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可笑,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与裴止究竟如何被人算计了。
为何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裴止的模样就知道,他亦是如此。
只怕他们两人被下了毒,可究竟是什么毒?
能彻底抹去那些记忆……
她还是从吴氏嘴里得知这些事,只怕裴止更不清楚,谢长宁开口准备说出这件事来。
怎料裴止抢在她之前,看着沈逾白开口说道:“我同你母亲被人算计了,算计我们之人,十之八九是戚妃,陛下是否参与其中,一时半刻我也说不好,对于当年那些事,我们全无半点印象。”
“你母亲还好,至少她知道你的存在,而我这个做父亲的,更是失职,竟从不知你的存在,是我对不起你母亲与你。”
裴止双眸猩红,愧疚的几乎不敢直视他们,他嗓音颤抖的厉害,“你还有个亲妹妹,如今尚不知在何处。”
提及女儿,裴止眼中满是戾气。
那是,他与她的女儿……
本该捧在掌心,受尽宠爱的女儿!
如今竟不知所踪。
“妹妹……”沈逾白轻声呢喃,他骤然攥紧拳头,他从小便羡慕旁人,为何他们都有妹妹,只有他没有?
哪曾想他竟也有妹妹。
只是,不知身在何处。
想起不知身在何处的女儿,谢长宁恨不得立刻冲进朝云宫,拿下戚妃,从她嘴里逼问出女儿的下落。
可她不能这么做。
裴止怎么会清楚这件事?她不禁有些疑惑。
莫不是裴止听到了她与吴氏的谈话?
“戚妃为何要这么对你们,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沈逾白实在不懂。
谢长宁冷笑,“她这么做的好处多的很,要挟我与你父亲,要挟国公府。”
裴止沉默不语。
沈逾白又问,“那戚妃为何没有这么做?我总觉得这件事肯定不止这么简单。”
说着他看向裴止,“我觉得戚妃更像是因爱生恨,她想报复的怕是裴大人,若我猜的不错,戚妃定然对裴大人曾心生爱慕,许是在入宫之前,裴大人定拒绝了她。”
戚妃比陛下年轻十多岁。
甚至比裴止还要小两岁。
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谢长宁蓦地看向裴止。
裴止缓缓抬眸,“确有其事,但我对她绝无此意。”
说着他定睛看着谢长宁,“年少之时,我便心系一人,自她把我从山匪手中救下开始,任岁月更迭,此心从无更改。”
他的目光太过炙热。
谢长宁缓缓垂下眸子,如今她只想护住国公府,找回女儿,保护好两个孩子,还有除了四皇子。
杜妈妈在一旁捂嘴偷笑,笑过之后她不禁感慨,这大概就是造化弄人。
年少时不可得之人,竟困了裴止半生。
幸好峰回路转。
“当年救裴大人,不过举手之劳罢了,记得当时我便对裴大人说过,全然不必放在心上,今日我同样有句话要对裴大人说,旧时的人,旧时的事,实在不必挂怀,裴大人早就该从新开始。”谢长宁抬眸,她眼神一片清明,无波无澜看着裴止。
裴止眸光有些暗淡,谁说旧时的人,旧时的事,必须得要忘记?
他偏不。
他偏要执着于过去。
哪怕最终都不会有结果。
他亦甘之如饴。
世上的女子有千千万万,可终究全都不是她。
沈逾白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他只想说,问世间情为何物?
直教人生死相许!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我知道一种毒,不仅有催情的效果,且一旦服下,事后绝不会留下半点印象,你们应该就是中了这种毒。”
裴止迫不及待问道:“什么毒?”
谢长宁也看向沈逾白。
沈逾白,“黄粱一梦,若是解了这种毒,你们应该就能想起当年的事来。”
不止谢长宁,就连裴止都没有听过这种毒。
两个人顿时犯起难来。
“这种毒闻所未闻,要如何解?”
怎料沈逾白开口说道:“我知道,谁能解这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