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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都市言情 > 小宫女携崽重生,冷情太子被哄成翘嘴了 > 第154章 (合章)请封良娣!二龙同朝!朕来得不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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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合章)请封良娣!二龙同朝!朕来得不巧了

郑明芷盯了她片刻。

笑了。

转身面向太子。

“殿下,这贱婢背主作乱,以卑犯尊,当以谋逆论!还请殿下为妾身做主!”

霜云在回答完郑明芷的话的瞬间,也意识到了自己犯了最低级的错。

这会儿听郑明芷直接给她定了罪,她身子一僵,可很快她就又笑了。

“贱婢贱婢,是,我是贱婢!你骂宋昭训也是贱婢,你看谁都贱就你最高贵!”

郑明芷简直要被气死了。

“你!”

却是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霜云:“你以为证实了事情是我做的,证实了是我陷害你你就没事了?

你错了,我是你的陪嫁,再说还有庞嬷嬷呢,你想要就此置身事外没那么容易!”

“郑明芷我诅咒你……”

“诅咒你一生所求而不可得!诅咒你像我这个贱婢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我会在下面看着你,看你能高贵到几时!”

说罢,没等所有人反应。

霜云“刷”地起身,直直朝门框子撞去!

“啊——”

郑明芷尖叫。

庞嬷嬷闭上眼。

青槐和雁荷早被吓得魂不守舍。

然而就在她们以为霜云下一刻就要命丧于此时,只听得“砰”的一声。

竟是一个茶盏盏盖忽地击中霜云的膝弯,致使她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众人惊愕不止。

再看那盏盖,不就是太子用的茶盏盏盖?!

此时已应声而碎。

众人纷纷骇然,正是冷汗直流之际,殿外倏地传来龙吟虎啸般的声音。

“朕来得不巧了。”

“早知你这边这么热闹,朕就不来了。”

.

三个时辰前。

元隆帝这个年过得很烦。

从腊月十九冬至起,除夕、元旦、元宵,不到一个月要举办四次大宴。

忙也就罢。

平时他也忙,不少时候夜里睡不足三个时辰,更甚者通宵达旦,元隆帝习惯了。

但平时忙的是政事,多数忙完不久便能见到成果,他忙得心甘情愿。

然举办宴席这种忙,元隆帝真心不喜。

耗钱耗力,铺张浪费!

问题是这四天在本朝属四大节庆,哪一个宴席都不可直接取消,再不济也要给群臣赏赐节礼再办一场家宴。

若不然就要被那群文官念叨“违背祖制”、“违背礼法”、“不孝失德”。

之后再被史官记一笔,背上罔顾孝道的骂名。

元隆帝倒不怕被骂。

做皇帝的若是怕被骂,就注定成不了大事。

可关键在于这几个宴要么与王朝正统、王朝根基挂钩,要么关系到本朝对于番邦而言的宗主国地位。

一旦取消,便容易引起各地震荡。

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没办法,终归是要办的。

但这并不影响元隆帝觉得它烦。

所以到了今晚元宵,宴没过一半他便寻机将后半段宴留给太子张罗了。

他自己回乾元殿困觉。

沉沉睡去不知过去多久,元隆帝的耳边忽地隐隐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骆煊,骆煊……”

元隆帝不悦皱眉。

谁人如此大胆,竟敢直呼他名讳?

简直放肆!

“我看你才放肆!”

元隆帝刚想完,后脑勺猝不及防挨了一下,伴随而来的是一道雷霆似的怒骂。

元隆帝双目一瞪,反手要给身后胆大包天之徒一个教训,哪知伸手抓了空。

紧跟着一道明黄耀眼的身影飞速闪现至他跟前,几乎与他脸贴着脸。

“皮痒痒了,敢打你老子?”

得亏元隆帝胆大,若不然就他这个年纪哪怕是在梦里,也高低要吓出个好歹来。

“爹、爹?不是,父皇?!”

“哼!”

高祖启运神德显功钦文奋武定统肃光孝仁文皇帝,先帝爷,重重冷哼一声。

鼻息喷了元隆帝一脸。

元隆帝抹一把脸后退几步,对着仙逝已久的皇帝爹行了三叩九拜之礼。

待先帝爷叫起,他恭恭敬敬站起来。

“父皇,可否请您宽限儿子半日,待儿子交代好后事您再来接儿子也不迟。”

先帝爷瞪他。

一脸“你在说什么玩意儿”的表情。

元隆帝呼出一口气。

红了眼眶:“执牧过了年方二十有二,儿子有负父皇临终之愿,对其心生猜忌,未能早日将毕生治国之道传授于他。

如今父皇入梦,想必儿子大限已至,然江山社稷重若千钧,大业未竞储君历浅,儿子……”

先帝爷再瞪眼。

合则他堂堂大行皇帝成勾命的无常鬼了!

懒得听儿子废话,先帝爷抬手一指。

元隆帝便觉喉间被堵。

竟是不论他如何张口,都发不出声音!

元隆帝看着先帝爷,眼中目光不禁愈发敬畏,暗道不愧是他爹,果真厉害。

活着的时候单枪匹马破敌方万军包围,如今死了连仙法都会了,也不知他大行之后是否能修成仙法。

先帝听到儿子的心里话,扶了扶额。

选择性忽视,右臂一抬。

只听得一声玄鸟之鸣响彻云霄,白雾茫茫的天际忽而霞光万丈,日月同升。

一双翼形似火焰,尾似凤凰,通体金光的玄鸟俯冲而下,又有双龙自天际而起。

一鸟二龙于空中盘旋数息。

之后龙鸟合鸣,携日月霞光朝元隆帝冲来。

元隆帝动弹不得。

顷刻间被灼灼日光与霞光包围,外加一鸟二龙周身金光阵阵和鸣叫彻天。

他只觉眼要瞎耳要聋了。

就在元隆帝双目即将渗泪之时,他的双手不受控地呈托举状缓缓抬起。

下一刻。

一颗灼热金珠自玄鸟口中落入他手中。

元隆帝看看金珠,再朝他爹看去。

便见他爹不知何时站于一龙首上,身披彩霞肩负日月,玄鸟围着其打转鸣叫。

“爹……”

元隆帝终于能言,开口声音哽咽。

先帝目光威严又不失慈爱地看着自己年近六十,动不动哭鼻子的儿子。

声如洪钟:“玄鸟衔珠,玄孙携慧,此子承天祚明德,当开我大靖盛世,吾儿慎待之。”

话音落。

元隆帝忽感头顶像是被抚了一下,再定睛看龙首上的先帝,只见其眼里含笑。

“吾儿做得甚好,朕心甚慰,执牧肖你。”

元隆帝就绷不住了,眼泪哗啦啦掉。

眼见先帝爷乘龙而去,他手捧金珠追过去:“爹,爹!再与儿子说说话罢。”

可惜老爷子狠心得很,竟是头也不回,元隆帝的胡子都被眼泪打湿了。

心中自是感伤至极。

就在此时,忽闻一道碎裂之声。

元隆帝擦擦泪眼低头看去,手中金珠竟裂开一道缝,一只幼鸟冒出头来。

“啾?”

“陛下,陛下?”

元隆帝正欲细究那只幼鸟,耳边便想起了全仕财的声音,他睁眼一看。

对上全仕财那张皱巴巴的长方脸。

元隆帝一顿,复把眼睛闭上。

全仕财:“?”

全仕财小心翼翼:“陛下可是梦见先帝爷了?”

元隆帝:“你又知道。”

全仕财心说您搁这儿一直喊爹呢。

我能不知道?

当然这话不能说,不过他不说元隆帝倒是猜到了,当即睁眼狠狠瞪他一眼。

遂接过全仕财手中的帕子,擦擦脸。

“陛下,有大喜事!”

全仕财撩袍跪地,中气十足道。

“万岁爷洪福齐天,今正月十六寅时初太子殿下喜得麟儿,小殿下啼声如洪,天资贵体,实乃大靖国祚昌隆之兆!”

乾元殿里外跪倒大片宫人。

“恭贺陛下洪福齐天,太子殿下麟趾呈祥,天佑大靖龙脉昌盛,千秋万代!”

元隆帝手里的帕子都掉了。

“该这时候生?”

全仕财只当万岁爷为太子有后而欣喜过头,不禁笑得愈发见牙不见眼。

“回主子,圣嗣临急天择吉时,报消息的人说小殿下贵体康健,无不足之症。”

“圣嗣临急,天择吉时……”

元隆帝想到刚刚的梦,一番自语缓缓下了榻,沉吟数息他抚须大笑。

“好一个圣嗣临急天择吉时,赏!大赏!”

全仕财叩首高声谢赏。

殿内外的其他宫人闻言知道他们这是也要得赏了,纷纷面露喜色高声叩谢。

等元隆帝笑得差不多了。

全仕财起身禀道:“陛下,太子另有奏。”

元隆帝挑眉。

全仕财从小太监捧来的楠木雕龙托盘里拿起太子的奏折双手呈给他。

元隆帝随手打开。

——为宫妾宋氏诞育元孙恳恩晋封事。

臣谨奏:

伏以祖宗垂训,胤嗣乃国本之重,兹有臣妾宋氏,髫年入侍,习训五载,纫针无怠,秉性柔嘉。

事臣以来调膳克勤,敛裾守隅,颖慎相济,妊嗣之期妊护有术,禔躬胎教。

今幸得天眷垂慈,诞育元孙,母子康宁,伏念皇孙承祧之重,而生母位号未彰,非所以重国本,褒宗庙也。

今宋氏虽出蓬门,然敏而守默,明慧安位,无外戚干请之私,仰请父皇俯鉴……

……

……

伏请册良娣之位,临表涕零,臣惶恐待之。

元隆二十一年正月十六日

皇太子臣骆峋谨奏。

“呵。”

元隆帝瞄了眼下方的时日,哼笑出声,“他倒是一刻也等不得,你也瞧瞧。”

全仕财恭恭敬敬接过奏折。

他服侍元隆帝几十年,早有颗七窍玲珑心,翻开奏章便直奔着下面时间。

看完,全仕财笑着道:“殿下初为人父,待小皇孙慎重万分,也是情有可原。”

元隆帝却觉得不尽然。

他记得两个月前皇后夜里同他谈及皇孙时,有提到过那位姓宋的昭训。

看皇后的样子,倒是对那小昭训挺满意。

不过,那也是太子将那小昭训带到她跟前在先,小子跟老子玩这一套!

元隆帝哼了哼。

旋即往奏折上扫一眼,又想起那个梦。

常言帝王梦,乃天命现。

皆因帝王称天子,其梦境便常被世人认为可直通天意,接收神谕。

譬如商王武丁梦贤相傅说。

传说武丁通过梦境找到本为奴隶的傅说,破格任其为臣,将商朝推向强盛。

当然,所谓帝王梦之说其实多数时候更偏向一种权术,一种政治手段。

元隆帝对此自是清楚不过。

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何况从前他的确没做过这样的梦,有霞光日月、龙鸟合鸣,又有先帝爷。

尤其金珠破壳,皇孙降世。

“替朕更衣,去东宫!”

元隆帝大手一挥。

全仕财受惊不小。

一则宫廷礼教森严,哪怕亲父子,日常也极少会有皇帝亲临皇子处探视。

就算宠爱,也一般是将其召来伴驾。

年幼皇子皇孙是如此,已成家的皇子更不必提。

皇帝亲临,可谓至高的荣耀。

二则正月十六歇一天,十七才正式重启朝会。

这会儿还不到卯时,外头黑漆漆的一片,哪有这么早跑去彰显龙恩的?

全仕财便想劝来着。

但元隆帝非去不可,龙颜似乎十分悦。

全仕财只好遵旨。

心里这时候多少也有数了。

陛下这么高兴恐怕不仅仅是为太子终于有子嗣了,兴许还与刚刚的梦有关。

全仕财没敢深究陛下梦到了先帝什么,但他知道东宫许是要彻底复宠了。

麻利地收拾完,全仕财要使人先去东宫通禀,让太子做好接驾准备。

哪知元隆帝摆摆手。

“不必,咱们悄悄去,给他个惊喜。”

全仕财:“……”

然后此时此刻。

看看殿中的情形,想到陛下禁了人通传,躲在门口柱子后面听到的动静。

全仕财捂了一把脸。

惊喜不惊喜不知道,反正挺惊吓的。

.

“朕来得不巧了。”

“早知你这边这么热闹,朕就不来了。”

随着这道浑厚威严的声音落下,殿内之人除了太子,皆神色惊惧,周身僵直宛如被施了定身法也似。

骆峋自然也是惊的,没料到父皇会驾临,只不过他神色管理一向到位。

仅吃惊了一瞬,骆峋疾步来到门前。

撩起衣袍从容行礼:“恭请父皇圣安,父皇驾临有失远迎,儿臣愿领罪。”

郑明芷被吓傻了,别看她之前总以自己是元隆帝赐婚的太子妃而自傲。

实则因着尊卑和男女大防,除了新婚次日向帝后敬茶时近距离得见过龙颜。

其他时候郑明芷基本和其他几位王妃一样,都只能远远敬畏着这位公爹。

而她此时之所以被吓成这样,并不是纯粹被元隆帝的龙威给震慑住了。

她打小参加宫宴,不至于这般不成器。

而是此前郑明芷知道太子要利用她,两人在外一直是相敬如宾的状态。

她对裴皇后和元隆帝尽到了儿媳的本分,老两口亦不曾对她表现过不满。

也因此,郑明芷渐渐放松了警惕。

日常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太子的好妻子一角,帝后的好儿媳一角。

然而这会儿……

她让元隆帝看到了她的陪嫁奴才背主,看到了她狼狈地跪在太子面前!

问题是元隆帝何时来的?

他听了多少?

他会怎么想她这个太子妃?

种种恐慌在郑明芷的脑海里交织。

也让她想起了因着日子过得过于太平而被她忽视了的一件事——欺君!

郑明芷在元隆帝赐婚前失德,她爹顺国公彼时并不知情,美滋滋地接了旨。

她和她娘自是惊骇不已,不得已对她爹说出实情,顺国公吓得当场晕厥。

可晕归晕,圣旨刚接。

他们只能苦想解决之法。

为此一家三口终日惶惶不安,偏不敢表现出来,就怕露出破绽被察觉出什么。

可是怕过之后。

她娘忽然说出了禁书中的一句话——“深宫一朝宠,换之九族贵,疯魔天下娥”。

但真的不怪女子疯魔,而是史上靠恩宠翻身,荣华一世的低贱之人太多了!

本朝就有先例。

更甚者有人和她的情况相似,靠民间暗售的回春药躲过验身成功入宫获宠。

直至多年以后才被揭发。

且那女子是低贱的商户女!

最后这个商户女被处以极刑,但此女受宠半生,稳坐贵妃之位二十年,便已经值得让天下女子视为榜样了。

世人就是如此。

巨大的利益当前,哪怕清楚事发后不会有好下场,也要铤而走险放手一搏!

商户女都能躲过验身入宫坐上贵妃之位,一个国公府千金为何不行呢?

因为这样的想法,在爹娘想要赌一把的时候,郑明芷没有犹豫便答应了。

可惜她躲过了入宫验身,没躲过新婚当晚的太子,还被太子撞见了那等事。

但郑明芷很清楚。

事情发展到当时,太子根本没有退路。

他若在当时就把事情捅到元隆帝跟前,能废了她,可同时东宫也会受创。

世人和朝中多方势力不会在意太子是否为受屈方,他们只会见缝插针。

东宫将陷入各种流言蜚语之中。

且婚是元隆帝赐的,换句话说东宫的丑闻是元隆帝的失误失察造成的。

元隆帝会成为本朝史书上,第一个因赐婚而陷皇太子于秽乱不义之地的君父!

如此,太子也将被元隆帝迁怒。

罪名便是办事不力,不忠不孝,天家惯是如此,永远都是先君臣后父子。

郑明芷看得清楚,所以她才会在确定太子暂时不会废她之后,摆起了谱。

可现在,郑明芷意识到了太子能废她,也清楚地想起了自己身背欺君之罪。

郑明芷太怕了,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还是全仕财的突然出声猛地拉回了她的思绪:“太子妃见到陛下怎生不来问安?可是身子有何不适?”

郑明芷一个激灵。

回神正对上元隆帝那双犀利的眼睛,顾不得别的,她忙不迭膝行上前。

“儿臣妾、儿臣妾恭请父皇圣安。”

元隆帝双手负后。

视线在儿子儿媳身上扫了一下,抬步径直走向北面主位:“太子平身赐座。”

没让她起来……

郑明芷低着头,膝行回刚才的地方跪着。

元隆帝落座。

骆峋在其稍稍偏左下的位置坐下。

海顺撤下案几上的茶盏,重新替这对皇家最尊贵的父子奉上暖茶。

而随着元隆帝与太子相继坐下,两张相似的威严冷脸,相似的高大身形衬得本不小的殿内显得逼仄狭窄。

“说吧。”

元隆帝啜了口茶,道。

这种时候不需要太子开口,海顺站出来三言两语解释清楚来龙去脉。

元隆帝靠着椅背。

听完手掌在扶手上轻拍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