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徐，晚风悠悠，绾绾是一整晚都没有闭眼。
两个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一般，寒舟跟她比起来要清爽许多。
“绾绾，天亮了。”
寒舟轻声说道。
“天亮了啊”，绾绾叹息一声，放下了手里的纸钱。
才天亮，门口就有人敲门。
早起的瑾年，忙过来开门。
几个都是身强体壮的婆子，一看都是有力气的。
“可是林娘子家？”
来人询问道。
“你是？”
绾绾起身，差点跌倒，还是寒舟急忙给扶住了。
跪了一夜，腿早麻了。
“我们是裴府请来帮忙出殡的人。”
那人说着，看向绾绾。
绾绾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们开始了吗？”
那人有些着急。
她们不止接了这一家的活，还等着赶下一家。
“我去拿牌位吧！”
寒舟说着，正要去拿。
“哎，男子可不能碰牌位，不吉利的。”
那女子提醒道。
绾绾一听，忙说道。
“我自己拿就好。”
她一步一瘸的自己去拿着牌位，抱在怀里。
“起灵”，仪式感还是挺强的。
绾绾抱着牌位走在最前面，瑾年和寒舟走在后面，手里拿着装满纸钱的篮子，向空中撒落圆形黄色纸钱。
几人抬着棺材，走在后面。
最后面跟着瑟瑟和卓宇。
清晨的道路两边，已经围满了人。
不少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看见了吗？就是她把自己父亲给活活气死了。”
“你说这正常人家谁愿意娶红楼小倌，她不止娶了，还让自家的父亲蒙羞。”
“唉，谁说不是呢？”
“这父亲跟着去夫家解释，结果才出府门，就被气的吐血。”
“果然是个扫把星，才刚进林府，就把林家给嚯嚯成啥样了。”
不少人对着跟在棺材后面的萧瑟瑟指指点点。
萧瑟瑟昨晚也没怎么睡，他的心情也不好。
这会面对指责，他更是羞愧的不敢抬头。
“看什么看，闲的慌是不是。”
“没见过丧礼啊，要不让你们也沾沾气。”
卓宇的脾气可不好，才不惯着他们嘞。
想他以前可是在街头乞讨的乞丐，什么话没听过。
“你这人，说的什么胡话。”
“果然是什么人家什么教养。”
有人回嘴道，就想要看热闹。
“我们家的教养，跟你们什么关系，一群长舌夫。”
卓宇的嘴，可不是盖的。
这里是民舍区，女子都出去干活了，剩下的都是些夫郎。
这些看热闹的自然是在家闲的无聊的夫郎们了。
袖子被人扯了几下，卓宇看向身旁的萧瑟瑟。
“干嘛，我可不是在帮你说话。”
“妻主都走远了”，萧瑟瑟连忙说道。
他们在这里耽搁会，都快看不到人影了。
“哼，不早说。”
卓宇哼出一口气来，忙往前赶去。
萧瑟瑟急忙跟上卓宇，这里的人太可怕了。
裴家请来的人，把事情都做的很好。
绾绾忍不住感叹，真的是应该多个亲戚好些。
“林娘子，请为你父亲上最后的黄土。”
一个婆子上前说道。
“好的，谢谢。”
绾绾接过小铲，铲了些土倒在了坟上。
“爹爹，你请放心。”
“我会带你回家的，让你不再孤孤单单。”
她要带万父的牌位回家，这么多年了，他肯定也是想家了的。
“妻主，莫要太过忧伤。”
寒舟上前来说道。
“我知道的”，绾绾点头。
她把小铲还给人家，“谢谢你们”。
“不用谢，我们是收了报酬的。”
那人说着，麻利的收拾起东西。
“走了”，其他人紧随其后。
“我们也回去吧”，绾绾叹息一声。
“好”，寒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