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父女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比如说如何演戏,让更多人觉得他们真的有了矛盾,赵顼不想封后希为皇太女了啥的,甚至还特地演练了一番。
这才结束交流,回公主府。
紧接着,一切的确都如后希所预料那般,在她回来一个月,都没有册封她为皇太女的动静之后,不少人便跳了起来,私下庆祝的同时,开始更多谋划。
后希则是如同看猴子一般做记录。
时间过得很快,感觉眨眼间就到了正月开始过年,同时弹劾后希的奏折则如同飞雪一般进入皇宫当中,并持续到正式改元前五天。因为那一天,赵顼直接当场宣布自己要退位,禅让给后希。
并且着礼部三天内搞定一切流程。
赶在改元之前完成禅让。
百官震惊劝阻,意识到自己中了计等等,但没有用。最后竟然搞笑的上奏折表示,镇国公主年龄太小,哪怕接受禅让,那也该由太后和太皇太后垂帘。
“闭嘴,你们要不去太庙说说能够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年龄太小,需要别人垂帘听政,朕意已决,就这么定了。”
赵顼呵斥了两句就拂袖离开。
紧接着,便是后希专门派人手盯着礼部那群官员,督促他们走流程,并在三天后顺利登基称帝,然后改元鼎革。
好嘛,这年号就让大家眼前一黑。
分明是要变法。
都鼎革了,不是要变法是干啥?
登基之后,后希砍下的第一刀就是在官员按照惯例,上奏折请求大赦天下的时候,直接否定。并且将所有送到大理寺的死刑犯全部提出来挨个审问了一遍,将冤枉的提到一边,没有冤枉的全都提前斩了,省得还得养他们大半年。
秋后问斩。
坐牢,以及如何坐牢,如何安排审判之类都是有学问的。哪怕真的犯了不可饶恕的死罪,只要有人脉有钱,同时不是斩立绝的那种大罪,那么衙门那边就能够操作。比如说拖一拖审判,拖过秋后问斩,那么就能在牢里多活一年。
第二年如果愿意付出更多的钱,还能够再闹一闹,表示审判有问题,有瑕疵,打回重审,只要能拖到大赦天下。
那么死罪就能变成流放之类判罚。
之后再试人脉,动关系啥的。
过几年就放了。
还有就是宰白鸭,找人顶替,这样斩立决之后,只要给自家犯死罪的后人换个身份就行,回头一样正常过日子。
除此外,其他种种操作多着呢。
既然这是百官上的第一个折子,后希便索性就拿这件事开刀,并在处理完确实该死的死刑犯之后,便立刻针对那些经过她审问,确凿无疑属于被冤枉的死刑犯,开启她登基后的第一场大案。
史称鼎革刑狱大案。
就是清查全国所有积案要案,觉得有冤屈的,可以直接前往武道司上诉。
为此,后希甚至专门制造了不少灵魂法器——真言印,只要在犯人头上盖一个印,那么接下来半个时辰便只能说实话,百试百灵。起码也得是修炼佛门道家观想法达到一定程度,不逊色于逍遥子的,才有可能摆脱真言印的影响。
案子要么由武道司审判,要么就是由武道司来监督本地府衙审判,审判过程,包括问询记录统统都要如实记载。
后希会一一查看。
直到她确定无误,才会正式裁决。
除此之外,针对一些律法没有规定和没有提及的犯罪行为,当然也是以那些案例为基础,对律法进行修订增减。
总而言之,此案波及极广,新收复的那些区域也都在大案的涉及范围内。
整个鼎革元年。
基本上就在折腾这一件事。
结果便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全国上下官员小吏撤下一半不止。因为一旦出现一例冤假错案,那么涉事的就绝不仅仅是犯罪者和受害者,还有官员,参与的小吏。是成建制,成体系,拴在一条绳上的知法犯法,操弄刑律冤案。后希可不会顾忌法不责众,该抓的抓,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全家一起流放。
折腾一年下来。
候补的举人进士都不够用了,只能赶紧又选拔了一批秀才,临时充当吏员角色,并许诺贡献够,吏员可以转官。
接着还专门编了为官为吏准则。
下发下去,要求所有人学习。
至于被冤枉的,当然也不可能什么补偿都没有,还是按照地方上的平均收入,给予了一定的国家补偿,同时由地方府衙出面道歉,并在四邻面前澄清。
各地治安一下子好了太多。
各大家族的家规族训,也都比先前严了许多,连戒尺的销量都因此大增。
买回去打孩子教育一番。
总比犯罪被抓要好。
……
这是第一年,第二年年初,后希便正式召回王安石苏轼等一众被贬官员。
但不是变法,是完善吏治管理。
全面贯彻考成法。
因为后希很清楚,变法的前提是得有人去执行,没有人去执行,光上头几个高官在喊变法,修改政策啥的,一点用都没有。再怎么好的政策,只要下面人动动歪脑筋,都能被搞成恶政害民。
所以变法不急,也不能急。
别看苏轼以词作传世,但其实他本人为官能力是很不错的,同时也相对客观,既不站新党,也不站旧党。他明白如今局面必须变法,但又深刻认识到变法派的新党做事太过于急躁,很多政策很难执行到位,结果就是两边不是人。
新党弹劾,旧党也跟着弹劾。
所以后希索性把他和王安石一起请回来,由他做宰相,王安石做副宰相。
王安石做事太急躁。
需要个人压一压。
新党以他为主,而旧党的话,压在他头上只会瞎捣乱,所以苏轼正合适。
至少他考虑周全,不瞎搞,只要他认为是对的事情都愿意支持,他认为不对,不能办的,不管哪个党他都反对。
不过在苏轼正式拜相后,后希还是特地将他招进皇宫,准备来个隆中对。
倒不是想听苏轼有什么建议。
主要是向苏轼贯彻下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