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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战后余音,未雨绸缪

盱眙的晨光穿透薄雾,照在府衙前的石碑上。

“淮水英魂” 四个大字被工匠们刻得入石三分,每个字的笔画里都嵌着细碎的铁片 —— 那是从阵亡将士的铠甲上取下的残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辛弃疾站在碑前,又想起了冀州之战中第一个倒下的飞虎军士兵,年仅十七,一个多月前还在练习劈砍,当时自己还给他做了示范。

他忽然转身,对身后的薛安都道:“让屯田户来认认,把弟兄们的籍贯刻得再细些 —— 哪怕是哪个村的,也要写上。”

薛安都的喉结滚动着:“元帅,昨夜寿县又来急报,拓跋仁的残兵开始劫掠淮水渡口,垣护之请求增援。”

他递上军报,上面画着简易的布防图,北魏骑兵的动向用红笔标得密密麻麻。

辛弃疾展开舆图,朱笔在 “钟离” 的位置圈了个红圈。

“让宗悫带弓弩营去,告诉垣将军,不用硬拼,守住城池跟渡口就行。”

他顿了顿,指腹划过淮河支流,“魏狗已是强弩之末,再抢不到粮自然就会退去,到时候。。。”

此时,袁淑带着冶山的工匠匆匆赶来,袍角沾着铁屑。

“元帅,那些北魏铁甲融得差不多了。”

他展开账册,上面记着 “可铸犁铧三百、镰刀五百”,“工匠们说,这铁质地精良,打造出来的铁器坚韧,正好用来做新的曲辕犁。”

“送去芍陂。” 辛弃疾的目光落在账册角落的 “硫磺” 二字上。

“剩下的铁料,铸一批火箭,箭头要淬上冶山的毒液。” 他忽然想起巨里山坳的火墙,硫磺燃烧的浓烟仿佛还呛在喉咙里。

沈攸之牵着战马走过,少年将军的左臂已能自由活动,重剑斜挎在右肩上。

他望着工匠们搬运铁甲,忽然道:“将军,要不要去看看那些被俘的魏兵?他们说愿意去冶山当苦役,换一口饱饭。”

辛弃疾点头时,恰好看见几个北魏俘虏被押往铁坊。

他们的发髻散乱,身上还留着冻疮,经过石碑时,有人突然驻足,望着 “淮水英魂” 四字流泪 —— 那是个年轻的鲜卑士兵,胸前还挂着母亲绣的平安符,与巨里山坳里那个少年兵的一模一样。

“让他们也来认认。” 辛弃疾对亲兵道,“有认识碑上名字的,允许他们献一束松枝。”

袁淑不解:“将军这是为何?”

“他们也是娘生父母养的。” 辛弃疾望着远处的淮河,水面上泛开道道涟漪。

“让他们知道,我们恨的是拿着刀给拓跋氏为虎作伥的士兵,而不是放下刀的北魏百姓。”

午后的议事厅里,刘勔铺开新绘的《淮泗防务图》。

图上用不同颜色标注着屯田区、铁坊和敌台,最显眼的是几条新画的红线 —— 那是规划中的驰道,从盱眙直达寿县,沿途每隔十里设一个驿站。

“按此图施工,秋收前就能通车马。” 刘勔的指尖划过驰道,“到时候运粮、调兵到收回来的历城、巨里这些黄河南岸的城市都很方便,再也不会像冀州之战时那样,靠弟兄们长途奔袭了。”

辛弃疾忽然指向图外东北方向的 “青州”:“这里也要修,一直修到黄河南岸各要地。”

他的朱笔顺着海岸线延伸,“还要造新的海船,能载三百石粮那种,万一魏狗再犯,咱们也能从海上绕到他们身后给他们个惊喜。”

薛安都拍着大腿:“这个好!当年檀道济将军就说过,对付胡骑,得水陆并用。” 他忽然压低声音,“只是。。。 国库怕是掏不出这么多钱。”

“榷场能挣回来。” 辛弃疾的目光落在案上的互市账册。

“袁中丞,让盱眙的商贩多带些蜀锦、瓷器去平城,就说。。。 用这些换战马,一匹锦换一匹马,等价交换。”

袁淑挑眉:“拓跋晃会答应?”

“他会的。” 辛弃疾的指尖点在账册上的 “丝绸” 二字,“平城的贵族现在比谁都想要南朝的绸缎,宗爱那老狐狸,肯定也会帮咱们逼太子答应。”

他忽然笑了,“咱们不仅要换战马,还要换匠人。”

辛弃疾的朱笔在 “冶铁” 二字上重重一点,“告诉拓跋晃,若能送五十名会铸铁的工匠来,咱们就把缴获的狼头旗还给他 —— 那旗子在他眼里,可比工匠金贵。”

袁淑抚掌大笑:“将军这招‘以虚换实’,可比当年檀道济的‘唱筹量沙’更妙!”

他忽然想起榷场里那些鲜卑商人,每次交易都要对着蜀锦反复摩挲,“那些胡商为了些许绸缎瓷器,连祖传的玉佩都肯当,何况几个匠人。”

议事厅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沈攸之勒马翻身,怀里抱着一卷麻布。

“元帅,芍陂的新稻种已到了拔节抽穗期!” 少年将军展开麻布,上面是老农画的草图,嫩绿的禾苗歪歪扭扭,却透着勃勃生机。

“老农们都说,比往年早了足足十日呢。”

辛弃疾的指尖划过草图上的禾苗,忽然想起那个在巨里山坳还有黄河南岸的老妪。

“秋收后让屯田户把最好的种苗留着,” 他对沈攸之道,“等麦收后,咱们争取明年就去冀州幽州种 —— 那里的黑土地,该长出大宋的庄稼了。”

暮色降临时,盱眙城头的风带着暖意。

辛弃疾望着工匠们给盱眙城的 “淮水英魂” 碑刻完成最后一刀,火星溅在残雪上,融出一个个细小的黑洞。

薛安都提着两壶新酿的米酒走来,壶身上还沾着稻壳 —— 那是用芍陂的新米酿的,酒香混着泥土气格外醇厚。

“元帅,尝尝这个。” 他给两个陶碗斟满酒,酒液金黄,泛着细密的泡沫。

“沈太守说,这酒要埋在芍陂的田埂下,等北伐那天再挖出来庆功。”

辛弃疾接过陶碗,与薛安都的碗轻轻一碰。

酒液入喉时,带着微涩的回甘,像极了这半年来的滋味 —— 有厮杀的血腥,也有胜利的甘甜,更有失去弟兄的痛苦。

“埋的时候,别忘了在酒坛上刻上弟兄们的名字。”

辛弃疾望着北方的星空,北斗七星的勺柄正指向平城,“让他们一块等待那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