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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不仅查到,叶仲霖并非她儿子,且还查到叶仲霖是长公主的人。

在他看来,这个消息八成是戚妃故意透露给太子的。

就如同戚妃故意让戚正业缠着她一样,不过是为了刺激太子,好让太子自乱阵脚。

太子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不是想着揭穿这件事,而是想着借叶仲霖的手杀了她。

一来,彻底绝了她与戚正业的可能。

二来,让镇国公与长公主结成死仇,从而恨上四皇子,如此一来镇国公只能选择他。

太子可真是好算计。

所以,他派人在叶仲霖买的糕点中下了鸩毒。

见血封喉,沾之必死!

裴止蓦地睁开了眼,他眼中一片清白,再无半点犹豫,有的只是果决。

他为何会选择扶持太子?

那是因为他早就看穿,陛下起了铲除国公府的心思,四皇子尽得陛下真传,一旦四皇子上位,国公府必难逃覆灭的下场。

他以为太子与他们不同。

殊不知,父子几人一脉相承,心狠毒辣。

他吩咐了一旁的侍卫几句。

那个侍卫立刻转身离开。

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裴止清冷无波的目光,一寸一寸沉寂下去。

他从不是一个好人,既然太子不仁,那就休怪他翻脸无情……

因为,他的选择,只有一个。

从未改变。

长公主何等高傲?

她又岂会屈尊降贵,跟叶仲霖这颗棋子见面?

叶仲霖他配吗?

长公主不过让手下的人,同叶仲霖见了一面,她给了叶仲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倘若这一次,他再失手,不用谢长宁动手,她自会叫人除了他。

没用的东西,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叶仲霖买好糕点,他正准备回去,哪曾想突然从一旁窜出一个孩子来,不小心撞在身后的仆从身上,仆从手里的糕点瞬间散落在地。

落在地上的糕点,自然没办法再吃。

无奈叶仲霖只能叫人重新买了一份,至于那份已经脏了的糕点,自然无人理会。

在他们离开之后,那份糕点很快被人捡起来。

最终出现在裴止的书桌上。

裴止面无表情看着,掺了鸩毒的桂花糕,他眼底闪过一抹冷笑。

看着这份有毒的桂花糕,落在叶仲霖手里,太子的人便离开了。

只怕这会太子还在东宫等着,她毒发身亡的好消息。

可惜,太子注定要失望了!

他挥手叫人把这份带毒的糕点收起来。

这么好的东西,岂能浪费?

他自有妙用!

糕点才被收起来,裴止便收到谢长宁的信,他不禁有些意外,然后迫不及待将信打开。

他一眼就认出她的笔迹。

看着信上的内容,沉稳如他都忍不住面露震惊之色。

她在信上提到,一个与他长的十分相似的孩子!

虽然她没有多言,可他明白她的意思。

她怀疑这个孩子是他的……

这怎么可能?

他拿着信的手骨节泛白,足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道。

他什么心思,旁人不知道。

他还不能不知道吗?

他又岂会对其他人生出那种心思来?

可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只是与他有一点相似,她绝不会如此兴师动众。

可见那个孩子,定然像极了他,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那种。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吴氏的话来。

他已经命人去查,却始终没有查出什么来。

以至于他忍不住怀疑起吴氏的话来,她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他抬眸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决定等入夜之后,亲自去她那里一趟。

东宫。

得知叶仲霖已经带着,那盒有毒的糕点回去之后,太子便在等谢长宁毒发身亡的消息。

谢长宁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太在意自己的孩子。

从她对沈知序他们几个便能看出来。

只凭一个胎记,和那张与沈文远相似脸,她就敢断定,这个叶仲霖是她的孩子。

谁让她如此愚蠢?

这,就是她的命!

太子从未想过一个可能,那就是谢长宁根本不会吃叶仲霖买来的糕点。

在他看来,这可是她亲儿子,辛苦给她买来的,她必定视若珍宝,又岂会不吃?

所以,愚蠢的究竟是谁?

此时此刻,叶仲霖买来的糕点,就在桌子上摆着,谢长宁看都没看一眼,叶仲霖一走,她便让陶妈妈拿去喂狗。

谢南果然成功打探到,这一次长公主交给叶仲霖的任务是什么?

四皇子不是快要回来了。

长公主让叶仲霖刺杀四皇子,自然只是做做样子,不可能真伤及四皇子的性命。

谢长宁一听,便知道长公主的谋算。

只怕长公主早就准备好,大哥与太子结党营私的罪证,还有国公府谋逆叛乱的罪名。

一旦叶仲霖刺杀四皇子,长公主定会借官员之手,把这些罪证递到陛下面前。

他们那边的官员,定会向陛下进言,等杀了四皇子之后,大哥定会伙同太子逼宫。

好一个一箭双雕。

看来他们已经等不及,要除了太子与国公府!

蓦地她无声笑起来,那就让叶仲霖去刺杀四皇子吧!

到时候她正好叫人助叶仲霖一臂之力。

没有哪个当娘的,会把自己的儿子抛出来当诱饵。

这事,戚妃知道吗?

转眼到了该用晚饭的时候。

外头天已经蒙蒙黑了。

沈逾白总觉得府上的妈妈热情的有点过分,一下午跑了好几趟不说,这会还要亲自给他盛汤。

虽说他通过了考核,可能会继承靖安侯府。

但靖安侯府如何能跟国公府相提并论?

杜妈妈用得着这样讨好他吗?

整的他都有些受宠若惊,“妈妈实在太客气,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来者是客,怎好让公子亲自动手呢!”杜妈妈笑着说道,她一面给沈逾白盛汤,一面不露痕迹盯着他的右手腕。

见她坚持,沈逾白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等杜妈妈盛好汤之后,他赶忙伸手去接。

怎料他才刚伸出手,杜妈妈端着汤碗的手一抖,盛满汤的碗骤然朝他倾斜,眼见碗里的汤洒在他的衣袖上。

他眼疾手快,伸手接过杜妈妈手里的汤碗。

沈逾白忍不住暗道了一声,‘还好,还好……没有洒在他的衣袖上,要知道他就这一身衣服。’

“妈妈没事吧?”他下意识问了杜妈妈一句。

见杜妈妈没有回应,他抬眸朝杜妈妈看去,只见杜妈妈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右手腕,就像是魔怔了一样。

他微微蹙眉,准备先放下手里的汤碗再说。

怎料杜妈妈疯了一样,一把抓住他的手,死死盯着他手腕处的胎记,先放声大笑了一阵,然后又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