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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暗夜蔷薇:陆总他靠尸体说爱我 > 第98章 血色茶叙:蓝钻袖扣与无声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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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血色茶叙:蓝钻袖扣与无声的枪

沈微的手指在按下顾宅那黄铜门铃的前一刻,微微蜷缩了一下。指尖冰凉,掌心却沁出一点汗。眼前这栋矗立在城市最昂贵地段的府邸,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低调的奢华。灰白色石材墙体厚重而冷峻,巨大的落地窗纤尘不染,映照着午后略显阴沉的天空。修剪得一丝不苟的常青植物沿着蜿蜒的车道沉默伫立,空气里弥漫着昂贵草木香氛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这里不是家,更像一座精心构筑的堡垒,守卫着主人不可告人的秘密。政商名流的体面之下,是淬毒的刀锋,而她,正孤身踏入这龙潭虎穴。

门无声地滑开。开门的是一位穿着笔挺制服、神情刻板如雕塑的中年管家,眼神锐利地在她身上扫过,带着审视。

“陆太太,夫人已在茶室等候。”声音平板,毫无温度。

沈微颔首,竭力维持着属于“陆太太”的从容仪态,高跟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孤寂的回响。门厅高阔空旷,穹顶垂下巨大的水晶吊灯,光芒冰冷。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木料香、古董家具的陈旧气息,还有一种更隐秘的、类似医院消毒水的淡薄气味,让她心头微紧。

管家引领她穿过一条挂满抽象艺术油画的走廊。那些扭曲的线条和浓烈的色块在沈微看来,充满了不安的暗示。最终,在一扇厚重的雕花木门前停下。

“夫人,陆太太到了。”管家通报后,侧身让开。

门内光线柔和许多。一个穿着珍珠白真丝旗袍的女人背对着门口,正微微弯腰,专注地整理着窗边一盆姿态奇崛的枯山水盆栽。乌发松松挽起,露出修长优美的脖颈。听到声音,她转过身来。

林晚秋。

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只沉淀出一种更为温婉的韵味,眉眼依稀可见当年照片上与母亲相携而笑的影子。然而,沈微捕捉到了不同。那双本该温润如水的眼眸深处,覆盖着一层难以穿透的疲惫,像是蒙尘的琉璃。笑容是得体的,唇角弯起的弧度恰到好处,却像一张精心描画的面具,缺乏真正的温度。

“微微?”林晚秋的嗓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真是……好久不见。快请坐。”

“林阿姨,打扰了。”沈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带着晚辈应有的尊重和一点恰到好处的亲近感。她走过去,在铺着浅米色软垫的藤椅上坐下。面前的矮几上,一套细腻的白瓷茶具正氤氲着淡雅的茶香。

林晚秋在她对面坐下,动作优雅地执起茶壶,为她斟茶。水线落入杯中,发出细微的声响。她的目光在沈微脸上流连,带着复杂的审视,最终化为一声轻叹。

“你母亲……若能看到你如今的模样,一定很欣慰。”她的声音里有真实的怅惘,“出落得这样好,气质比照片上还要出众。只是……”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杯壁,“你眉宇间那份倔强和沉郁,和你母亲年轻时,真像。”

沈微的心像被一根细针刺了一下。她端起茶杯,温热的瓷壁熨帖着冰凉的指尖,借这个动作掩饰瞬间的情绪波动。“林阿姨还记得我母亲的样子?”

“怎么会忘?”林晚秋的眼神飘向窗外,仿佛陷入久远的回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她聪慧、敏感,像一朵带刺的蔷薇,美丽又脆弱。只可惜……”她的话音戛然而止,将未尽之意化作一声更深的叹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茶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沈微敏锐地察觉到林晚秋话里的保留,以及那声叹息中沉甸甸的分量。她放下茶杯,目光不经意扫过林晚秋执杯的手腕。那宽大的珍珠白真丝袖口,在抬手饮茶的动作间微微滑落了一寸。

一道刺目的青紫色淤痕,赫然盘踞在她纤细的手腕内侧!

那痕迹颜色深重,边缘模糊,绝非新伤,也绝不是无意磕碰能造成的形状。沈微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愕和一丝锐利:

“顾夫人,您的手腕……?”

林晚秋的动作瞬间僵住!脸上的温婉笑意如同被寒风吹散的薄雾,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惊恐的苍白。她触电般猛地收回手,宽大的袖口迅速滑落,严严实实地遮住了那道伤痕。她看向沈微的眼神充满了慌乱和一种近乎绝望的警告,嘴唇微微颤抖着,用气声急促地说:

“嘘——!”她神经质地瞥了一眼紧闭的茶室门,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恐惧,“快走!微微,听阿姨的话,立刻离开这里!他……他快回来了!你不能待在这里!”

那“他”字,被她咬得又轻又重,充满了刻骨的恐惧。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毫无预兆地在死寂的茶室中炸响!

林晚秋像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中,整个人剧烈地一颤,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她猛地挺直脊背,几乎是瞬间,那副温婉柔顺的面具又重新覆盖上来,只是眼神空洞得吓人,如同精美的瓷器,内里已经碎裂。

门开了。

进来的却不是顾明渊。一个穿着同样制服、但年纪稍轻的女佣端着一个小巧的银质托盘,上面放着几碟精致的茶点。她低着头,脚步轻悄,将点心一一放在矮几上,全程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也没有看任何人一眼,如同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放好后,她无声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茶室里的空气凝滞得如同固体。刚才那瞬间爆发的恐惧和警告,被女佣的闯入强行打断、冻结。林晚秋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眼神空洞地盯着面前的茶点,手指神经质地绞着旗袍下摆。

沈微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林晚秋的反应、那道淤痕、那句充满绝望的警告……像无数块冰冷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勾勒出顾明渊“温和”表象下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她必须找到更多!那个蓝钻袖扣!

“林阿姨,”沈微的声音竭力维持着平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刚才说到我母亲……我记得她提过,顾议员对古董收藏很有研究?我先生陆凛最近也对这方面产生了兴趣,不知是否有幸能参观一下顾议员的收藏室?回去我也好跟他聊聊。”她巧妙地抬出了陆凛,既是合理的借口,也是一种无形的试探和施压。

林晚秋似乎花了点力气才将注意力从恐惧中拉回来。她抬起头,眼神有些茫然,随即勉强笑了笑:“哦,是……明渊他,确实喜欢这些。”提到“明渊”两个字时,她的声音有不易察觉的僵硬。“书房里就有一些他常拿出来赏玩的小物件,不是什么名贵东西,就是些……小爱好。”

“能看看吗?就一小会儿。”沈微适时地流露出一点好奇和向往。

林晚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站起身:“就在这边,跟我来吧。”

沈微跟在林晚秋身后,穿过茶室另一侧的门,步入一条相对狭窄、光线也更暗的走廊。空气里的消毒水气味似乎更浓了。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深色实木门,门把手是黄铜的,冰冷坚硬。

林晚秋推开门。一股混合着旧书、皮革、雪茄和……某种淡淡化学药剂的味道扑面而来。顾明渊的书房。

空间很大,布置却异常简洁冷硬。巨大的黑胡桃木书桌占据中心位置,线条冷峻。后面是一整面墙的顶天立地书柜,塞满了厚重的书籍和文件盒。另一侧靠墙立着几排玻璃展柜,里面陈列着一些瓷器、玉器和小型雕塑。地上铺着深色的波斯地毯,吸走了所有的脚步声。

光线主要来自书桌上一盏造型简洁的台灯,以及头顶几盏嵌入式的射灯,将几个重点区域照亮,其余地方则沉在浓重的阴影里。整个空间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力感和冰冷的秩序感,让人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你看吧,就这些。”林晚秋站在门口,声音很轻,似乎不愿意踏入这个空间,目光警惕地扫视着门外走廊的方向。

沈微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她强迫自己放慢脚步,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那些冰冷的展柜。瓷器釉色清冷,玉器沉默温润,雕像凝固着某种张力……都不是。她的视线像雷达一样,在阴影覆盖的角落、书桌边缘、文件堆旁飞快地掠过。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伴随着巨大的心跳声。就在她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否记错了关键特征,或者线索根本不在这里时,她的目光被书桌侧后方、一个镶嵌在墙体内的、带玻璃门的壁龛吸引。

壁龛内部铺着深蓝色的丝绒。而丝绒之上,在几枚看似普通的金质印章和一方古砚旁边,静静地躺着一枚袖扣。

一枚……蓝钻袖扣。

它在壁龛内幽暗的射灯光线下,折射出令人心悸的、深邃而冰冷的蓝色光芒。那蓝色极其纯粹,仿佛凝固了深海最幽暗处的寒冰。钻石被切割成独特的、带有尖锐棱角的几何形状,围绕着中心一颗稍大、颜色更浓郁的蓝钻,呈现出一种极具攻击性和辨识度的图案——像一只冷酷凝视的眼睛,又像一朵扭曲绽放的金属曼陀罗花。那种古老而邪恶的气息,隔着玻璃门都隐隐透出,与陆凛描述的“V”的标志性物品特征完全吻合!

找到了!就是它!

一股巨大的激动和冰冷的战栗瞬间攫住了沈微!血液冲上头顶,又在瞬间退去,让她指尖发麻。她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轰鸣。十年血仇的终极指向,那个代号“V”、如同巨大阴影般笼罩一切的恶魔,此刻仿佛通过这枚冰冷的袖扣,近在咫尺!

她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更近地靠近那个壁龛。她的目光死死锁住那枚袖扣,大脑在瞬间的空白后,被一个疯狂的念头占据:拿走它!只要拿到它,就是指向顾明渊就是“V”的铁证!

理智在尖叫着危险,但身体却先于思考做出了反应。她的右手,带着细微却无法抑制的颤抖,伸向了那扇冰冷的玻璃门。指尖触碰到光滑冰冷的玻璃表面,寒气瞬间沁入骨髓。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那个小小的黄铜门扣时——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如同冰锥刺破耳膜的声响,从书房门口传来!

是黄铜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沈微的血液在那一刹那彻底冻结!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距离那枚致命的蓝钻袖扣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壁龛玻璃冰冷地映出她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和骤然收缩的瞳孔。

一个温和、醇厚,带着恰到好处的磁性,却像淬了剧毒的冰刃般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清晰地钻进她的耳膜,每一个字都带着千斤的重量:

“陆太太,对我的收藏……感兴趣?”

顾明渊回来了。

他就站在书房门口,身形挺拔,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惯常的、无可挑剔的温和笑容,镜片后的目光却像探照灯,精准地、毫无温度地锁定在沈微僵硬的背影上,以及她那只伸向壁龛、意图再明显不过的手上。那笑容,此刻在沈微眼中,与地狱恶魔的狞笑无异。空气瞬间凝结成冰,死亡的寒意无声地扼住了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