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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裹着冰碴从地缝中呼啸而上,张骁攥紧绳索的手背青筋暴起,岩壁上“铁鸟栖于昆仑”六个汉隶字迹在头灯光束下泛着幽青。他咬牙拽住卡在岩层中的青铜齿轮,金属与石壁摩擦的刺响惊得上方陈青梧探出头:“小心些!这地缝深不见底!”

“这齿轮纹路和之前的不同......”张骁将沾满冰霜的齿轮塞进背包,余光瞥见岩缝中闪过一抹暗红。他反手抽出青铜剑,剑尖轻挑,竟勾出一截锈蚀的铁链,链身布满细密凿痕,像是某种计数符号。

地缝之上,陆子铭正蹲在狼头金冠旁拓印符文,闻言抬头:“昆仑乃万祖之山,当年周穆王西巡也曾遇‘巨鸟栖峰’的奇事。”他指尖抚过拓纸上的星纹,“你们看,这金冠狼眼里的七颗银钉,分明对应北斗七星,而北斗主死,昆仑主生——”

“生死交汇处,即是星门所在。”陈青梧突然打断,古剑在祭坛石砖上划出深深刻痕。她将剑尖指向张骁腰间悬挂的青铜古剑,“还记得昆仑山冰层下的剑鸣吗?两柄剑的雷纹走向互为镜像,若以双剑为匙......”

话音未落,整个地宫突然震颤,穹顶悬棺的铁链哗啦作响。张骁一个箭步跃上祭坛,卸岭符牌与金冠凹槽严丝合缝扣合的刹那,七具青铜棺竟如莲花般次第绽开。最后一棺开启时,棺内腾起的黑雾中隐约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哒声。

“退后!”陆子铭甩出发丘印,黄铜印纽在空中炸开一道金光。黑雾触到光晕如沸水般翻涌,露出棺底一尊玄铁匣,匣面阴刻的星图竟与张骁符牌上的纹路重叠。陈青梧以剑鞘轻叩匣盖,机括弹开的瞬间,一截焦黑的木简滚落,简上朱砂字迹艳如鲜血:“鲁班十八代孙奉匈奴单于命,铸铁鸟九尊,藏于昆仑地脉,然天罚骤降......”

张骁拾起木简,指腹擦过“天罚”二字时,青铜剑突然嗡鸣不止。剑身雷纹逐一亮起,竟与玄铁匣内的凹槽轮廓完美契合。“双剑合璧......”他猛地转头看向陈青梧,“在昆仑山冰缝里,我的剑也曾这样共鸣过!”

陆子铭突然俯身抓起一把地宫尘土,灰白色粉末从他指缝簌簌滑落:“砂砾含硫量异常,这下面有火山岩层——昆仑山地火与阿尔泰山雷暴,怕是公输家当年引动天罚的祸根!”他话音未落,远处甬道突然传来杂沓脚步声,雇佣兵残党的咒骂声混着枪械上膛的金属脆响刺破死寂。

“阴魂不散。”陈青梧冷笑,古剑横扫祭坛香炉,炉内千年香灰漫天飞扬。张骁趁机将青铜齿轮嵌入祭坛中央的机括,齿轮咬合的瞬间,整座地宫四壁的岩画骤然亮起,游牧民族跪拜铁鸟的幻影如皮影戏般浮动。

“坐标变了!”陈青梧紧盯岩画中铁鸟尾翼的星纹,“之前投影显示坠落在阿尔泰山北麓,现在星纹延长线直指昆仑山死亡谷!”她话音未落,雇佣兵的子弹已擦着祭坛狼头金冠掠过,火星溅在陆子铭的拓纸上,烧出一个焦黑的北斗形状。

张骁反手掷出三枚飞虎爪,精钢爪尖勾住悬棺铁链借力一荡,人已如鹞子般翻上穹顶横梁。下方陈青梧剑走游龙,古剑挑飞两名雇佣兵的同时,剑鞘重重敲击铜鼓。“咚”的一声闷响,鼓面雷纹泛起蓝光,雇佣兵头目突然抱头惨叫,耳孔渗出黑血——那铜鼓的共振频率竟能伤人脏腑!

“撤!他们触发了声煞机关!”陆子铭大吼,发丘印凌空画符,一道无形气墙暂时阻住追兵。三人沿着祭坛后的密道疾奔,陈青梧边跑边将木简残片按在青铜剑上,剑脊雷纹如血管般鼓动,竟将朱砂字迹尽数吸入:“木简是公输家后人的忏悔书,他们为造铁鸟挖空了昆仑山地脉,导致岩浆倒灌......”

密道尽头豁然开朗,一片巨大的冰湖横亘眼前,湖心封冻着一具机翼残骸。张骁的青铜剑突然脱手飞出,剑尖直刺冰面,蛛网状的裂痕中浮出篆文“公输”二字。陈青梧的古剑亦自发颤鸣,两柄剑交错插入冰层的刹那,湖底传来沉闷的齿轮转动声。

“双剑为匙,地脉为锁。”陆子铭抚摸着冰层下的青铜铆钉,“看来公输家在昆仑山埋的不止铁鸟,还有......”

一声狼嗥突兀地撕裂死寂,冰湖对岸的雪坡上浮现数十点幽绿瞳光。陈青梧缓缓握紧剑柄:“是狼群?不——你们看影子!”

月光将狼群的影子投在雪地上,那些影子竟如人立而起,手中分明握着长矛与弓箭。张骁后背渗出冷汗,青铜剑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萨满巫术......这些狼被死灵附体了。”

冰层在狼爪下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陈青梧突然将古剑横举过顶,剑身反射的月光如银针般刺入头狼瞳孔。那畜生惨嚎着跌入冰窟,湖底齿轮声陡然加剧,整个冰面开始倾斜——

“抓紧!”张骁甩出飞虎爪缠住岩缝,另一只手死死拽住陈青梧。陆子铭的发丘印重重砸向冰面,反冲力将三人推向湖岸。在他们身后,狼群与冰块一同坠入漆黑的湖底深渊,青铜机括的轰鸣声中,隐约传来铁链拖动的哗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