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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各则一脸迷茫地注视着言若海。

言若海直视着他说道:“把那些卷宗交给笵贤。”

朱各扫了一眼笵贤,见他满脸得色,心中不快,但碍于院长吩咐,还是拿起了桌边的卷宗快速查看一番,随后递给言若海。

言若海接过后转身交给笵贤,并嘱咐道:“这些资料仅限监察院使用,切勿损毁、复制或带离监察院。”

笵贤点头接过,沉思片刻后问道:“只能看看吗?”

言若海回答:“若是亲自追踪线索,自然可行。

调查权与抓捕权均交由你行使。”

笵贤惊诧道:“这般重权?对了,审讯犯人之权,我也有吗?”

言若海稍作迟疑才开口:“若真能从犯人口供中得知幕后隐情,恐有危险,确定要这权力吗?”

笵贤愣了一下,笑道:“确定。”

言若海凝视笵贤片刻:“但愿非一时冲动所致,提审权亦予你。”

“多谢!”笵贤笑意盈盈。

“老先生不错,比我预想的要好,最后一问,你是谁?听名号熟悉,与言冰云有何关系?”

此话出口,氛围骤然僵硬。

言若海毫无表情,沉默不答。

朱各冷哼一声,袖手旁观。

枚橙安差点失笑,忙低下头假装检查靴子。

王起年目光微缩,迅速拉住笵贤手臂。

笵贤疑惑地看向他。

王起年低声解释:“监察院八处,这位是泗处主事,负责京都外官员监督及密探情报工作的言若海大人。”

随即靠近耳边轻声补充:“言大人正是小言公子的父亲。”

笵贤顿时明悟,想起入京时师父提及之事。

言若海开口道:“我儿因你被贬出京,我对你不喜,今日不过替人传话,无须客气,可离去。”

“嗯……”

笵贤尴尬地抓抓头皮。

王起年向朱各与言若海行礼,牵着笵贤离开。

枚橙安拱手告辞:“朱大人,言大人,告辞了。”

朱各见状,态度明显柔和。

回应后,言若海示意他可以退下。

言若海对枚橙安说道:“稍候,院长有话让我转达给你。”

枚橙安略显意外,点头应允。

走到门外道:“我在此处等候。”

言若海简短回应一句,又叮嘱道:“关门时顺便帮忙带上。”

枚橙安转身离去,临走前合上门。

室内仅剩朱各与言若海。

朱各压抑良久,终于按捺不住:“我不懂,为何院长给予笵贤如此大权处置此案?”

言若海答曰:“我只是遵命而行,若想知道缘由,不如直接问他。”

“院长何时返京?”

“很快。”

……

枚橙安安排笵贤与王起年先行回案牍库,自己则在门口等候言若海。

原以为需久候,不想言若海不久便出来。

言若海将其引至僻静之地,递上一张纸条。

院长嘱咐转告枚橙安,虽感谢他对案件的贡献,但此事不该由他亲力亲为。

枚橙安刚欲展开手中的纸条,便听见这句话停下动作,意识到陈平平所指何事,疑惑地望向言若海。

“什么?他搞错了,是那孩子自己报的案,我只是陪他去京都府,怎么能算我揭露此案?”

……

正当如此。

言若海摇晃着脑袋,“无论他是否理解错误,我的指令就是这样。”

枚橙安蹙眉,用指尖夹住纸条,“这纸条有什么用途?”

言若海耐心解释:“这是给笵贤的,但不是现在,而是在恰当的时候。

具体何时,他说你会明白。”

“……真烦人这种猜谜语似的安排!这是什么规矩!”

枚橙安困惑不已,“为何要由我来传递?合适的时机难道只有我知道?”

言若海缓缓摇头。

“并非如此,只是因为你和笵贤关系亲近,往来频繁,交给你更稳妥。”

……

枚橙安回案牍库途中取出一张纸条,上面画了一条路线,似乎指向南方。

起点距离京都三十里,已被标红,旁边还标明了今日的时间。

这是怎么回事?

……

枚橙安进入案牍库时,笵贤与王起年已查阅完相关卷宗,正计划对策。

感受到枚橙安到来,笵贤对他招了招手。

“过来。”

随即继续与王起年讨论。

“此案并不复杂,最明显的线索就是还在审问的两名女剑士。

但从审讯记录来看,她们即便遭受酷刑多次昏迷,仍坚不吐实,如此顽强,恐怕难以撬开她们的嘴,这条线可能就此断了。”

枚橙安默默聆听,既没打断也不打扰。

王起年继续说:

“大人莫慌,还有别的线索。

那两人被捕时身上搜出了令牌,经鉴定,令牌上的纹饰确属北齐暗探使用。”

“哦?我明白了,怪不得我一直疑惑,不知为何程巨树听命于谁,原来背后有北齐暗探参与。”

“有趣,京都许久未见北齐暗探身影,没想到如今竟现身,还牵连其中。”

枚橙安听着听着感觉有些无聊,在桌上找了个空当给自己倒了杯茶,又拿了一块点心细细品尝。

嗯,边吃边喝边听才是最佳状态。

笵贤听完王起年的分析沉吟片刻。

“照你所说,程巨树也是北齐暗探?”

王起年坚定点头:“可能性极大!”

枚橙安听到此处一怔,赶紧咽下嘴里的点心,急切地插话问道:

“等等,程巨树是北齐暗探?”

笵贤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

北齐暗探的令牌竟能让程巨树如此顺从,这实在让人疑惑。

令牌不是仅对暗探有效吗?若他真是暗探,为何监察院没有深究,反而轻易放人?

枚橙安关心的并非程巨树的处境,而是如何完成对友人的承诺。

若程巨树的身份早已埋伏笔,那么监察院为何未曾采取进一步措施?

笵贤冷眼旁观,嘲讽道:“我们庆国的权贵竟联合北齐势力,只为对付我这样无足轻重之人,倒让我有些飘飘然。”

王起年摇头叹息:“想要解开令牌的秘密,恐怕只能从那两位女剑客身上着手。

若她们守口如瓶,这条路怕是走不通。”

笵贤追问:“程巨树那边呢?或许也有线索?”

王起年答道:“自从他进入监察院,无论问什么都闭口不言。

院方碍于规矩,也不敢用强。”

笵贤皱眉沉思,转头看向王起年:“军械案毫无进展,看来只能依靠那两位女剑客了。”

王起年瞟了眼枚橙安,轻咳一声提醒。

枚橙安朝他眨眨眼,示意不要拖延。

王起年随即开口:“我倒是另有发现。”

笵贤振奋起来:“快讲!”

王起年不再卖关子,直接道出一位参将的情况。

笵贤听后立刻起身,果断道:“还犹豫什么?立刻去查这位参将!”

王起年自然赞同,也站起身来。

但枚橙安对此兴致不高,决定置身事外。

“你们去就行,我就不掺和了。”

笵贤没多考虑,带着人迅速离开。

枚橙安点头后回到座位,边喝茶边随意翻阅案卷。

待茶点吃完,他将文件收拾整齐,准备动身去见程巨树,却因传闻其可能是北齐暗探而改变计划,决定等他释放后再履行承诺。

长信宫内,兰香急报:“殿下,笵贤已取得陈院长授权,现正往巡城司偏将府邸赶去。”

长公主倚在榻上听完,平静发问:“动手了吗?”

“尚未,幸好消息及时送来,我即刻传令行事。”

长公主略作思忖:“不必急,派人跟踪笵贤,待他接近目标时再动手。

时机必须拿捏准确,既不可过早,也不能太迟,我要给他一个措手不及。”

“遵命。”

兰香领命退出,不久复返。

长公主轻轻抚摸着柔软的毛发,唇角泛起笑意,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兰香忍不住好奇追问:“殿下心中所想何事?”

长公主优雅地笑了起来,“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一个有趣的方法,或许能给未来的女婿一点小麻烦。”

“他不是想要自行查案吗?那就让他查吧。

给监察院那边传话,那两位泗顾剑的……今晚就可以开始讲述,不用等到明天,也不需要全部交代,只需要说明令牌的来龙去脉即可。”

兰香微微一愣。

“只针对司里里?那凌拱那边……哦,对了,司里里确实见过凌拱,不过殿下,司里里可能并不清楚他的真正身份。”

长公主瞥了她一眼,笑意更深。

“没关系,就按这个办法行事。”

“不用担心,她肯定知道情况。

你不知道司里里的身份吗?作为京都首屈一指的暗探,连当今权贵都不认识的话,她还怎么胜任这份工作呢?”兰香听后觉得十分合理。

长公主低声嘱咐道:“只需悄悄告知她此事,让她明白案件即可,无需多言。”

……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笵贤和王起年到达巡城司偏将府。

原本打算低调调查,但进入院子后发现空无一人,巡逻的护卫和仆人们都不见踪影。

这空旷的大院让两人感到警惕,迅速绕过前厅,偷偷潜入屋内。

片刻之后,笵贤和王起年在前厅抬头看见屋顶挂着的不明物体,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触碰时发现还有余温,急忙放下,笵贤探了探气息,向王起年摇了摇头。

王起年严肃地说:“我观察了一下,偏将似乎不在这里。”

笵贤点头站起身:“分开找,我往左,你往右,先找到的人到对方那里会合。”

王起年脸色大变:“大人千万小心!这件东西还有余温,显然被害者遇害时间不长,凶手可能就在附近。”

笵贤仰头看了一眼模糊的身影,沉默了一会儿后离开了。

王起年追喊道:“大人一定要注意安全!”

……

与此同时,在流晶河岸边,一艘华丽的画舫突然燃起了大火,火焰迅速蔓延开来。

浓烟滚滚,烈焰吞没了整艘画舫,直冲天际。

远处的小船缓缓驶离,船上的女子回头注视着火光,陷入了沉思。

……

偏将府。

仅仅一杯茶的工夫,笵贤和王起年已经各自查探完毕。

汇合后,两人面面相觑,同时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