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以后,江予辰翻出那本暂存许久的《I NEVER dIE》专辑策划案,把自己从纽约带回的demo和音色笔记逐一整理下来。
这次,他没打算妥协。
“我要让大家看到一个从谷底杀回来的(G)I-dLE。”他低声说着,像是对自己,也像是对某个隐形的敌人。
正专注时,Kakao talk忽然阿朵的响了几下。
他下意识点开,屏幕上弹出的是 Karina 的头像,一连串的语音和贴图砸了下来。
【Karina】
今天公司午饭又是冷便当,我偷吃了Giselle的泡面哈哈哈 【】
NYc那边有没有人怀念我!
啊对了,刚刚看到一个路人长得超像我们宿舍那只毛绒熊,你看!
后面附了一张模糊得快糊成鬼影的照片。
江予辰轻轻笑了出来,点开语音,那头是Karina有点鼻音的声音:“我今天剪了刘海!虽然Giselle说像初中生……你怎么看?”
他有些无奈地靠在椅背上,看着手机屏幕,想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回了一句:
【Soyeon】
……你这是把Kakao当朋友圈在刷吧?
消息刚发出去,对方立刻秒回一个炸弹贴图,还有一句带着撒娇语气的语音:“是你不回我,我只能自娱自乐了呗~”
他笑着摇了摇头,却又忍不住点开了她前几天的聊天记录。
每一条都像日记本,一日三更更新。
今天吃了什么、哪首歌好听、练舞室的暖气坏了、Sm前辈路过时说她比上次跳得好了……事无巨细,全都倾诉进来。
这跟张元英完全不同。
张元英的信息永远是克制的,偶尔撒娇但言简意赅,带点距离,却又不让人远离。
Karina则完全相反,像只小蛇,满脑子都装着“我刚刚的笑话你有没有看到?”、“我发的自拍你到底看没看?”、“为什么不回我?”
“风格差得还真大……”江予辰轻声嘀咕。
但他也没有觉得烦,反而翻了翻 Karina 昨天传的一张照片,又看了一眼她准备在圣诞交换礼物时精心包装的手写卡片。
他忽然意识到——
自己在纽约时那种“她总会发消息过来”的习惯,已经被Karina轻而易举地植入生活里了。
cube五楼的小会议室,窗外飘着小雪,似乎首尔的冬天一夜之间变得安静许多。
但屋里,却比往常热闹。
“miyeon 欧尼,咖啡喝一口腿就不会抖了。”
“你比我还紧张啊。”
“舒华你手冷不冷?我看你那杯冰美式根本没喝。”
今天(G)I-dLE五人全部到场,在这个小小的会议室里围成一圈。气氛是兴奋,却也带着一丝诡异的紧绷。
李室长拿着ipad走进来,脸上的表情难得没有惯有的疲惫,而是带着点止不住的笑意。
“有个通知。”他说。
大家下意识停下话语,眼睛刷地看向他。
“明年一月,”他停顿了一下,像是故意卖关子,“公司决定让你们全员出席迪拜K-pop音乐节。”
一瞬间,会议室里安静了整整一秒。
下一秒,是爆炸式的反应——
“……真的?!”
“我们要上团体活动了?!”
“dubai?!那边应该很好玩吧?”
“啊啊啊这次是五个人一起吗?”
大家七嘴八舌说着什么,连Shuhua都眼睛睁得比刚才亮了几分。
这是自从那场风波后,cUbE第一次让她们以完整体名义参加海外官方活动。
在这之前,无论是录音、直播、线下拍摄,哪怕是行程安排,团队都小心翼翼地避开“全员公开露面”这个话题。
可今天不同了。
美延第一个笑起来:“感觉……像是终于可以大声说我们还在的那种感觉。”
江予辰也没说话,只是嘴角慢慢扬起。
他看向李室长,好奇问了句:“公司忽然变了心了?”
“不是变心,”李室长笑着摇头,“是现在开始,公司知道你们值得被推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有一点——这次是时隔五个月,五人制首次正式回归舞台,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之前的几首代表作,公司会重新编排舞台。舞蹈部分也已经调整中。”
他的目光落在舒华身上,语气平稳却郑重:“有些过去是穗珍负责的段落,这次会交给你。”
空气微微静了一下。
舒华睁大眼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刻答话,反而是美延笑着拍拍她的肩榜:“你可以的。”
这是江予辰也轻轻“嗯”了一声:“再排一下也好,我们五个人的节奏也该重新统一一下了。”
李室长点点头:“所以这段时间,辛苦大家加练,公司也会重新安排舞蹈老师,协助排五人版本的动作和重心分配。”
“你们现在不只是站回舞台,是站回所有人面前。”
窗外的雪还在下,窗玻璃上映出五个身影,肩并肩,像一支刚刚准备再次踏上舞台的战队。
而在某个角落,江予辰静静望着她们,手指摩挲着口袋里的笔帽,像是在盘算什么,又像是在等待一个音符落下。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做对了。
下一步——就该轮到他,带着一张专辑,让所有人都闭嘴了。
会议一散,楼道里还回荡着大家兴奋的讨论声。
miyeon牵着舒华的手还在聊“要穿哪件衣服去迪拜”,而宋雨琦拉着经纪人问:“会不会有骆驼可以拍照啊?”
江予辰站在电梯口,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等那扇熟悉的“6F”门再次打开。
他拿出手机,发出几条Kakao talk消息:
【Soyeon】:大家下午有空的话,六楼音乐室见一面吧。
【Soyeon】:poptime、Kako、雨琦、minnie,有些事想和你们一起聊聊。
等她走进工作室时,落地窗外的阳光正打在那张会议桌上,暖得像冬天里唯一不冷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