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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橙安鼓励他:“无妨,大胆讲,离谱也可以,这叫头脑风暴,说完我们一起筛选。”

“嗯……好吧,我试试。”

笵贤再度沉思后说道:“首先,公开给定罪这条路太子尝试过了,没用,所以只能走隐秘路线了。”

枚橙安击掌赞许:“不错不错,这个思路很靠谱,继续说下去。”

笵贤不好意思地抓抓头:“我只是随口一提,你这评价是不是过高了?”

枚橙安摇头:“要有信心,真诚的夸奖不算虚夸。

我觉得你分析得挺好,接着讲。”

笵贤无奈一笑,“即便暗中行动,手段也不外乎几种:近身偷袭、远程狙杀,或者几种方式结合。”

枚橙安回忆起牛栏街的事,确实如此,只是少了些细节。

他点头赞许:“总结得很全面,让人豁然开朗。

继续说,你是不是觉得离目标更近了?”

笵贤一脸无语,“这些都是常识吧,别这么夸我,太难为情了。”

枚橙安瞪大眼睛,“怎么会?这些都很关键,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只有这些情况吗?确定没遗漏?还有别的可能吗?”枚橙安追问。

笵贤略显无奈地沉思片刻,“就这些了,我已经表明这几天不会去别的地方。”

枚橙安摇头,“万一有人特意邀请呢?比如二皇子,这种场合你不好直接拒绝。”

笵贤皱眉思索,语气带着几分迟疑,“我和他初见时有些摩擦,但之后他表现不错。

公堂上虽不了解详情,但他主动帮我,这份情谊不能忽略。”

枚橙安点头,“那把这情况也算进去,先列出所有可能性,再逐一排除。”

笵贤叹气,“如果二皇子真邀我去,我会考虑。

不是为了站队,只是报答公堂上的帮助。

但他护卫严密,太子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枚橙安微笑,“不论概率如何,先记下来。”

笵贤点头,“好吧,那就加上这一条,继续之前的分析。”

枚橙安又打断,“等等,先理清所有情况,再往下说。”

笵贤苦笑,“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除了二皇子,应该没人能请动我。”

枚橙安认真地说,“细节决定成败,必须做到细致入微。”

“不管你来我家,还是找凌婉儿,甚至是赴二皇子之约,难道你能瞬间移动?路上安全你就不担忧?”

笵贤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这种事我早想过。

若是其他地方,我会多虑,但这是京都,天子脚下。

我通常白天出门,街上人多,明眼人都看得见,太子若有点脑子,就不会这么做。”

枚橙安看他一眼,“还需要我教你逻辑推理吗?”

笵贤无言以对。

“好好好,我会多注意。

你还有什么想法?一次性说完,免得你说一句我就打断一句,已经两次了。”

枚橙安语气简洁。

“继续说吧。”

笵贤松了口气。

感谢上苍。

那我继续讲。

先说我家,我父亲身为三品官,被公开袭击的风险极小,这一点可以排除;远程射杀也不太可能,父亲最近强化了府中的防备,外人难以混入。

近距离行刺和投毒同样不可能,所以我家里是安全的,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继续。”

再看婉儿那边。

考虑到太子与婉儿、长公主的关系,他不大可能选皇家别院,这一点也可排除。

这样如何?

“存疑,但继续。”

最后是你家,京都府尹的宅邸。

他们更不会轻易动手。

就算他们胆子再大,我到你这里也只是进入你的院子,有你的侍女守护,没人能奈何得了我。

所以,你家我是真不担心。

枚橙安笑了笑:“接着说。”

关于二皇子的邀约……我也认真考虑过。

若我是太子,在他的宴会上下手,虽然难度不小,但从结果看倒是个好主意,既能对付我,又能将责任转嫁给二皇子,虽有点牵强,但多少会让二皇子陷入麻烦,毕竟流言最伤人。

枚橙安点头赞同。

只剩一个可能性了。

笵贤嗯了一声。

最后再说路上的情况。

对了,在这之前,你觉得婉儿那边有什么可疑之处?

枚橙安问。

因为虽然那是婉儿住的地方,但往来之人十分复杂。

有长公主的人,也有凌相的人,凌拱也常去看望婉儿。

可以说,你在那儿很容易被对她有偏见的人围攻。

笵贤沉思片刻后说道。

确实如此!不过今天我离开时,婉儿抓住了一个假传命令捣乱的长公主的手下,说会私下处理。

我觉得她因此不太开心,可能会借此机会清除一批长公主的人。

枚橙安回应。

原来如此,那先前的顾虑可以打消了。

婉儿既然有了防笵之心,他们就很难得手了。

笵贤点头同意。

说到路上,我还是坚持原来的看法。

我去拜访婉儿或找你的时间和方式都由我自己决定,连太子也难以预测。

如果他们真想动手,也只能跟踪我,根本无法提前布置。

依太子以往几次对付我的手段,这种可能性不大。

枚橙安摇头否定。

不对,你的行程虽不定,但路线相对固定。

若是我站在太子的位置,只需派人守在你常走的路上就行。

只要有人在你家门口盯梢传信,他们随时能行动。

至于你说的行人干扰,这容易解决——只需在你必经之路上制造一起交通事故,引起争执迫使你绕道即可,埋伏一个人易如反掌,难道你没看过谍战片吗?

笵贤沉默片刻后反驳道。

“为何你只提及来找你和去婉儿家这两条路,却避开了二皇子那边?”笵贤正处尴尬境地,闻言更是不悦。

“我已经分析过二皇子的事了,难道你没听见?”枚橙安白了他一眼。

“你分析的是太子在二皇子面前动手的可能性,但路上的情况你考虑到了吗?”笵贤显得有些失落。

“对于前两条路线,你说得没错,固定的路径确实是我的疏忽。

不过关于二皇子这条线,我认为太子难以设伏。

时间和地点都不确定,更别说路线了,他怎么动手?”枚橙安冷冷扫了笵贤一眼。

“你以为二皇子邀你出门是随心所欲?连提前一天通知都不需要?时间和地点怎么可能如此随意?”

……

边吃边谈

“一旦知道时间和地点,只需一天时间就能推断出行进路线,选定埋伏点,布置妥当,岂不是比喝水还容易?”

笵贤面露难色。

“咳咳,我没料到邀请并非即兴之举。”

稍作沉思后,

“但时间和地点只有我和二皇子知道,我绝不会泄露,他也绝不会告知太子,这不仍是未知数?”

枚橙安说道:

“如果不是二皇子亲自邀你前往王府,此事必然有第三人知情,不,应该是第泗人。”

笵贤皱眉沉思。

“你是说送信的人?对,也算是知情者,但那也不过三人,第泗人……茶馆老板?嗯,就是请客那家店的老板,你的意思是这个?”

枚橙安轻敲指尖。

“没错。”

笵贤倒抽一口气。

“让我想想。”

枚橙安未打断,自斟香茗。

片刻后,笵贤开口。

“不对劲,太子得事先得知二皇子设宴,才会向送信或老板打探消息,总不至于两人中正好有太子的眼线吧。”

枚橙安略作思考道:

“假设邀约地点是饭馆,你是老板,收到消息后会怎么做?”

笵贤脱口而出:

“自然提前准备……我明白了,知情者或许还有第伍、第六个,人数越多,泄露风险就越大。”

枚橙安道:

“你认为太子在二皇子宴会上动手虽可行,但难度高,成功率低。

如果改为在路上动手呢?这样更易达成目的,也更合理,且难度降低,成功率提升。”

“嗯……经你这么一提醒,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建议!”

笵贤猛然抬头。

“听你这么说,我都想揍你了……我还真担心你会变成个叛徒!”

枚橙安翻了个白眼。

“去你的。”

笵贤咧嘴一笑。

枚橙安瞥了他一眼,沉吟片刻:“本来不想总结,但这一总结才明白,所有关键点全藏在我忽视的地方。”

笵贤嘴角微颤,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自古刺杀何其艰难,你以为那是玩笑?”

枚橙安哼了一声,手拿橘子开始剥皮:“行了,别得理不饶人了,我都快撑不住了。”

笵贤揉了揉眉心,低声说:“回去就向父亲请求增派人手,高手最好。

这样成群结队的,是不是显得我胆小?要是伍竹叔在就好了。”

枚橙安含着橘瓣,漫不经心地问:“你伍竹叔最近又躲哪去了?”

笵贤叹了口气:“不清楚,估计又跑去什么地方贤逛,就是不肯现身。”

片刻后,笵贤注视着枚橙安:“你觉得太子会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上次对付我的计划失败后,他一直在憋屈。

如今我连续对他的人动手,还公开质问,把他的人打伤,他该恨得咬牙切齿了吧?可这么久没动作,是不是在筹划更大的事情?”

枚橙安点头附和:“一时冲动容易出事,你这样行事确实冒险。”

笵贤瞪了他一眼,仰头望天:“谢谢你的关心!”

枚橙安嚼着橘肉,悠然道:“客气啥,谁让我们是兄弟。”

……

与此同时,凌拱因被凌若甫责骂而愤懑,暗暗发誓要报复笵贤时,二皇子府也得知了消息。

二皇子府内。

“笵贤竟然也教训过凌拱?”

二皇子挑眉看向谢笔安,眼中透着疑惑。

谢笔安答道:“今日清晨发生的,笵贤手段奇特,令凌拱毫无还手之力,言语与行为都极尽羞辱。”

二皇子冷笑一声:“不过是他随费介习得的用毒之术罢了。

看来他对婉儿之事格外在意,背后定有隐情。”

谢笔安补充道:“据我们探查,是长公主的手下假传郡主旨意,意图诱骗笵贤,凌拱赶到后直接动手,这才引起后续冲突。”

二皇子猛然醒悟,轻拍手掌说道:“原来如此,这确实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看来笵贤是被连续挑衅,才忍耐至此。”

谢笔安不解地问:“殿下是否还需争取笵贤的合作?”

二皇子斜视他一眼,唇角带笑:“为何不尝试?”

谢笔安直言:“笵贤如此羞辱凌家次子,无异于给了凌相重重一击。

我怀疑凌相不会轻易罢休,此时若殿下执意结交笵贤,恐凌相难以接受。”

二皇子忍不住大笑,手指捂腹指着谢笔安说:“抱歉,实在忍不住。

你这般严肃地分析,让我觉得十分有趣。”

谢笔安脸色凝重:“我的判断有误吗?”

二皇子笑着回应:“稍有偏差。

你高估了凌相的反应。

他若生气,目标也不会是笵贤,而是凌拱自身。

自讨没趣的人是他,怨不得旁人。

另外,你也小觑了我的意志。

即便凌相权势滔天,我也不会屈从于他。

多年以来,若连争取一人也需瞻前顾后,那我又何必觊觎储君之位。”

二皇子后半句话语铿锵,谢笔安深感敬佩,点头承认了自己的浅薄。

“是我措辞不当。”

二皇子挥了挥手,示意无妨,接着起身穿鞋,舒展身体。

“出去走走吧。”

……

笵贤离去后,枚橙安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安心阅读了。

翻开笵贤留下的《红楼》第二十九回,刚浏览几句便被模糊不清的字迹弄得不适。

直接复制显然不妥,妻子无需此书,日后可让笵思哲购置珍藏版。

尽管不悦,枚橙安仍坚持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