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包有龙的保镖就全被打趴下了。他一把拽过包有礼,用弟弟的身体挡住了一颗子弹。
一直对大哥忠心耿耿的包有礼,眼里满是不敢相信,包有龙转身就往院子里冲。
院子里留下一地的家人,还有倒在血里的包有礼,他到死也没想明白为什么。
“将军,这些人怎么整?”
院子里都是老人、孩子和女人,都是包有龙的亲人,看上去都挺有派头,和镇上的普通人根本不一样。
“全干掉!斩草除根!”
毐贩的后代迟早也是麻烦,不如现在就一锅端了,省得以后有麻烦。
“突突突!”
一个八岁的孩子被冲锋枪打得浑身是洞,包有龙的两个老婆也被谢永松的手下当场给毙了。在这儿,枪就是王法,人命根本不值钱。
地上扔着一堆钱,其中一包还打开了,美元撒了一地,混着血和弹壳,场面看着挺渗人。
包有龙被屋里的枪逼得一直往后退,原来他刚躲进屋里,就正好碰上从大门硬闯进来的骆天虹,被枪逼得一步步后退。
“谢先生,有话好好商量!我还有用呢,我对穆勒镇很熟悉,可以帮你控制那里。”
包有龙知道谢永松对他的地盘穆勒镇有想法,赶紧求饶想跟着谢永松混。
“包将军,你老婆和孩子都死在我手里了,你还想投靠我?心可真大。”
谢永松一脸不相信,难怪都说毐贩冷血,真绝情,果然一点亲情都不讲。
这种冷血的人,谢永松怎么可能放心让他加入?
“包将军,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的,再说了,我有了穆勒镇,也不缺你一个手下。”“钟艾,杀了他,地上的钱你可以拿走一箱。”
钟营长慢悠悠地走进来,面对以前的老上司包将军,钟艾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怵,但现在形势已经很明了了。
钟艾看过《水浒传》和《三国演义》,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就像是入伙一个帮派,得有个投名状,新老大才能相信自己是真的归顺。
“钟艾,你这白眼狼!当初我这么信任你,把你提拔成营长,你居然敢背叛我?”
你千万别相信他,否则会后悔的。毕竟他不是咱们族人,心思肯定不一样!包有龙用佤族的土话大声嚷嚷,但钟艾心里跟明镜似的,早就拿定了主意。
砰砰砰!
钟艾一脸凶狠,连着扣动扳机,把包有龙的头打得稀巴烂。看来他早就对这个老主子心怀不满了。
“好嘞!拿一箱钱走人……”
谢永松冷冰冰地说。对于这种连老东家都敢下手的人,他可不会瞧得上眼。
可没想到,钟艾直接跪在谢永松面前说:“钱我一分不要,谢先生,我就想跟着你干!”
“包有龙这个军阀在当地无恶不作,我以前是没办法才跟着他的。现在你来了,我才敢杀了他。”
哦?谢永松有点好奇了,这家伙连几百万美元都不要,就想跟着我?
要知道,地上的那袋子美金可是价值连城,在这个年头,有了这些钱,到哪里都能风光无限。
“你真愿意放弃这些钱,跟我混?”
钟艾这是在豪赌,赌上几百万美元,赌谢永松会是他的贵人。他相信跟着谢永松肯定能出人头地。
“是的,我愿意在你身边,为你效力。”
钟艾一脸坚定。谢永松笑了笑说:“你是个人才,留下来试试吧。”
谢永松走进了这座豪华的别墅,虽然刚才交火时大门被弄坏了,但修修还能用。
以后这座别墅就是谢永松的了。骆天虹和阿昌穿着军装,精神抖擞地走了进来,钟艾也跟着谢永松。
“兄弟们伤亡怎么样?”
谢永松最关心的就是兄弟们的伤亡情况。虽然这些士兵都是花钱买来的,但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处久了自然有感情。
“对付这些军阀,还能有什么伤亡?”
“就两个兄弟受了伤,已经用直升机送到香江医院了。”
从佤邦坐高速直升机到香江也就俩小时,缅北这边医院条件太差。
包有龙的部队训练得跟玩儿似的,在缅北只能算是三流部队,跟沙坤将军的部队没法比。
“钟艾,你和阿昌出去收编原来的部队,看看还剩多少人?”
包有龙的部队死了二三十人后,剩下的都投降或者逃跑了。
当然了。
——
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生活奔波的普通人,谁会为这点儿小事计较呢?钟艾和阿昌离开后,骆天虹疑惑地问。
“松哥,我们要不要招些本地士兵?这些人得重新训练,太麻烦了。不如从香江调些兄弟过来。”
骆天虹只想着方便,没考虑到政治因素。佤邦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哪是那么简单的。
“要想在这地久待并管治,得琢磨琢磨这儿的风俗习惯。得招点本地人进来,凑成一股新力量才行。”
谢永松老早就有打算,在国外找个军事据点,不然这么多当兵的窝在慈云山那弹丸之地,香江这么小的地方哪成?
要是港鹰哪天突然发现深山老林里藏着帮非法武装,那还不得吓得魂飞魄散?说不定能把驻港部队都拽来攻打慈云山呢。到时候咱们是迎战还是开溜?
缅北离香江和内地都挺近,而且官话是中文,当地好多民族都会讲普通话,谢永松在这地界有长久管治的可能。
穆勒镇,人口稀少。“天虹,往后这儿就是咱的新基地,你留下来当个地头蛇怎么样?”
骆天虹一听这话,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急得直跳脚:“松哥,千万别。我还是跟着你,鞍前马后地效力。我刚谈的女朋友,两地分居感情该淡了。”
谢永松听了这话,不屑地撇撇嘴:“你哪次谈恋爱认真过?换了一个又一个,要是把她们全聚一块儿,都能组成一个加强连了吧?”
骆天虹难得害了羞,不好意思地嘀咕:“这次我是真心的,都打算结婚了。外面的女人我都不联系了。”
骆天虹一脸痴情,眼里闪着光……
穆勒镇的枪声响了一个多钟头,慢慢消停了。居民们都躲家里不敢露头,生怕一出门就被流弹击中。
金三角这地界天天打仗,枪声响了一个多钟头,居民们也不害怕,就乖乖待家里不出门。
枪声一停,这些居民又小心翼翼地出门干活,大多数人要么在军阀的毐品工厂里打工,要么在种植园里忙活。
别以为干这些非法勾当就能赚大钱,哪儿那么容易?
这些工人还是穿得破破烂烂,每个月就拿那么点工资。到第二天上班时,工厂门口已经被新部队给接管了,一群不认识的当兵的站在门口站岗。
“今天不用上班了,先回家等通知吧。军队会给你们安排工作的。”
这群麻木的工人听了点点头,也没多想。他们不知道穆勒镇已经换了新东家,就关心明天能不能上班,家里能不能吃上饱饭。
真正惦记穆勒镇的是那些上层的文化人、土司还有镇上的官员,他们到处打听消息。
在多依朗村寨的另一头,山寨里的白宫里面,沙坤将军靠在高档的真皮沙发上,正享受着一位年轻女子的按摩服务。他一边哼着京剧《贵妃醉酒》,一边闭着眼睛陶醉,这种奢侈的享受让他彻底放松了。
这时候,参谋长张泉走了进来,沙坤挥了挥手,示意那女子先出去。毕竟军国大事,不能让女人掺和。
“老弟,坐会儿歇歇,都挺顺利吧?”沙坤前一天派张泉去找谢永松,就是想给他个下马威,让对方知道在金三角谁才是老大。
哎,说实话,加强营里的那些精兵强将平时都挺靠谱的,但瞅瞅张泉那张跟锅底似的黑脸,就知道准没好事。
“兄弟,你这是唱哪出?真遇到什么麻烦了?”沙坤一听这话,立马坐直了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刚进门、正坐下喝茶的张泉。
张泉一口气闷掉杯里的西湖龙井,就把路上碰上的事一股脑儿告诉了沙坤。
“坤哥,谢永松身边那五百个保镖,明摆着是大国派来的特种兵,比缅甸的海豹突击队还狠,他们还整出了六挺加特林重机枪呢!”
说起那天的遭遇,张泉到现在心里还直打鼓,拳头攥得紧紧的,眼里全是恐惧。
比缅甸海豹突击队还猛?沙坤心里跟明镜似的,那些海豹突击队成员都是个顶个的高手,以一敌十都不带眨眼的。
一听谢永松的手下五百人就干翻了佤邦一个团,沙坤惊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兄弟,你撤得对,要不咱们加强营这回可就栽大发了,还得得罪个背后有大靠山的大佬。”
一个团都被打得七零八落,咱们要是上了,那也是白给,幸好没去,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
“哎,对了,刚收到消息,佤族穆勒镇的包胖子那个团全军覆没了,连老窝都被谢永松给占了,全家也被灭了口,这事在金三角可炸了锅了。”
张泉又扔了个炸弹,吓得沙坤下巴都快合不上了,包胖子一家被杀,地盘也被抢?
谢永松看着文文弱弱的,下手竟然这么黑?
还好,咱们之前跟他没仇没怨,张泉撤得及时,算是给沙坤躲过了一劫。
沙坤在屋里走来走去,琢磨着以后怎么跟谢永松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