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确实是有事情。”
戴银被凌凡直白地询问也不恼火。
“只不过这事情与你有关，你得先把你的需求说出来，我才会跟你说明详细情况。”
凌凡发动车子，看了一眼凌伟家黑洞洞的窗口。
内心已经有了决断。
“呵呵，你这妮子。”
戴银说得很直白。
先把需求说出来，她才好开价。果然是奸商一个。
“底细倒是摸清了，一个叫杨万山的大老板，开赌场放贷的。还有个姓陈的和一个包工头老张，是他手下。”
凌凡握紧拳头。
无论杨万山是有意还是无意坑凌伟进而坑他们凌家。
他都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杨千万？”戴银的声音严肃了些，“这人我倒是知道一点，手挺黑，专门坑那些想暴富的。”
“早些年发家不正，现在倒是销声匿迹了一些，基本上没怎么看他在一线上活跃了。”
“怎么，你小叔这是掉他套里了？”
“嗯”凌凡点点头。
“你和你小叔感情这么好？替人家还债？”
戴银有点诧异，像凌凡这种无利不早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白白地给人家当与冤大头。
“不。”
凌伟不过是个混子。
除了凌壮看在一母同胞的兄弟情上，凌凡很讨厌这个拿鼻孔看人的小叔子。
但凌伟的妻子周雅却是对凌凡很好，真正地亲如一家。
凌霄小时候也像个跟屁虫一样，一直跟在他身边。
为了嫂嫂还是为了堂妹，他们说到底，多多少少都是被他牵连的。
“她们跟我的关系不大，但我不会让我的事情牵连到其他人。”
杨万山和自由有仇。
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对周雅母女动手。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讲义气，不愧是我的男人。”
凌凡笑了笑。
如果他不能解决这问题，那他和只会逃跑的凌伟一样，是个大大的窝囊废！
只会让家人替自己承担后果。
他凌凡，绝对不会成为像凌伟那样不接电话的软蛋！
“讲义气吗？这倒也不是，我只是不想学小叔当个抛家弃子的窝囊废。”
“行，够男人，不愧是我的男友，等我查到后就给你打电话，杨万山这人，还有点不好整。”
“你电话随时开着，等我有消息了再告诉你。”
挂了电话，凌凡开车回家。
心里不断琢磨着杨万山这个名字。
看来得好好查查这个地头蛇了。
回到自己家院子，天已经黑透了。
屋里亮着灯。凌凡提着箱子进去，一家人都没睡，在客厅等着。
凌壮看他回来，松了口气。林玉她看到凌凡衣服上有点灰，赶紧迎上来，焦急地说道：“没事吧凡子？没碰上那些浑蛋吧？”
“没事，妈。
”凌凡把箱子放下。
周雅看到箱子，眼泪又涌出来了。这是她仅剩的一点东西了。
她拉着凌霄站起来，对着凌壮和林玉就要鞠躬。“凌哥，林姐，谢谢你们收留我们娘俩…给你们添麻烦了…”
林玉赶紧扶住她：“雅妹子，说这干啥！一家人！快坐下！”
凌霄也怯生生地看着凌凡：“凡哥…我爸爸呢？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周雅更是捂住了嘴，眼泪无声地流。
凌凡蹲下身，看着凌霄害怕的大眼睛，尽量放柔声音。
“霄霄不用怕，你爸爸可能出了一趟远门，暂时不会回来。”
“你和妈妈先安心住这里，很安全。”
凌壮重重叹了口气，对凌凡说：“凡子，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那催债的公司…我听说过，全都不是善茬。”
“八百万…这是要人命啊！咱们得想想办法。”
八百万。
哪怕是把凌凡凌伟两家全卖了。
穷尽一切手段都凑不够三百万，还够不上欠款的二分之一。
“爸，我知道。”凌凡点头。
他可太清楚那些地痞无赖的招数了。
“钱绝对不能给。”
“这是个无底洞。给了这次，还有下次。他们就是吃准了人害怕。”
“只要不一次性给完，那就是利滚利的无底洞，他们迟早要把我们家的血吸得一干二净！”
“那咋办？他们肯定还会找上门来！雅雅和霄霄…”林玉焦急地说。
凌凡眼神坚定：“他们敢来，我就敢打。来一次打一次。打疼了，自然就怕了。”
他顿了顿，“而且，他们背后不干净。赌场、放贷、设局坑人，这些都是把柄。得想法子反制。”
“你…你要跟他们斗？”周雅惊恐地看着凌凡，“凡子，他们人多势众…太危险了…”
凌家人都是老实本分的人。
让他们去和大公司斗，无异于异想天开。
“嫂子，放心。我有分寸。”凌凡安慰道。
接下来的几天，表面还算平静。周雅和凌霄就住在了凌凡家东边的厢房。林玉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凌霄也渐渐没那么害怕了，偶尔会和小叔凌凡说说话。
但凌凡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让戴银帮忙查杨千万的底细。同时，他把自己家周围都仔细检查了一遍，门窗都加固了。面馆也一直关着门。
可能是因为被凌凡打怕了。
那群人没有前来。
这天下午，凌凡正在院子里劈柴，手机响了。是戴银打来的。
“凌哥，我这有点绝密的东西......”
“说吧。”
戴银的声音压得很低。
“查到了点东西。杨千万那老小子，主要就靠城西那家地下赌场和放贷。”
“心黑手狠，养了不少打手。那个陈总，叫陈强，是他赌场管事的。包工头老张，叫张发财，就是个拉皮条的，专门物色像你小叔这种有点家底又贪心的人下手。”
“他们老巢在哪？”凌凡问。
“赌场位置很隐蔽，在燕城城西一个倒闭工厂的地下室里。入口有人把守。”
戴银说，“另外，有个情况…我查到杨万山最近好像跟市里一个姓李的老板走得很近，在谈什么大项目。那李老板也不是什么好鸟，以前就有点背景。”
姓李的老板？凌凡记下了。看来杨千万背后可能还有人。
“戴银，感谢你的支持，你应该不会这么好心，说出你的条件吧，我这个人不爱欠别人的人情。”
干他们这行。
主讲诚信。
有得就必须要有付出，不然下次还怎么继续进行生意。
况且，戴银也像是那种会免费付出的冤大头。
电话那头，戴银似乎笑了笑。“凌哥，还是这么直接。行，那我也不绕弯子。”
她声音正经了些，“我这次来樟城，确实有事找你。下个月初，在邻省有个大型翡翠开石聚会，你知道吧？”
凌凡摇了摇头，“我不太关注赌石圈的事情。”
他获得翡翠透视眼也没有经过多少时间。
最近又在忙杨万山杨千万的事情，自然是没有打探过赌石圈。
“啧啧，我家刚在赌石这一块出事，你就让我加入赌石圈？”
做行业的人大多讲究风水。
戴银现在过来让他去赌石，其实有些不太厚道。
美人翻了个白眼，“我们这是正规的，不需要你出大钱，需要提前达成协议。”
“隔壁江省有一个翡翠盛宴。”
“江省？”
“对。”
“聚会里面的时候都是从源头弄过来的好石，可以说是第一手也不为过，基本上都是业内人士才去的地方。”
“我们家。”戴银顿了下，“戴氏集团，想正式进军翡翠珠宝这块地方，我需要前去测测这块区域的深浅。”
“这次聚会很关键，需要真正懂行的人把关。”
凌凡一笑。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我只是一个没工作的失业混子，最多有一些三脚猫的鉴赏功夫。”
戴银不去找专业的开石师傅，去找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鉴宝师？
开什么玩笑？就这么信任他吗？
除非戴家人脑袋都被车撞了，否则凌凡根本不相信戴银的理由。
她语气认真，“凌哥，我一向看人很准，当然也不止你一个人去，我们会带上专业的鉴定师傅为你分担负担。”
“而且，我相信你。”戴银相信凌凡并非是空穴来风，她就曾经调查过凌凡去了多次玉石市场，肯定有他的鉴定本事。
戴银并不是吹嘘，而是她本能地觉得凌凡有这一方的本事，只是他不愿意表达出来而已，还在藏拙还在藏拙。
凌凡没立刻答应。他想起小叔凌伟的惨状。
赌石，水太深，一不小心就输得倾家荡产。
“好。”
“但赌石可不是一件小事。估计你给我的条款里，如果我失败了依旧要背负天大的债务。”
“要我帮你，是可以，不过，我也是个有条件的人。”
“不是让你赌！”戴银赶紧解释，“是请你当顾问，帮我们评估风险。看料，分析场口，判断价值。酬劳绝对丰厚，按评估的石头价值提成。”她补充道。
那不依旧是赌石吗？
只不过戴银这场比较正规而已。
“而且，你小叔这事儿，杨千万那边，我能帮你查得更深，甚至...牵线搭桥，让他们‘讲点道理’。”
“讲道理就不用了。”凌凡冷淡道。杨万山几次三番想要杀了他，他必定会去取杨万山的狗命！
“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事情，你能给我多少？”
“让我出手，我收取的好处可不会低。”
有翡翠透视眼的存在下，只要市场上有好货，他就能找出来，得到的翡翠价值千万完全不是问题。
但是这一切都基于戴家的合作，戴家到底会给他多少个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