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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傻傻地做你手里的一把刀?”叶兰若转身笑看着她:“你真可笑!我不装傻充愣留在你身边,又如何将你捧上云端,又一脚踹下来?”

“你……”乔惜云望着眼前穿着锦衣卫服饰的叶兰若,她端坐在太师椅上,一举一动是那般的运筹帷幄。

“如今,你一次又一次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你的父兄也恶名昭彰,用不了多久你乔家便会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我又何须再继续陪你这个蠢货演戏?”叶兰若品一口茶水,苦得够可以。

看来,韩肃日常审理案件也是够辛苦,还需要喝这样的浓茶提神。

“你、你一直在算计我,算计乔家?”乔惜云果然慌了,乱了。

“当然,五年的时间被你欺压,受尽磨难,后宫中没人瞧得起我这一介罪奴,反而皆将你做眼中钉,肉中刺。”叶兰若越是从容淡定。

乔惜云越是慌乱焦急,急出一脑门子汗。

叶兰若见差不多了,便起身道:“过几日,我会亲自去抄家了乔家,拿回属于我母亲的东西。”

“那是乔家祖传的东西,你母亲一个外嫁女凭什么……”乔惜云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叶兰若是在诈她。

“原来如此。”叶兰若就说,乔志远怎会忽然对他唯一的亲姐姐痛下杀手,原来是因为乔家的传家宝?

“叶兰若,你回来!你回来!你竟敢骗我,你无耻!”乔惜云这些年忍着恶心与叶兰若姐妹情深,为的就是得到宝箱里的东西。

唯有手握权势金钱,乔家才能收买人心,步步高升。

这是她唯一能与郝冷玉一争皇后之位的筹码。

可她忍辱负重多年,却都没有从姑母手里要到钥匙,更是被叶兰若这个贱人蒙蔽多年!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这样一败涂地!

“叶兰若,你回来!你给我回来!滚回来!”

乔惜云又开始发疯大喊大叫:“皇上,我要见皇上!叶兰若她就是个骗子,她对皇上没有半点真心,她只是在利用皇上,她怎敢利用天子啊!”

韩肃与马安自隔间里走出来,直接塞住乔惜云的嘴。

乔惜云愤怒地瞪着皇韩肃,阉狗!定是爬上了叶兰若的床,才会如此帮着叶兰若欺骗皇上!

马安冷冷看着乔惜云,对韩肃道:“掌印,她如此污言秽语胡乱攀咬,要不要割掉她的舌头,永绝后患?”

“不必理会她,不过一将死之人。”韩肃面上冷漠淡定,心里却是有些忐忑。

皇上要是吃起醋来,不会也打他几板子吧?

“掌印,皇贵妃有请。”一名小太监来禀报。

韩肃蹙眉,可还是交代马安两句,带人离开大狱。

……

叶兰若是直接去找的春喜,换上太监服,又赶紧回到承乾宫。

莫言见娘娘回来,忙说道:“娘娘,方昭仪派人来送了些东西进来,说是感谢您救她全族性命。”

“告诉她一声,以后不许再往承乾宫送东西。”叶兰若说话间,已经脱下身上的太监服。

不知危险的傻子,这时候不明哲保身,还往她这里凑,找死不成?

莫言抱着衣裳退下。

叶兰若紧紧捏着手中这枚簪子,想起母亲之死,她就恨不得亲手将乔志远千刀万剐!

密室门打开,祁傲走近她,自她身后抱住她,抽走她手里的银簪子,把玩笑问:“情人送的?”

叶兰若一把夺回簪子,走到床边坐下。

祁傲挥袖单手背在身后,走过去,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无可躲避:“朕给你一个大恩典,换来的就是你给朕甩脸子?”

叶兰若听出他的不悦,她没有像往日一样诚惶诚恐地去哄他,而是举着手中的簪子道:“这是家母的遗物。”

祁傲收回手,在她身边坐下,握着她的手温和道:“挺好的,有一物可思念母亲,比朕幸运。”

叶兰若收起簪子,转身抱住他:“皇上,孝懿太后不会想见您如此不开心,如此辛苦。”

“可她看不到了。”祁傲轻拍着她后背,似在安慰她,也似在安慰自己。

叶兰若抬头望着面上无悲无喜的祁傲,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般道:“皇上要是不嫌弃嫔妾爱惹祸,嫔妾就一直陪着皇上,做皇上的……红颜知己?”

“红颜知己?”祁傲闻言轻笑:“也好!有你在朕跟前闹腾,不寂寞。”

叶兰若见他又了笑模样,便双手捧着这枚银簪道:“嫔妾从乔惜云口中打听到,此物应是一把钥匙,一把能打开乔氏传家宝的钥匙。乔志远当年似乎问母亲要过这把钥匙,但母亲没有给他。他走投无路,便听从高王之言,以我之性命威胁父亲,诬陷父亲下狱,害叶家满门流放。母亲的死,我怀疑……怕是也有内情。”

“朕既已答应彻查当年旧案,就一定会查个清清楚楚,包括你母亲之死的真相。”祁傲这一刻与叶兰若共情。

他们都失去了母亲,他们的母亲都死得不明不白!

他寻找真相多年,也只查到母亲是被人下了慢性毒,却不知是谁所下!

如今,他的母亲等不到一个公道,他却还有能力还叶兰若的母亲一个公道。

“谢皇上如此体恤嫔妾,怜悯嫔妾的母亲。”叶兰若落着泪,亲手将这支银簪放在祁傲手中。

祁傲捏着这支簪子,望着她笑问:“定情信物?”

叶兰若轻摇了摇头,然后凑近他耳边说:“嫁妆。”

祁傲闻言轻挑眉,看向她:“嫁妆?”

“嗯,我把此宝当嫁妆赠予皇上,皇上回头把查抄叶家东西当聘礼还给嫔妾,即可。”叶兰若狡黠得都快露出狐狸尾巴来了。

祁傲听着她这算盘声,抬手将簪子插在她头上,温柔笑说:“赠予朕的嫁妆,还得朕劳师动众去取,爱妃这笔买卖做得真好。”

叶兰若抬手摘下头上的簪子,又诚心交到他手中,合上他的手道:“皇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年,母亲因这把钥匙丢掉性命,叶家因此被连累流放,连嫔妾也被罚入宫中为奴多年。足可见,此宝贵重,非有大气运者不可掌控。”

“少拍马屁,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如意算盘。”祁傲想把簪子推回去,唇却被她亲吻一下,人瞬间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