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凡头皮发麻“这……这……晚辈何其荣幸，只是……”
林小凡舌头都有些打结，脑中飞速盘算着如何婉拒。
他想说自己还有要事处理，比如那拍卖所得的功德积分还要上缴天庭，但这理由在人族圣贤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天皇伏羲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但那份温和之下，却藏着不容推辞的份量。
“林星君不必过谦，些许俗务，稍后再处理也无妨。”
神农氏也开口了，声音淳厚，带着一种天然的亲和力，却也断了林小凡的退路。
轩辕黄帝没有说话，只是那深邃的目光落在林小凡身上，便让他感到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无形的威压，如同潮水般涌来。
并非刻意针对，而是这些存在本身，便代表着一种至高的秩序与力量。
林小凡只觉得双腿发软，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敬畏让他几乎要当场拜服下去。
林小凡只觉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敬畏如泰山压顶，几乎要本能地拜服下去。
然而，他胸腔内的九窍玲珑圣心却在此时自主地加速搏动，散发出温润而坚韧的力量，努力维系着他神魂的清明，抗衡着那股几乎要吞噬一切的威严。
就在这股力量的支撑下，他竭力抵御着那股本能的冲动时——‘咚！’
一声沉闷有力的巨响，毫无征兆地从林小凡胸腔内传出！
“咚！咚！”
紧接着，又是两声，一声比一声响亮，一声比一声震撼！
这声音仿佛不是从血肉之躯中发出，而是九天神雷在耳边炸响，又似混沌初开的道音轰鸣！
大殿内，所有仙神的动作都为之一顿。
金灵圣母原本含笑的表情凝固了，她秀眉微蹙，望向林小凡，那里似乎有什么超乎预料的事情正在发生。
酆都大帝那万年不变的冷峻面容，也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波澜。
三皇五帝更是神色各异，伏羲眼中的八卦图影飞速轮转，神农氏眉头紧锁，轩辕黄帝则是透出一股锐利之色。
与此同时，一直默默立于殿中，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北斗七星之一，文曲星君比干，身躯一震！
他那空洞了无数岁月的胸膛，此刻竟传来了一丝微弱的悸动！
“噗通……噗通……”
仿佛干涸的河床重获甘泉，死寂的火山即将喷发！
比干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
那里，一点点微弱的光芒开始汇聚，随着林小凡胸腔内那“咚咚咚”的巨响，光芒越来越盛！
众仙的注意力，瞬间从林小凡身上，又分了一部分到比干这边。
只见比干胸前，一颗晶莹剔透、流转着七彩霞光的心脏虚影，缓缓凝聚成形，散发出勃勃生机！
是七窍玲珑心！
那颗曾被剜去的七窍玲珑心，竟在九窍玲珑心的道音共鸣之下，奇迹般地开始重聚！
“嗡！”
心脏彻底凝实，霞光万道，却带着一股滔天的怨与不甘！
那新生的七窍玲珑心甫一凝实，便被无尽的怨与不甘所驱动，随后化作一道蕴含着滔天怨念的血色光影，带着决绝之势，径直冲向林小凡的眉心！
林小凡只觉一股冰冷刺骨的怨恨洪流狠狠撞入神魂识海，其中夹杂的惨烈记忆碎片让他脑中剧痛，九窍玲珑圣心虽全力守护，但在如此猝不及防且饱含万古怨毒的直接冲击下，他的意识还是迅速模糊，眼前一黑，暂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天皇伏羲袍袖一挥，柔和的力量卷住即将倒地的林小凡与身形剧震的比干。
“叨扰圣母了。”
话音未落，三皇五帝的身影连同二人，已然消失在大殿之内。
金灵圣母望着空荡荡的殿宇，唇边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
“师尊的棋局，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
火云洞。
这里没有日月，穹顶之上，是人族薪火相传、亿万年不灭的功德祥云。
林小凡的神魂却坠入了无边血海。
“昏君！你可知忠臣之心，为何而跳！”
一声悲怆的怒吼在他耳边炸响。
他“看”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一位忠臣手捧奏折，对高坐王座的帝王泣血叩首。
“剖开你的心给寡人看看，若有七窍，便是忠臣！”
帝王戏谑的声音，如同最恶毒的诅咒。
下一刻，冰冷的刀锋刺入胸膛的剧痛，瞬间席卷了林小凡的全部感知！
那不是幻觉！
是真实发生过的，被铭刻在七窍玲珑心最深处的酷烈之痛！
“啊——！”
林小凡的神魂在嘶吼，他想要挣脱，却被死死钉在这段记忆的囚笼里。
忠诚、热爱、守护……所有的信念，在被活活剜心的瞬间，都化作了焚尽一切的怨念与不甘。
这股力量疯狂冲击着林小凡的心神，要将他一同拖入毁灭的深渊！
“我的道，不是你的道！”
剧痛中，林小凡的神魂爆发出自己的意志。
“你的忠烈我敬，你的怨恨我……不承！”
他体内的九窍玲珑心，在此刻与他的意志完美共鸣，爆发出璀璨的金光，强行镇压那股暴戾的怨念。
金光每净化一分怨念，一股精纯至极的本源之力就从七窍玲珑心中析出，疯狂灌入他的四肢百骸。
金仙初期的瓶颈，应声而碎！
金仙中期！
那段记忆仍在反复，每一次剜心之痛，都是一次神魂的锤炼。
林小凡咬紧牙关，在无尽的痛苦中，守住自己的本心。
金仙后期！
不知过了多久，当那股怨念被彻底净化，只剩下最纯粹的忠烈本源时，林小凡的修为，稳稳地停在了金仙大圆满的境界！
不远处，比干手抚胸口，感受着那颗失而复得、并且再无半分怨气的心脏，眼中满是复杂与感激。
他对着还未清醒的林小凡，深深一揖。
不过对于一直在火云洞不出的三皇五帝，如今却突然而出，选择入劫有些不解。
“敢问圣祖，此次量劫，为何诸位大帝纷纷应劫入世？”
“且还选择与截教站同一阵营？”
“莫非……这量劫对我人族，将有大不利？”
帝喾仰头，目光仿佛穿透了火云洞的界壁，望向了无垠的星空深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此次量劫，其根源……应在诸天星辰。”
“若星辰若陨，历法崩坏，四时错乱，我人族又如何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