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祁白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以为没有她,生活依旧。
可是,当那份离婚协议摆在他面前。
当她的名字和那决绝的签名刺痛他的眼睛时。
他才发现,这个女人,早就在他心里占据了一个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位置。
他想她。
这个念头如同疯长的藤蔓,在他心底蔓延。
越是压抑,就越是发了疯地想她。
钟祁白猛地上前,不给叶听晚任何反应的机会,一把从她怀里抢过团团。
另一只手则铁钳般扣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外走。
团团立即哇哇大哭起来:“我不要爸爸!我不要爸爸!”
“我要妈妈!”
钟祁白板着脸轻声呵斥:“别哭了!我这就带你妈回家!”
叶听晚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我不回去!钟祁白,我们已经要离婚了!”
“离婚?”钟祁白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我同意了吗?”
叶听晚激烈地挣扎起来,但是这个男人的手就跟铁钳似的。
抓紧她了就不松开,不论她怎么挣扎都没用。
只能被动地被他拖着往外走。
她着急地怒斥:“钟祁白!你给我放手!”
幼儿园的老师都看到了这一幕。
她们惊诧不已,看不懂钟祁白这是在干什么。
不是说叶小姐是小三,介入钟总和别人的婚姻吗?
怎么现在看来,叶小姐不是很愿意跟他在一起的样子啊?
反倒是钟总,强行拖着叶小姐走。
他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其实钟祁白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只知道,他不想叶听晚离开他。
今天若是不带她回家,还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叶听晚看到离他们越来越近的车,焦急不已:“钟祁白!你疯了吗?”
很明显,钟祁白准备直接把她塞车里带走。
她越是挣扎,钟祁白抓得越紧。
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她忍不住疼得尖叫了一声。
“妈妈!”
即便团团知道爸爸是要带妈妈回家。
他也想要妈妈回家,但是他不想看到妈妈这样被欺负。
妈妈看上去好疼,他从未这样讨厌过爸爸。
看钟祁白的眼神都变得厌恶起来。
他大哭起来:“我不要爸爸!爸爸坏我不要爸爸!”
“钟祁白!你放开我!放开团团!”叶听晚又气又急,用力挣扎。
“都给我闭嘴!”钟祁白低吼一声,一手抱着不断扭动的团团。
一手死死拽着叶听晚,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幼儿园。
钟祁白粗暴地将叶听晚塞进副驾驶,然后把团团放在后座的儿童安全座椅上。
自己则迅速坐进驾驶座,锁死车门,发动车子。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给叶听晚任何反抗和逃脱的机会。
“钟祁白!你这个疯子!你放我下车!”
叶听晚用力去拉车门,却发现车门早已被锁死。
“妈妈……呜呜……爸爸坏……”团团在后座哭了起来。
听到团团的哭声,叶听晚心如刀绞。
她停止了挣扎,转头看向后座,声音哽咽:
“团团乖,不哭,妈妈在……”
她不敢再刺激钟祁白,生怕他做出更疯狂的事情。
车厢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钟祁白一言不发,只是沉着脸开车,车速极快,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
叶听晚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中充满了愤怒、无助和一丝丝难以言说的……恐慌。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她没想到,他霸道起来,会这么的可怕。
团团抽噎了一会儿,大概是哭累了,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他看着前座的爸爸妈妈,小脸上满是惊恐和不安。
叶听晚从后视镜看到团团的表情,心疼不已。
她安慰道:“团团不怕,妈妈没事。”
钟祁白冷哼:“你要是真的关心团团,就早应该老实跟我回去。”
叶听晚很想说她不想插在他和苏梦兰之间,做个尴尬的后来者。
她做不到跟另一个女人拥有同一个男人,即便她跟这个男人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她也做不到。
因为她有她的尊严,有她的底线。
但是她不想在孩子面前说这些。
团团是个敏感的孩子,虽然很多事情他听不明白。
但是他对情感的感受非常的敏锐。
她不能在他面前说那些。
团团看到她纠结的表情,知道她难过了,心疼地安慰道:“妈妈,你不要难过。”
“爸爸不喜欢妈妈了,有团团喜欢妈妈。”
钟祁白皱眉:“我什么时候不喜欢她了?小孩子不要胡思乱想!”
叶听晚浑身一僵,钟祁白在说什么?
他说他喜欢她?他在开什么玩笑?
团团一脸茫然地看着钟祁白。
在他看来,爸爸在欺负妈妈,那就是不喜欢的表现。
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会抓疼她的。
就像他喜欢妈妈,他就不想看妈妈有一丁点的难受。
但是他还是希望爸爸妈妈能在一起的。
就像之前他们一起去参加幼儿园的亲子运动会一样。
他看向叶听晚,“那妈妈,你会不会因为爸爸太凶就不喜欢爸爸了?”
钟祁白皱紧眉头。
太凶?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冥顽不灵,他需要这么做吗?
他忍不住余光看向叶听晚,想要知道她的回答。
叶听晚别过头,看向窗外,声音艰涩:“团团,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问。”
钟祁白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好,好得很,这个女人的心果然是铁做的。
他油门一踩到底,一路疾驰,很快就停在了碧画别苑的门前。
叶听晚看着这栋曾经住了一个月的别墅。
想到现在苏梦兰住在里面,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抗拒。
车子停稳,钟祁白熄了火,解开安全带。
他没有立刻下车,而是转过头,目光沉沉地看着叶听晚。
“下车。”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叶听晚咬着下唇,倔强地看着他:“我不会进去的。”
“钟祁白,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行不行?”
“放过你?”钟祁白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叶听晚,从你嫁给我的那天起,你就该知道,没有我的允许,你永远都别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