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五十三天了。
——清池,我很想你。
听到这两句话,谢清池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揉了揉,既酸又软,既涩又暖。
他是那样一个人,何须如此?
他的发丝垂落在她的胸前,轻轻的扫着她的发,他的气息轻轻的洒在她的耳边,像是将她给融化。
沈意行只是紧紧的抱住她,只有这样才能勉强填补一下心中的沟壑。
五十三天,他想了她无数次,看了那纸鹤无数次,将她扔回的簪子看了无数次。
烛火跳跃,将二人的身影映照在门上,留下拥抱的痕迹。
安安静静的,只剩下小黄缩在角落里,抬起翅膀遮住自己的眼。
羞羞……主人,原来你老铁树开花,是这个样子……
它踮着脚尖,非常识趣的走到窗户前,将窗户关上,然后自己坐在窗台上,用翅膀托着自己的小凤凰头,莫名有点忧愁:我比主人年纪还大呢,主人都有花开了,可世间就我一只尊贵的凤凰,只能孤独终老了,哎……
最尊贵,最独一无二,也很忧伤呀。
关上了窗,烛火不再晃荡。
谢清池在他的怀抱里,忐忑紧张突然间落定,心也渐渐安静下去,却又在安静中开出一朵花。
不知过去了多久,那盏烛火突然“啪”的一声,爆开了一个烛花,最后一点烛火伴随着燃尽的灯芯,倒在了黑暗中。
只剩下外面的微弱的天光。
谢清池这才张开嘴:“火,火灭了。”
沈意行似乎叹了一口气,然后才放开她,后背的暖意离去,谢清池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太过炙热,太过温暖,灼烧着人的理智,让人丢盔弃甲。
沈意行将旁边那盏没有燃烧的烛台再次点燃。
火光再次慢慢的升起来。
他再次走过来,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清池,我看看你,好不好?”
谢清池发现自己简直没有办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沈意行抬起手,沿着她的鬓角,轻轻的将少女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露出那张清艳的容颜。
烛光下,少女的脸上晕染着薄红,像是三月的桃花水,轻薄的化开,一直流淌到人的心里。
沈意行有点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捧着她的脸亲吻过去,又怕又将人吓跑,只能停在那里,默默的将手负在身后。
谢清池本来不是忸怩的人,然而在沈意行的目光下,脸却越来越红。
她感觉自己要招架不住。
她忽然想起沈意行说他肚子饿,于是急忙拿出刚才在路边上打包好的酥饼,然而她拿出来,打开纸袋,才发现纸袋里面里放着的酥饼已经碎的不成样子了。
这本来就是在路上她惦念着他,看着这酥饼味道应该不错,准备带回来给他的,但是刚才慌张之下,居然将它抛之脑后。
她有点尴尬:“不行,我去给你找。”
然而刚走了一步,便被沈意行握住了手腕。
他伸手从她的手里拿过纸袋:“不用麻烦。”
他拿着纸袋,然后将里面碎成渣的酥饼倒出来,然后拿起来吃。
谢清池握住他的手:“冷了碎了,不好吃了。”
沈意行看着她,笑笑:“好吃的。”
递给我的所有,我都甘之如饴。
沈意行将那块酥饼吃完,一边擦着手一边道:“还有点饿,怎么办?”
谢清池道:“那我们再去吃点?”
“你饿不饿?”沈意行问。
谢清池微微一愣,晚上的时候她心中挂念着沈意行,并没有吃几口。
沈意行握住她的手:“走,我给你做。”
等到谢清池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好到了城主府的后厨。
二人悄悄的,像是在干什么坏事。
谢清池帮忙烧火,沈意行准备煮一碗面。
谢清池看着沈意行挽起衣袖,低头择菜的样子,就是那梨花巷那个简朴的沈夫子。
然而灯火葳蕤之下,此人容色逼人,让人可望不可及,脸和他正在做的事明明一点也不匹配,然而却又有种奇异的好看。
沈意行抬眼看着谢清池看她,不由一笑。
谢清池觉得这人笑起来实在要人命,咳了一声,又垂眸,将柴火传进去。
火烧得很旺。
她看着沈意行切着葱花的样子,又觉得好笑。
“怎么了?”沈意行将葱花放在一边,又开始拍蒜,看她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不由问道。
谢清池笑道:“怕是说给所有人听,都不会有人相信,公子襄会是这个样子。”
沈意行问道:“你认为是什么样子?”
谢清池想了想:“高高在上。”
“多高?”
谢清池指了指天:“这么高,嗯,最开始认为那位天都公子虽然是公子,但应该是个……是个白发苍苍的老神仙。”
沈意行的手一顿,走到谢清池面前,弯腰。
那张好看的脸逼近,眼底似乎带了一丝忐忑。
“清池,你介意我年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