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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池蒸腾的腥气裹着腐朽的霉味,陈青梧将火折子凑近木乃伊干枯的手掌。残缺的玉璧泛着青灰色冷光,裂口参差如犬牙,张骁蹲下身,洛阳铲尖轻轻一挑,玉璧“咔”地一声嵌入掌心凹槽。

“纹路不对。”陆子铭突然按住张骁的手腕,发丘印在玉璧表面映出细密凹痕,“柏柏尔人用七芒星图腾祭祀,这裂口边缘却带云雷纹——有人动过手脚。”

火光照亮玉璧背面,几道新凿的刻痕突兀地横在古纹路上。陈青梧指尖摩挲裂口,突然冷笑:“军阀那帮土夫子怕是连拓印都做不利索。”她抽出伞兵刀,刀尖抵住玉璧边缘一撬,夹层里簌簌落下金粉,原本断裂的纹路竟在粉尘中延伸相连,拼出一幅尼罗河支流脉络图。

“假痴不癫。”张骁咧嘴一笑,卸岭力士的蛮劲压在玉璧中央,“那孙子故意打碎玉璧,就等着看我们困死在这儿!”青铜剑鞘重重砸向血池边缘,震得池水泛起涟漪,玉璧“嗡”地一声弹起半寸,河脉络图突然折射到密室穹顶的陨铁星图上,光斑汇聚成箭头,直指东南方。

地底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陆子铭脸色骤变:“千斤闸!”话音未落,头顶的石板轰然闭合,将退路封死。陈青梧反手甩出飞虎爪勾住穹顶凸起的陨铁,整个人荡向血池对岸,落地时黑驴蹄子已塞进木乃伊大张的口中:“尸变了!”

腐肉撕裂声从棺内炸开,木乃伊裹着碎布条扑向最近的张骁。青铜剑劈在干尸肩头竟溅出火星,陈青梧疾喝:“关节!柏柏尔祭司下葬前灌过铜汁!”张骁旋身后撤,剑锋贴着干尸膝窝一剜,陆子铭的发丘印同时砸中其后颈,干尸轰然跪地,露出脊椎处嵌着的青铜钥匙。

“星门密钥!”陈青梧刚要伸手,干尸空洞的眼窝突然喷出紫烟。张骁扯着她衣领暴退三步,烟雾触及血池水面,竟燃起幽蓝鬼火。陆子铭甩出浸过黑狗血的绳索缠住钥匙,发丘天官的手法快如闪电:“西南角石砖松了,九宫移位!”

三人踩着八卦步避开蔓延的火线,张骁抡起青铜剑劈向西南角石壁。裂缝中涌出腥臭污水,却也将鬼火浇灭大半。陈青梧趁机扯下密钥,玉璧光斑随之移动,最终定格在一口枯井的浮雕上。

“东南角三百步。”陆子铭对照罗盘,耳尖突然一动,“追兵到甬道口了。”

密集的枪声在头顶炸响,弹壳雨点般从通风孔坠入血池。张骁抓起干尸挡在身前,子弹嵌入铜化的骸骨叮当作响:“奶奶的,这帮孙子带了重机枪!”陈青梧已经掀开暗格,露出倾斜向下的滑道:“玉璧指向的枯井连着排水渠,走!”

陆子铭最后一个跃入滑道前,反手将发丘印卡进机关槽。千斤闸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追兵的咒骂被铁闸截断,只剩滑道里呼啸的风声裹着陈青梧的喊叫:“抓紧!下面是——”

污水混合着沙砾拍在脸上,三人重重跌进齐腰深的水渠。张骁抹了把脸,青铜剑挑起漂浮的布袋:“德国人的装备。”布袋里锈迹斑斑的怀表指向1943年,表盖内刻着党卫军双闪电标志。

陈青梧突然按住两人肩膀。

月光从头顶的井口漏下来,照在井壁斑驳的彩绘上:头戴羽冠的柏柏尔祭司跪拜光柱,一艘梭形星槎刺破云层,船尾赫然刻着与玉璧相同的七芒星。

“星门不是传说。”陆子铭的指尖划过壁画边缘的腓尼基文,“‘天舟坠地之日,黄沙将吞没伪信者’——军阀的人正在重演历史。”

张骁突然举起陨铁匕首。匕身在高处月光下泛起涟漪般的波纹,指向井底某块凸起的青石板。陈青梧的伞兵刀插进石板缝隙时,远处传来皮靴踏水的回响。

“炸药。”陆子铭嗅着空气里的硫磺味,发丘印贴上潮湿的井壁,“他们在上游埋了雷管。”

张骁咧嘴一笑,青铜剑狠狠劈向青石板:“那就给军阀送份大礼!”

石板崩裂的瞬间,暗河奔涌的轰鸣吞没了追兵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