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同心,其利断金。
在南渊钰和苏晓-晓这对年轻帝后的联手推动之下,永安新政的推行速度,快得令整个朝堂都为之咋舌!
廷议结束的第二日,三道加盖了“龙印”与“凤玺”的联合旨意,便昭告了天下。
——原六部之外,正式增设“农务总司”、“商务总司”、“工务总司”三大独立衙门!
其官阶等同于六部,直接对皇帝与“监国凤储”负责!
——原永宁县知县赵明远,正式履任户部左侍郎兼农务总司使之职,总领天下农事!
——原清丝坊总掌柜赵钱孙,破格入仕,暂领从三品衔,出任商务总司使,总领天下商路!
这几道旨意,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再次在京城的官场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无数人都在观望,在揣测,在议论。
这亘古未有的“三司”,究竟是新皇与皇后一时兴起的三把火,还是一场真正将要改变南渊王朝未来国运的深远布局?
而作为“三司”之首的“农务总司”,其动作,更是快如闪电!
新晋上任的赵明远赵大人,在苏晓晓的亲自召见与面授机宜之后,这位曾经的七品县令,彻底爆发出了惊人的政治能量与行动力!
他先是凭借着皇帝御赐的“尚方宝剑”,从各个衙门,强行抽调了一批虽然品阶不高,但有实干精神、思想相对开明的年轻官员,迅速组建起了“农务总司”的初始班底。
紧接着,他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便直接烧向了京城之外!
第一把火:圈地!
他以皇帝与皇后的名义,在京郊南部,一片历来被认为是土壤贫瘠、收成极差的官属“撂荒地”上,大笔一挥,直接圈下了足足万亩的田地,作为即将推行的“农业改革示范区”!
第二把火:招工!
他以“皇家内库”的名义,开出了前所未有的优厚条件——凡是愿意进入“示范区”耕种的农户,不仅可以免除所有赋税,每人每月,还可领到足足三百文的工钱,并且,农忙之时,一日三餐,皆由官府提供!
此令一出,瞬间便吸引了京城周边所有因战乱流离失所的流民、以及那些被世家豪强欺压得快要活不下去的佃户!
不过三日,便有数千户农人,拖家带口,前来应募!
而赵明远的第三把火,则烧得让所有人都看不懂了。
他没有急于让这些农户们开始耕种,而是组织他们,在示范区内,开始了大规模的基础设施建设!
挖渠引水,修整田埂,甚至,还在苏晓晓提供的图纸指导下,建立起了数个用来堆肥发酵、培育有机肥料的“暖棚”!
这些闻所未闻的操作,让所有暗中观察的旧派势力,都看得云里雾里,只觉得这位新上任的赵大人,是在胡闹!
终于,在一次小朝会之上,户部尚书钱如海,这位守旧派的代表人物,忍不住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启禀皇后娘娘!”
他一脸“痛心疾首”地奏道:“老臣听闻,农务总司的赵大人,近日在京郊圈占万亩田地,大兴土木,耗费甚巨!却至今未播下一粒种子!”
“陛下,如今国库虽有抄没徐阶之财,但亦当节俭用度,以备不时之需!赵大人此举,劳民伤财,却不见成效,恐……恐有负圣恩啊!”
他这番话,看似是在为国分忧,实则,是在向皇后的“三司新政”,发起第一次试探性的攻击!
大殿之上,不少与世家豪强有利益牵连的官员,也纷纷出言附和。
“是啊!京郊南部那片地,乃是出了名的‘石头地’,种啥啥不收!赵大人在那里耗费心力,无异于缘木求鱼!”
“听说,他还开了高价工钱,招募了数千流民,如此耗费,若是到了秋收,颗粒无收,这……这该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一时间,整个朝堂,都充满了对“农业示范区”的质疑之声。
然而,龙椅之上的南渊钰,和凤座之上的苏晓晓,脸上却始终挂着一丝智珠在握的、平静的笑容。
“钱尚书,你为国分忧,本宫心甚慰。”苏晓晓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不过,你又如何知晓,那片‘石头地’,就一定颗粒无收呢?
她说着,对着殿外,轻轻地拍了拍手。
立刻,便有两名御林军,合力抬着一个沉重的麻袋,走上了大殿。
赵明远上前,将麻袋打开,从里面,倒出了金灿灿的、如同黄金般的稻谷种子!
每一颗种子,都饱满得仿佛要爆开一般,其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令人心旷神怡的奇异清香!
“这……这是……”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如同神物般的种子,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苏晓晓平静地说道:“此,便是不久前,上天赐予我朝的‘祥瑞神种’。陛下与本宫,已经决定,将这第一批神种,尽数,播撒在那片‘示范区’之内。”
“本宫知道,诸位爱卿心中,或有疑虑。”
她的目光,落在了钱如海那张已经惊得合不拢嘴的脸上,嘴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弧度。
“不如……你我,便在此,当着陛下与文武百官的面,立下一个赌约?”
“赌……赌约?”钱如海一愣。
“没错。”
苏晓晓的声音,变得充满了挑衅。
“就以三个月为期!待到秋收之时,若本宫这片‘示范区’的收成,超不过你户部名下,那京郊最好的上等良田的两倍!”
“本宫,便亲自向钱尚书你,斟茶道歉!并,即刻撤销‘农务总司’,将其所有职权,尽数归还于你户部!”
“但……若是,超出了呢?”
“那……”钱如海的额角,已经开始冒汗。
“那便请钱尚书,和你户部的所有官员,亲自,到我‘皇家产业’的工坊里免费,为工匠们,做上一个月的杂役!如何?”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用一个新设衙门的存废,来赌一片田地的收成?!
这……这位皇后娘娘,也太……太疯狂了吧!
钱如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看着那金灿灿的神种,心中虽然也感到一阵阵的心悸,但,三十年来的官场经验和对土地的固有认知,还是让他觉得,这绝无可能!
万亩撂荒地,三个月,收成要超过上等良田的两倍?
简直是天方夜谭!
况且,此事,已经关系到整个守旧派势力的脸面!
他,退无可退!
他一咬牙,重重地说道:“好!老臣……与娘娘,赌了!”
“好!”南渊钰看着下方这戏剧性的一幕,终于一拍龙椅扶手,朗声大笑,一锤定音!
“君无戏言!今日,朕,与这满朝文--武,便共同,为你们做个见证!”
所有人都知道,这场看似荒唐的赌约背后,实则是永安新政,与旧有势力之间,一场不死不休的,第一次正式较量!
而这场较量的胜负手,便落在了那片被所有人都不看好的京郊万亩荒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