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上那几张散发着油墨香气的机票。
吕良觉得自己这就叫——没见过世面。
他捏起一张,反复确认。
航班信息、座位号、甚至防伪水印都是真的。唯一假的是名字,他那张上面赫然印着三个大字:
王富贵。
吕良嘴角狂抽。
这名字,土得掉渣。
充满了大爷穿背心遛鸟的既视感。
为什么不在“王”后面加一个字?!
好吧,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
涂君房这货到底开了什么挂?
看看这一屋子人,含“刑”量高得吓人。
丁嶋安,异人圈头号找茬选手。
马仙洪,碧游村教主,在逃通缉犯。
涂君房,全性老牌妖人。
他吕良,吕家恨不得挫骨扬灰的叛徒。
再加上白渊这个无法定义的“规格外”。
就这阵容,别说买机票。
哪怕在国内网吧刷个身份证!
三分钟内哪都通的临时工就能把这儿包围了。
结果呢?
涂君房出去溜达了一圈。
不到一小时,五张实名制头等舱机票,齐活了!
这已经不是有本事了。
这是把规则按在地上摩擦。
“涂…涂哥…”
吕良捧着机票,眼神像是在看一件稀罕物,
“你是不是黑进机场后台改数据了?这技术力有点超标啊!”
“黑系统?那是弟弟才干的事儿。”
涂君房嗤笑一声,重新点上一根烟。
惬意地吐了个圈,
“太低端,没技术含量。咱们混江湖的,讲究的是四个字——人情世故。”
他晃了晃手指,一脸的高深莫测,
“想当年,我在这片地界也是横着走的。别说几张机票,只要钱到位,弄架私人飞机也就是打几个电话的事。这地方,遍地都是老朋友。”
接着,这货就开始凡尔赛了。
什么帮拿督搞定降头师。
什么跟大亨在赌场赢了一座岛。
听得吕良一愣一愣的,差点就要当场抱大腿喊义父。
“行了,收收味儿。”
丁嶋安实在听不下去了,笑骂道:
“真这么牛,当年在国内怎么被公司追得满山跑?”
嘴上拆台,丁嶋安心里却是真服气。
术业有专攻。
论打架,他丁嶋安能打十个涂君房。
但论这种灰色地带的生存能力,十个他也玩不过一个老涂。
这就是专业。
“嘿,此一时彼一时嘛。”
涂君房丝毫不恼,反而得意地扬起下巴,
“好汉不提当年勇。再说了,国内那是公司的地盘,我得低调。在这儿?天高皇帝远,老子说了算!”
看着涂君房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白渊也忍不住笑了。
他举起酒杯,遥遥一敬,
“老涂,这波稳。我宣布,‘全性自来也’这个称号,非你莫属。”
“自来也?”
涂君房一愣,显然没看过火影。
“就是夸你路子野、情报广、还是个老色…咳咳,老江湖的意思。”
吕良赶紧凑趣解释,硬生生把那个“鬼”字咽了回去。
“哦——”
涂君房恍然大悟,瞬间挺胸抬头,摆出一副宗师风范,
“低调!低调!”
那故作矜持的模样。
看得丁嶋安直乐。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饭后,马仙洪也没闲着。
他在附近的数码城扫荡了一圈,拎回一台顶配笔电,外加一个像路由器一样的黑匣子。
“这啥?”吕良凑过去。
“没什么,卫星信号接收器。”
马仙洪头也不抬,一边连线一边解释:
“民用网太慢且不安全。刚才掌门叫哪都通的临时工之一的那个女孩,帮我的电脑连上了卫星,通过之前我标记在劫走‘阮丰’那些人身上的记号,可以直接通过卫星进行信号筛查覆盖,以此来定位那个那群人,有了卫星的直接连入,我哪怕用小功率排查,也比我们回国之后跟着踪迹找要快。”
话音未落时。
他的手指已在键盘上敲出残影。
屏幕上瞬间弹出无数代码瀑布,看得吕良眼花缭乱。
这一刻,吕良悟了。
为什么白渊非要带上马仙洪?
这个平时闷不吭声的技术宅。
在信息战这一块,就是降维打击的神!
另一边,涂君房带着丁嶋安去处理渔船的尾巴。
不是杀人灭口,那是下三滥干的事。
涂君房直接甩出一笔巨额封口费。
让船员连夜出海,消失个把月。
江湖事,江湖了。
这就叫讲究。
白渊则找了家酒店,开了房,像个没事人一样躺在床上看电视。
静待航班时间的到来。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
…
吉隆坡国际机场。
在涂君房的安排下,他们走的特殊VIp通道。全员免安检,直接登机。
坐在宽敞舒适的头等舱里,喝着空姐递来的冰镇香槟,吕良整个人都有点飘。
几天前,他还在纳森岛当野人,为了活命在泥坑里打滚。
现在呢?摇晃着红酒杯,享受着顶级服务。
这巨大的反差,让他对身边这几个“怪物”队友,有了全新的认知。
这哪是什么战斗小队啊,这简直就是全明星阵容!
白渊——战力天花板,负责乱杀。
涂君房——后勤大总管,负责平事儿和买单。
马仙洪——顶级装备大师,负责开全图视野。
丁嶋安——王牌打手,负责补刀。
这配置,豪华得不讲道理,简直是版本t0级的存在!
吕良忽然觉得,当初背叛吕家投靠白渊,绝对是他这辈子做过最英明的决定。这波啊,这波是赢麻了。
飞机穿破云层,下方是广袤的南海。
机舱里很安静。丁嶋安在闭目养神,涂君房在翻报纸,马仙洪抱着电脑还在敲敲打打。
白渊靠在窗边,俯瞰着下方深蓝的海面,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但所有人都知道,平静之下,是即将爆发的海啸。
飞机划破长空,朝着那个古老的东方国度飞去。
身后的马来半岛渐渐消失在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