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山这地方本来就远,这些年来都没有什么新房可盖,李庚水家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工程队的人来这里做工,本来就担着损耗的风险,如果再因为交通管制的事情停工,可就没人愿意再来干了。
现如今房地产遍地开花,那用人用工的地方多的是,真不愁没活可干。
李庚水见状,只能安抚着工头:
“大兄弟,你先别急,你就先缓两天。这两天我保证把事情给解决了,不耽搁你们干活儿!”
“行,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两天后事儿还办不成,那我们就先撤了,你那房子再想盖,找别人去吧。”
工头说罢,匆匆走了。
看着不近人情的交警,又看看不近人情的工头,李庚水悲从中来,只想说一句世态炎凉。
匆匆返回山上,正纠结着是不是去陈家沟找陈斌认错呢,李庚水就接到了李青柳的电话。
“爸,听我妈说盖房子的工程队突然停了,怎么回事儿?”
“青柳啊,这个……那个,是碰到点儿小事儿,不过你别担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过两天就好了。”李庚水满头大汗的说。
这两天,李青柳正陪着卢洪在二龙山那边游玩呢。
对于卢洪这个未来女婿,李庚水一家是非常满意的,所以李青柳一改从前和其他男人谈恋爱时候的高冷,很是上心的陪着卢洪游山玩水,打定主意要拿下这个人。
而李庚水,也不想因为这点儿小事坏了小两口儿的心情,所以,也就没说陈斌这茬。
一番糊弄之后,那边的李青柳才挂了电话。
而这,也算是把李庚水逼到绝路了。
回头看向半山腰的陈家沟,他重重的一跺脚。
得,昨天刚找回的场子,今天还给人家去吧。
5000块还没捂热,这就又要物归原主了。
他却哪里知道,讹钱时候容易,想还钱可就难了。
……
“小斌,庚水叔来了。”
于凤儿走进陈斌房间,对正在做实验的陈斌说道。
他要再次测验一下,兔子洗澡水稀释之后的各阶段功效。
如果还是维持原来的结果,就说明冯意那三人,在培养药草方面,有独到的本事。
对于于凤儿的话,陈斌只是“嗯”了一声,就没动静了。
屁股动都没动。
“不见见?”于凤儿问。
她已经听说昨天的事情了,当时也被气的不轻,所以刚才李庚水来叫门的时候,于凤儿没想搭理,但后来李庚水又直言是来认错的,她这才进来找陈斌。
“理他干啥,让他候着吧。”陈斌淡淡一笑,随口道。
于凤儿被他给逗笑了:
“还候着,你当你是太后老佛爷啊。”
正说着话呢,院子里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陈斌,你在家吧,我是你庚水叔啊。”
陈斌无奈看向于凤儿:
“你让他进来的?”
于凤儿无奈的一耸肩:
“这种人你还不知道吗,想进来厚着脸皮就进来了。”
陈斌一个翻身跳上了床,拉起一床被子就盖在了身上:
“就说我病了。”
“啊?”于凤儿傻眼。
恰此时,李庚水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陈斌?斌子?叔来看你了。”
于凤儿转身,一脸无奈的看着这老不羞:
“庚水叔,小斌他病了。”
“病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病了?”李庚水一脸的“疑惑”,然后不等于凤儿回答,就自顾自笑了起来,“哦,我明白了,一定是昨天被我给气到了。”
“气病了。”
他一拍手掌,一副肯定是这样的表情,倒是把于凤儿给逗笑了。
她干脆不再说什么,自顾自转身出去了。
反正这人脸皮厚,赶是赶不走的。
等于凤儿一走,李庚水立刻就变了态度。
他指着陈斌,语气怨怼:
“陈斌,我盖个房子不容易,你非要给我添堵是不是?”
“你说,交警队的人是不是你喊来的?”
陈斌理都不理,闭目睡觉。
认错还这么横,给你脸了。
李庚水没等到回应,气势立刻就弱了:
“别不承认,我都调查清楚了,这条山路一般情况下,谁会搞什么交通管制啊,偏偏昨天我得罪你之后,就突然开始了,不是你还会是谁?”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陈斌,你别太过分!大家山上山下的,至于做这么绝吗?”
还是没反应。
这下,李庚水是彻底没脾气了。
他叹了口气,一摆手:
“好好好,你厉害,你有种,你牛,我错了行不行?”
“你赶紧打个电话,让那交警队的人走,我那山下拉料的车都等着上山开工呢!”
“我,我把钱退给你。”
陈斌心中冷笑,还是动都没动。
这下,李庚水彻底傻眼了。
退钱都不行?你小子想干嘛?
“陈斌,我可是你叔,你别做的太过分了!”李庚水气的浑身颤抖,指着陈斌怒吼,“你忘了当初你对我多尊敬吗?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真的是结不了亲就成仇人吗?”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
“我告诉你陈斌,我今天上你家来,是想着有些事情彼此体谅体谅,也就过去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不会真以为,用交通管制就能让我盖不了房子吧,我老实告诉你,我有的是办法!”
可任凭李庚水如何说,怎么放狠话,陈斌就是躺在床上蒙头大睡,一动也不动。
好像真睡着了一样。
李庚水彻底没辙了。
他来的时候打过电话了,要把送货料的车换成小车,那一来一回的运送费,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了,毕竟大车马力大,拉的多,跑一次抵小货车好几次,而且谁也不敢保证,这交通管制只管制大车。
万一明天人家又变了规定,小车也不让上了,难不成最后真得用三轮车?
再有本事的人,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啊。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是唯一稳妥的办法。
“扑通”一声,李庚水直接跪在了地上,满脸愁容的哀叹:
“陈斌,叔知道错了,叔昨天不该和你作对,我现在给你跪下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我把钱还给你还不行吗?你还想要什么,你给个准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