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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缝深处传来窸窣声响时,陆子铭正弯腰研究墙角的腓尼基铭文。他手中的火折子晃了晃,黄光扫过青灰色石壁,却照见一道细长的黑影贴着地砖窜出——

“当心!”陈青梧的喊声与蛇吻同步袭来。

陆子铭只觉得脚踝一凉,低头便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竖瞳。沙漠蝰蛇的獠牙还嵌在作战靴的皮革缝隙里,蛇身因受惊而扭曲成诡异的螺旋。他下意识抬腿猛甩,毒蛇撞上石壁的闷响与张骁拔剑的铮鸣几乎同时炸开。

“别动!”陈青梧已经扑跪在地。她扯开陆子铭的裤脚,两道细小的血孔在惨白皮肤上渗出紫黑血珠。沙漠蝰蛇的毒液向来致命,但此刻她捏着药草的手指稳得出奇,“算你命大,这蛇八成饿了一个月,毒囊都瘪了。”

陆子铭疼得龇牙咧嘴,嘴上却还挂着笑:“青梧姐,你这急救手法比扎针的老中医还利索。”

“闭嘴。”陈青梧碾碎随身带的七叶一枝花,碧绿汁液混着药粉糊在伤口上。凉意渗入骨髓的瞬间,陆子铭终于闷哼出声。

张骁的青铜剑始终横在两人身前。剑锋映着岩缝漏下的天光,将满地毒蝎残尸照得森然。他耳尖忽然一动:“有马蹄声,东南方三百米。”

“军阀的探子?”陈青梧用绷带打了个死结,抬头时鼻尖还沾着药渣。

“不像。”张骁眯眼望向幽暗的甬道,“蹄铁声轻重不一,领头那匹瘸了右前腿——是之前火并受伤的驮马。”

陆子铭撑着石壁站起来,冷汗浸透的后背在阴风中打了个颤:“副官那帮人内讧时,我听见他们说要分三路包抄……”他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陈青梧迅速熄灭火折子。三人贴着潮湿的岩壁潜行,黑暗中只剩药草苦涩的气息在鼻腔萦绕。陆子铭一瘸一拐地跟着,忽然低笑:“你们说,那毒蛇会不会是守墓人养的?”

“柏柏尔人两千年前就会驯蛇守陵?”张骁挑眉,剑尖挑起半片碎裂的陶罐,“不如猜这是军阀布置的陷阱——陶片边缘太整齐,像是故意砸碎引我们靠近蛇窝的。”

陈青梧突然驻足。

她的指尖抚过石壁某处,青苔下隐约露出半个狼头图腾。张骁的剑鞘跟着敲上去,空洞的回响证实了猜想:“夹层里有东西。”

“等……”陆子铭的警告迟了半拍。

张骁的剑锋已经撬开暗格,一卷裹着油布的羊皮地图滚落出来。陈青梧展开的瞬间,系统提示音在三人脑中炸响:

【检测到星门坐标残卷,天工系统解析进度12%……】

“先撤。”张骁突然拽住两人后领。

十几米外的拐角处,火把的光晕正在逼近。陈青梧将地图塞进战术包,反手抽出古剑。剑身擦过岩壁的火星照亮她眼底寒芒——那是摸金校尉面对生死险局时特有的冷静。

陆子铭突然抓起药草篓砸向追兵。晒干的罗布麻在空中爆开,呛人的药粉混着尘烟弥漫开来。三人趁机钻进侧方的排水道,陈青梧的古剑卡住闸门时,追兵的咒骂声已近在咫尺。

“这毒中的值啊。”陆子铭瘫坐在污水渠边,晃了晃肿胀的脚踝,“要不是被蛇咬耽误时间,咱们早撞上那帮孙子的主力了。”

张骁突然蹲下身,青铜剑在地上划出深浅不一的沟壑。陈青梧只看一眼就瞳孔骤缩——那是卸岭力士的探陵符,每一道刻痕都对应着地下城的结构。

“星门在尼罗河源头,”他剑尖点向某条曲折的线,“但军阀的营地卡死了所有陆路。”

陈青梧的古剑忽然发出嗡鸣。剑穗上挂的六壬式盘疯狂旋转,最终指向他们来时的路。

“追兵要到了。”她握紧剑柄,转头看向幽暗的甬道深处,“不如送他们份大礼?”

陆子铭咧开嘴,从战术包里摸出个拳头大的陶罐。罐口封着的蜡油还沾着墓室里的青苔:“刚才摸金时顺的,汉代流沙陷阱的触发机关。”

三双手同时按上潮湿的砖石。当追兵的皮靴声震落头顶的沙粒时,张骁的青铜剑精准刺入砖缝。陈青梧的古剑紧随其后抵住机关轴心,陆子铭则用受伤的脚猛踹陶罐——

轰隆!

两千年前的流沙倾泻而下,将追兵的惨叫永远封在墓道另一端。陈青梧擦掉溅到睫毛上的沙粒,忽然听见系统冰冷的提示:

【星槎残件共鸣增强,建议前往绿洲东南角枯井。】

张骁收剑入鞘,青铜剑柄与陆子铭腰间晃荡的陨铁匕首擦出一点火星。那光芒转瞬即逝,却照亮了岩壁上新出现的弹孔——某个更危险的阴谋,正在绿洲的烈日下悄然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