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妹妹,我现在就过去。”
将五人带到白记绣庄门前,叫五鬼将白记绣庄的招牌取下,再命人订做一面“仁心殿”的招牌。
白贞再次施展术法,一袋袋的刺绣和布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崭新的材料,所有的材料都被收集起来,放入一个个盒子中,每一个盒子上都标注着清晰的标签。
“妹妹,你从何而来?”
白贞抿嘴一笑,又是一声轻叹:
“这是我用法术在峨眉山上采来的,还有一些是存放在喜房中的灵药,都是我用法力取来的。”
“回头,我会让妖族的人,帮你收集一些药草。”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忘了我们以前做过什么了,我好歹也是一方霸主,手下哪能没有几个妖精?”
林东绕着钱走了一圈,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索性就在附近逛了一圈,傍晚时分,他返回了圣师府,正巧,崔判官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崔判官目光一凝:
“圣师殿的气运实在是太强了,连圣人的名字都从生死簿上抹去,而且还摆脱了三道六道的约束,看来他的来历很大,很可能是一位古老的神灵。”
不过,他还是有点不解。
“据我同事所言,那林东乃是天外拾香郎所化,并无多大作为,再加上他身上的福缘已尽。”
“可为什么林东的轮回之体,还能拥有如此强大的运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间,太阳再次升起,温暖了大地。
飞来峰上,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绿色,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杂草和野花,在风中摇曳,充满了勃勃生机,蓝天白云,让人的心胸都变得更加宽广了。
法海与许仙起了个大早,跟着寺中僧人上早膳,用完斋饭,便往山脚下走去。
许仙不想展露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的往前而行,欣赏着四周的景色,有江山,有树木,有树木,景色很美。
法海乃是一位得道的高僧,须发皆白,身穿白袍,心胸开阔,对任何法术都不感兴趣,和许仙并肩而行,衣衫猎猎作响。
两人的速度都很快,一路说着话,一路说说笑笑,倒是不觉得枯燥,没过多久,便来到了钱。
许仙抱了抱拳:
“师父,这两个妖怪厉害得很,小的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文人,还是别随你一起斩妖除魔了,希望你见到那个妖怪,莫要说我的名号。”
“要是让他们发现我是谁,那就麻烦了。”
法海微笑着,目光落在许仙身上,道:
“许施主,你就别担心了,许施主天赋异禀,气运加身,前途不可限|量,一般的妖兽,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你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任务,不会留下任何后患的。”
许仙拱手道: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一扭头,飘然而去。
“这位老僧说一定会成功,不会留下任何隐患,但他的话里却透着一股狂妄之意,一点也不符合大德僧人的谦虚,反而给人一种不满意的感觉。”
“算了,这老僧与我熟悉,若是打不过,就背叛我,以我如今的修为,根本打不过他们。”
“这可怎么办?”
钱一片繁华,许仙心中焦急,暗自懊悔自己行事太过冲动,光凭传闻,连法海道行都没弄明白,就急着求他除魔,若不能除魔,反倒害了自己,那可就不妙了。
愁眉苦脸,双眼之中,色光芒一闪,脑海中灵光一闪。
“有了。”想了想说道。
“上次我让林东在黄泉路上用术法将张员外的灵魂拉了出来,但林东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或许这里面另有隐情,要不然,按照地府的规矩,他早就将林东的灵魂送去地府接受审判了。”
“出了这种事,你的气运就会大打折扣,失去未来,甚至会被剥夺寿命,进入转世投胎,但只要夺舍了你的灵魂,你就不会死,你也就不会成为寡妇了。”
“妹妹是我唯一的家人,我不希望她早死,林东不会影响我的名声和气运,我会让他平平安安的过完下半辈子。”
“我要回圣师府了,一是为了防止那妖女被老和尚镇得住,引来圣师府,二是为了打探圣师府的消息,三是为了见一见张员外和妹妹,以示孝心。”
许仙在铺子里,买了不少补品,又买了不少珠宝,带着温和的微笑,来到了圣师府。
他在门口轻叩了几下,房门被推开,李头伸出脑袋来,看到许仙站在门口,一双苍老的眼睛顿时一闪,露出一丝笑容:
“许官人,里面请,里面请,这些日子,夫人对许大人,可是念念不忘呢。”
许仙欠身道:
“多谢李叔关心,这是我的一点小礼物。”
许仙对自己的手下一向温和和蔼,很少动怒,有时候还会让着他。
李管家微笑着拒绝了。
“我这把老骨头,哪敢收许大人的礼物。”
许仙微微一笑:
“李叔不收我之物,便是瞧不上我许仙,觉得我许仙目无尊长,李叔莫要为难我。”
李叔呵呵一声:
“许官人人不错,小姐还在这里服侍先生,我先走了。”
许仙拱手道:
“我对这里很熟悉,你就别带我了,李叔,我走吧。”
李叔大手一挥:
“好了好了。”
来到院落之中,许仙见四下无人,双目之中光闪烁,朝着圣师殿的上方看去,只见万道气缭绕,一条巨龙盘旋在天空之中。
“圣师殿深受天下士子推崇,是所有学子心目中的神圣之地,如今又得人皇佑护,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上,都是神魔,胆敢在此兴风作浪,那就是找死。”
“或许,我可以借助这股力量,了解自己的过去,将自己的修为提升上去,这样,我才能更好地理解自己的处境,不过,我也知道,接下来的道路,将会充满荆棘,我要做的,就是韬光养晦,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庭院内,李勇和阿宝正在练武,练拳,练拳,远远看到许仙独自一人,纷纷露出笑容,上前打招呼:
“许公子,你在这里做什么,连个引路的人都没有,这些人都是被你宠坏了,一个个都变得懒惰起来,等你死了,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许仙微微一笑:
“李大哥,阿宝,你是来练功的吧,其实也有人带路,不过我对这里很熟悉,所以就把他们留了下来。”
阿宝笑呵呵的迎了上来,他一把抓住了许仙的手臂。
“许大人,小的这就领您过去,您可是为了我们小主人而来?”
许仙见阿宝抓着自己手臂,脸上带着一丝不屑,但脸上丝毫不露,而是微笑道:
“我这次过来也不是为了见你们少爷,只是听闻张叔叔的病好了许多,所以特意带了一些小礼物过来,想要尽一个小辈的本分。”
阿宝从许仙手中拿了一件物事,说道:
“公子在何处疗伤,我已知晓,随我来,我为你引路。”
许仙微微一笑:
“多谢阿宝。”
他看向旁边的李勇。
“李师兄,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李勇沉声道:“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随便你。”
李勇看着许仙离开的背影,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许先生向来都是彬彬有礼,对人也是客客气气的,如今倒是变了,说话做事都带着几分虚伪,连我们这些奴才都不放在眼里。”
或许阿宝并没有注意到,许仙眼神中闪过一抹恨意,但李勇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等我找个机会,一定要提醒你一句,让他知道,你可别被许仙骗了。”
“可是许仙毕竟是小姐的亲哥哥,我也不好这么说。”
许仙还未进屋,便听见屋里传出一阵欢声笑语,甚是欢畅,令许仙不禁发自心底地嫉妒起来。
很久以前,他的爸爸还活着,他的妹妹还在保安厅里,每天都是欢声笑语,可是如今,他的爸爸不见了,他的妹妹也来了。
偌大的保安大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变得不孤独。”
许仙停下脚步,脑海中浮现出一道绝美的倩影,一对水汪汪的眸子,如星辰般璀璨,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脑后,明眸善睐,眉目如画,如仙女下凡,温柔如玉,不食人间之物。
许仙推门而入,只见张员外,张夫人,许娇容三人正坐在一起闲聊,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见到房门被人打开,三人顿时住嘴,回头一看,正是许仙,许娇容连忙迎了上去:
“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当他看见阿宝拿着礼品,立在一边的时候,瞬间就反应过来:
“快进去,别傻愣着了,阿宝,把你的行李都放下来,帮许仙弄点水,这一路跑到这里,可累坏了。”
阿宝笑嘻嘻地走了进来,和张员外和张夫人打了个招呼,将饭菜放在桌子上,又去倒了一杯茶,这才退了下去,关上了房门。
许娇容拿着一杯茶,在桌上晃了晃,等茶已经冷了,才递给许仙。
“哥哥,你先去喝口水,缓解一下喉咙。”
许仙伸出一只手,心中一热,一饮而尽,放下桌上,对张员外道:
“张叔叔,好久不见,张叔叔千万别介意啊。”
“张叔叔好些了吗?”
张员外见许仙与许娇容如此亲密,也是心中一喜,脸上露出笑容:
“已经好多了,前几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开始还好好的,现在突然就好了,玉儿跟我说,我只是意外休克而已,至于是不是真的休克了,他也没跟我解释,这家伙,还真以为自己长大了,敢跟他爸玩花样了。”
许仙微微一笑:
“只要张叔叔还好,那我也就安心了。”
旁边的张太太开口道:
“小侄儿,过些日子,你就要嫁给玉莲小姐了,你有什么想法,她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可不能失了礼数,八抬大轿,才能让她入赘。”
……
林东正在院中读书,身子斜靠在一棵大树上,迎着微风,好不惬意,丝毫不知许仙已到家中。
“嗯?”
从树上一跃而下,林东放下手中的书籍,抬头望向院落之外,只见李勇带着一个男子走了过来,这男子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方大耳,浓眉大眼,龙行虎步。
“他来做什么?”
林东认出来人,却是如今钱郡的彭浦彭公子,而李公甫则是钱一带的首席捕头,彭浦的官儿。
嘎吱!
大门打开,彭浦,李勇,李公甫先后入内,李勇迎上来,说道:
“少主,彭先生请您过去。”
林东轻轻颔首:
“好了,你可以走了。”
李勇欠了欠身子,往后退了一步,林东微笑上前:
“彭公子来我府上做客,实在是太荣幸了。”
彭浦一袭便装,书生装扮,李公甫负剑,面不改色,紧随彭浦左右,林东略感诧异,只见李公甫身上刀意收敛,颇有问情之意,相思之意,化蝶之意,仿佛他手里的这柄刀,并非一柄刀,却是一位相伴一生的爱人。
林东心中一动,想起了自己在一本书上读到的一段文字:
“唯有对自己的感情达到极致,方能走到极致。”
“莫非,他领悟到了大道,超脱了武道,以刀为道,以刀为魂?”
林东朝着李公甫微微点头,心中却是微微一笑,自己抢走了自己的妻子,让自己和他在一起,实在是太尴尬了。
如果不是他以法术将许医师救活,没有他以神剑斩去因果,如果没有他那莫些他至今都无法理解的事情,让他把月老给杀了,如果没有许娇容入张家,时间长久,或许李公甫与许娇容此刻应该已经快乐的生活在了一块,柴米油盐酱醋茶,柴米油盐酱醋饭。
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也没有如果。
他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就抛弃一个女人。
李公甫看着林东,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却又带着一种无法磨灭的悲凉:
“那个人实在是太出色了,连我都比不上,娇娇要是和他在一起,说不定会过得很开心。”
如今身份地位相差悬殊,林东自然不好和李公甫搭话,见彭浦上来,林东微微一笑,说道:
“彭公子,快进来吧,我们先坐下来再说。”
彭浦略显慌乱,慌忙低头,深深一拜:
“彭浦愧不敢当,圣主乃世间士子心目中的圣贤,圣贤之师,彭浦能得见一面,实属荣幸,何谈与你并肩而谈。”
彭浦落后林东一步,毕恭毕敬地随着林东走到院中一张石桌前,李勇奉上一杯茶:
“先生,您用茶吧!”
彭浦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才说:
“不敢!”他连忙说道。
林东找了个石椅坐下,微笑说道:
“彭公子,你先坐下吧!”
彭浦额头泌出细密的汗珠,略显焦急:
“圣师,你可别总是称呼我为先生,在您的眼中,所有的书生都是您的弟子,没有什么老师可以称呼您为老师的,而且圣师您是圣上亲自册封的白衣卿,任何一个书生,都配得上一位圣者的称呼。”
林东见彭浦满头大汗,便知他是个倔强倔强的人,所以也没有逼着彭浦坐下来,只是起身说道:
“正所谓,没事不上三宝殿,你既然来找我,那就直说吧。”
彭浦跟着林东,低头道:
“此事,我本不愿惊动圣主,但此事诡异,下官也没有办法,最近钱中,不知为何,时常有人失踪,而且失踪之人,大多都是年轻女子。”
“失踪的女孩?”
林东讶然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莫非钱里来了个奸人,彭先生应当派出各地的捕快,来寻我无用,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一个人,做不出什么大事来。
“欲成大事,必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彭浦接着说:
“我看不像,那些女子都是被关在屋子里没人知道的,所以才会被人掳走,我看一定是有什么邪门歪道来到了钱。”
“这种事,下官也是爱莫能助,只是听闻圣主法力通天,所以特来求圣主帮帮忙。”
林东并不意外彭浦会修炼,当年余梦龙逃跑之时,一只巨大的手掌遮天蔽日,所向披靡,当时林东就深刻的明白,这一片繁荣繁荣的大宋,绝对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太平。
林东闻言大怒,钱民风淳朴,哪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压下心头的怒火,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彭公子,可曾查到线索,若有线索,还望告知,我能为钱百姓效劳,这是我应该做的。”
彭浦接着说:
“我派人到失踪女子家中,听修士说,她身上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所以我命人寻了一件宝物,将她收了起来。”
伸手一招,一个玉色羊脂瓶出现在他的手中,那是一个手掌大小,三指宽的玉瓶,瓶上刻着云雾图案,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林东眼睛一亮,盯着那玉色的羊皮纸:
“这么好的东西,落在这个家伙的手中,实在是太可惜了,如果被我那个贪财的师父发现了,肯定会将它带走。”
彭浦解开了玉色的瓶子,一种神秘的力量从瓶子中弥漫而出,这是一种神灵的力量,蕴含着天地间的力量,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林东脸色一白,惊呼出声:
“余梦龙……”赵玉说道,“他……他……他……”
彭浦接着说:
“你认识他?”
林东微微颔首,神色凝重:
“我认识他,当年他以十方绝生旗布下天门大阵,想要将我击杀,结果被我所伤,最后被一位军方强者以空间挪移之术所救。”
“十万公里的空间?”
彭浦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也就是少数几个特别的人。”
这门‘虚空之术’是如今皇家的镇族之宝,唯有为军队立下大功的将领,才能享受到这门神通的奖励。
而且,这位拥有千里遁空之术的大将,还肯出手相救余梦龙,自然是余梦龙之父云威大帅,于贼于。
余罪实力强大,但他特意用了一种隔空之术,显然是想要威胁林东,让他闭嘴,否则没人会相信,还会被于大将军给杀了。
一念之间,万里空间,法力无边,凡人根本无法逃脱。
第六篇:《道德经》
一缕浩然气,千里快矣,林东身负重创,又没有太阴之物,无法凝气凝丹,这可如何是好?
彭浦大吃一惊,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圣主,你没看错吧,那就是那个余梦龙吧?”
“堂堂将军,为什么要修炼这种邪恶的法术?这种东西,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能说的,一定要拿出确凿的证据才行,须知余梦龙他爹可是二品大将,权势滔天,岂是你可以随意诬蔑的?”
林东微微一笑:“这是自然。
“当年余梦龙在参加第一次盛会的时候,就引来了一头妖魔,让所有人都认为他的论文已经引起了圣人的注意,被我发现,将那只狐狸给打跑了。他在追杀我的过程中,施展出了金甲大力,那股神秘的力量,让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白玉瓶子里面,就有他的气息。”
“不过,这股力量实在是太神秘了,不适合在法庭上做证据,所以,我们必须要将他绳之以法。”
彭浦感慨了一句:
“查出来就好,太子虽犯法,百姓也一样,但当今皇上皇贤德,公正严明,本官自有法子惩治他,没想到一个二品武将之子,竟然如此邪魔外道,当真是一对父子,当真是家破人亡。”
抱拳一礼:
“我要走了,这件事情,我需要一个交代。”
这时,林东开口道:
“李勇,送彭公子一程。”
李勇接过话茬。
“遵命,少爷。”
……
法海告别许仙,循着许仙所指的方向,往白记绣庄走去,找了一阵,还是找不到白记绣庄的影子。
“许施主应该没有说谎,既然白记绣庄就在这一带,那肯定就在这一带,为何我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白记绣庄的影子。”
他拦住了一个人,这人长得像猴子一样,却很会说话,只是带着几分不耐烦。
“你这出家人,真是不可理喻,你不好好念经,该走哪条道,拦着我做什么,我也穷,哪有那么多钱给你。”
“你要是有钱的话,就大发慈悲,送我几个铜板,帮我一把吧。”
“无量寿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他低下头,合十道:
“在下法海大师,镇江付金山寺的住持,此次前来,并非是为了阻止施主去化缘,只是想请施主帮个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