。
她忽然听懂了星盘的“声音”,那是无数星子运转的嗡鸣,是灵猫族守护星盘的誓言,也是她血脉里沉睡万年的使命。
“小橘,帮我。”她轻声说。
小橘喵呜一声,纵身跃向星盘。它额间的印记与星盘上的符号重合,金光与青光交织,竟将黑袍人布下的邪阵寸寸碾碎。
黑袍首领见势不妙,转身就想逃。
却见一道红雾突然从山坳里涌来,化作长枪刺穿了他的胸膛——是九幽。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山巅,红雾缭绕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冷冷道:“欠灵猫族的,该还了。”
黑袍人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化作一缕黑烟。
老者被小道童扶起,望着阮倾禾手中的星盘,老泪纵横:“观星台守了万年的秘密,神郡……终于来了!”
阮倾禾握着星盘,只觉得掌心发烫。星盘上的星轨缓缓转动,与她血脉里的力量共鸣,仿佛在说:欢迎回来,我的主人。
她低头看向脚边的小橘,小家伙正用爪子拨弄着星盘边缘,像是在玩一个新奇的玩具。
阳光穿透云层落在山巅,星盘的光芒、小橘的金光、朱雀的火焰交织在一起,温暖而明亮。
“回家的路,好像更近了。”她轻声说。
小橘蹭了蹭她的脚踝,发出一声满足的喵呜。
只不过黑袍人跑了,地上只留下一层很色的渣子,发着腥腥恶臭。
像是尸体腐烂的味道,格外刺鼻子,味道难以言喻。
阮倾禾嫌弃的捂住口鼻,说话声嚅嚅喏喏的不太清晰:“这鬼玩意四不四已经死了八百年了?”
九幽被她可爱到,不免笑道:“没死,他是……”
说到这他意外的停顿了下,引得阮倾禾好奇的看过去。
半晌后,九幽反应过来,扯了扯嘴角:“这不过是修炼邪功,遭到反噬,肉身受损罢了。”
阮倾禾半信半疑的点点头,转过身子,小心翼翼瞥着九幽。
九幽察觉到她的打量,红雾缭绕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长枪枪尖,语气听不出情绪:“怎么,不信?”
阮倾禾赶紧摇摇头,又忍不住追问:“那他到底是什么来头?总不能是凭空冒出来的邪祟吧?”
小橘这时跳回她怀里,用尾巴扫了扫她的下巴,像是在提醒什么。
{人崽!快别说啦!}
九幽猛地朝阮倾禾怀里缩着的小橘看去,眸子冰冷,仿若一把锋利的匕首。
吓得小橘立马闭上了嘴巴。
阮倾禾低头,发现星盘边缘的星轨突然闪烁了两下,其中一颗暗星的位置微微偏移,竟与黑袍人消失的方向隐隐呼应。
“他身上有‘蚀星气’,”九幽忽然开口,红雾里的目光落在星盘上,“是被星轨摒弃的存在,靠吞噬灵脉浊气修炼,久而久之……连魂魄都成了这副模样。”
“那他还会回来吗?”阮倾禾下意识握紧星盘,掌心的温度又升高了几分。
九幽瞥了眼地上的黑色残渣,冷笑一声:“短时间内不敢。但他背后……”
他话没说完,山坳里忽然刮来一阵阴风,带着同样的腥臭味,却比刚才淡了许多。
小橘猛地炸毛,冲着山坳的方向发出警告的低吼。
朱雀也展开双翼,火焰在羽尖跳动,警惕地扫视四周。
“看来不止一个。”九幽的长枪在掌心转了个圈,红雾翻涌,“他们在找星盘,更在找……能让星盘认主的人。”
阮倾禾心里一紧,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橘,又摸了摸发烫的星盘。
那岂不是在找她?
阳光明明暖融融的,她却忽然觉得,这山巅之上,似乎还藏着更多没说出口的秘密。
“那现在怎么办?”她抬头问九幽,却见他正望着远处的云层,红雾遮掩的侧脸竟透出几分难得的凝重。
“先下山。”九幽收回目光,长枪化作红雾消散,“这地方的浊气被惊动了,留不得。”
她刚想说些什么,脚边的小橘突然纵身跃向山巅边缘,对着下方的云海喵呜叫了两声。
顺着它的目光望去,云层里隐约有光点闪烁,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
“走!”九幽一把揽住阮倾禾的腰,红雾裹着两人腾空而起。
朱雀紧随其后,老者和小道童也驾着清风跟上。
风声在耳边呼啸,阮倾禾低头看着怀里的星盘,星轨转动得越来越快,仿佛在指引着方向。
她忽然想起老者说的“神郡”,想起血脉里沉睡的使命,心里那点不安渐渐被一种莫名的期待取代。
“九幽,”她忽然开口,“你说,回家的路,是不是真的不远了?”
九幽低头看她,红雾里的眼睛似乎柔和了些:“快了。”
小橘在她怀里打了个哈欠,用脑袋蹭了蹭星盘,金色的瞳孔里,星轨与云海交织,亮得像一片缩小的星空。
就在这时,突然又刮起一阵邪风,径直朝着阮倾禾袭来。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抬手要挡。
挥手间,响起一阵“噼里啪啦、夸嚓轰隆”的声音。
阮倾禾身子一顿,缓缓偏脸看去。
树林右半边顷然倒塌,原本被树林遮挡着严严实实的戈壁都露出真面目,地上纵横交错的树木,一片狼藉。
阮倾禾:……
她现在急需问一问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