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漠,天梵寺,这里有着与其他大域完全不同的光景,因为在天梵寺的周围,生活着数量极多的凡人,这些凡人全都光着脑袋,虽然不是人人都僧人打扮,但无一例外,他们每天都吃斋念佛,虔诚祈祷。
在天梵寺的最中央,修筑有一条佛光大道,外部的风沙不能侵染,使这里的地面光洁无暇,经常能看见有凡人来此,赤着脚一步一叩首,烧香拜佛。
而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天空中陡然划过一道流光,瞬间就落入道天梵寺内,然后消失不见,秦川二号面容抽搐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僧侣,对方刚才二话不说就要敲晕他,要不是他灵魂强大,想必瞬间就会失去抵抗之力,当然,现在他也没有抵抗的余力就对了。
“施主,何必苦苦挣扎呢,以你的修为就算一万年也无法挣脱贫僧的束缚,贫僧如果想要杀你,也不过是弹指之间罢了。”
闻言,秦川二号似乎是泄了气,终于不再抵抗,面容也稍有缓和,然而他却对这僧侣的话不以为意,淡淡调侃道:
“那你为何不动手?身为佛修大能,见到我这么一个魔修居然无动于衷,这可不像你们的作风,毕竟方才你对那个魔佛传人可是毫不留手啊。”
僧人不答。
“你在怕什么?还是说,你根本杀不了我?”
僧人沉默,良久,他只是说了一句:
“你应该称我为前辈!”
“前辈?哪里有前辈?你吗?你看起来比我还年轻,怎么就是前辈了?”
秦川二号自然是在胡搅蛮缠,顺便激一激眼前之人,只可惜,他的算盘落了空,眼前的少年僧侣淡定得很,并没有丝毫动怒。
“罢了罢了,施主随意便是。”
秦川二号无语,他现在内心无比复杂,一方面不知道眼前之人有何意图,另一方面他很想把远在南海的秦川一号带过来,代替他的位置。
回过神,秦川二号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天梵寺,作为西漠第一大势力,天梵寺的规模不可谓不庞大,而与传言一样,其最着名最显眼的还是从那佛塔顶部照耀下的耀眼佛光。
秦川二号试探着伸出一只手,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就在他想要四处打量之际,那个少年僧侣又一次冒了出来:
“施主不必担心,以你的情况,这里的佛光对你造不成影响。”
秦川一愣,对方虽然是提醒,但很明显还有另一层意味,那就是他远比自己想象中知道的要多,跟着对方一路来到一间静室,最里面立着一尊佛像,这佛像就正常的多,并没有任何稀奇古怪之处,看着眼前的化神修士一步步走到蒲团前,很随意的盘腿坐下,他本想跟上,但在看清对方转过的面庞时,不禁微微一愣。
只见刚才还是少年模样,而现在却是一副苍老面庞,就连身躯也微微佝偻。
“现在,可以叫我前辈了吧。”
秦川二号闻言,撇了撇嘴,心中暗道:
“嘴上说不在意,内心不还是很在意吗?”
无奈,秦川抱拳一礼,皮笑肉不笑道:
“前辈说的是,前辈还真是好手段,这变化法术一看就很不凡。”
老者笑了笑,没有说话,而秦川也逐渐意识到,刚才那一番变化似乎并不是任何法术,而是一种法相外露,或者说修佛之人修到高深之处,自然而然就有一种无我相,无众生相的意味。
“施主可以叫我南宫离,这是我入道前的名字,至于我的佛号,不提也罢。”
秦川二号没有多想什么,这种老家伙身上的故事多了,谁知道在发什么疯,缓缓走到另一个蒲团前,他就这么与南宫离对坐,四目相对,不发一言。
不远处香炉生起了淡淡的烟雾,佛前的红蜡一闪一闪,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秦川终于是忍不住发问:
“前辈带我来此有何目的,不妨直说。”
南宫离缓缓抬眸,老幼少在他脸上飞速变幻,显得十分怪异,直到他的面容定格在了中年模样,才缓缓说道:
“目的?能有什么目的?本座久久闭关,不过是想观摩一下当代的少年英才,更何况施主一个化身,我又做不了什么,无非是避免你在西漠搅风搅雨,闹得大家都不安定。”
秦川二号沉默,对方居然看出了他是一个化身,不过这也正常,身为灵界的最高战力,眼力强一点不奇怪,只不过对方口中说他会搅风搅雨这一点他很不赞同,这分明是造化弄人天意为之,怎么能是他的问题呢?
“你就不好奇你身上的秘密吗?”
“好奇,那么前辈能为我解惑吗?”
“不能,因为本座也没搞清楚,如果可以,本座也想尽快结束这一遍遍的闹剧,只可惜,天意弄人,纵使化神之力,也无力回天。”
“这又是什么哑谜?让你们说一点知道的事咋就这么难?”
秦川二号内心疯狂腹诽,他已经无力吐槽了,这一切就好像是早已安排好的一样,就等他一步步走入某个圈套,然后成为某个牺牲品。
无力感悄然漫上心头,他的视线逐渐与秦川一号同步,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秦川一号才是秦川最想要的状态,丰衣足食,怡然自得,四海任逍遥,好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