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谢长宁与裴止同时开口问道,两个人声音中都带着迫切。
倘若能解了这黄粱一梦。
他们便能知道,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真相。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两个人便已做好心理准备,想找到这个人只怕不易的很。
可只要他说出来就有希望。
众人全都目不转睛看着沈逾白。
沈逾白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他伸手指了指自己,“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谢长宁,“……”
裴止,“……”
两个人看着沈逾白这副模样,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这孩子的性格究竟像谁?
瞧着并不像他们两个人。
大概像他那位父亲吧!
他真是将沈逾白教的极好,这性子比他们两个人强太多了。
就连杜妈妈也是一脸欣慰,少爷这性格真好,别管走到哪都吃不了亏!
谢长宁道:“你都需要什么药材,我这就叫人去准备。”
裴止问,“药材准备齐全之后,你需要多久才能配好解药?”
沈逾白摆了摆手,“药材就不必了,我这里有现成的解药。”
他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脸疑惑。
如果不是他的身份摆在这里,他们都要怀疑他了。
事情怎会这般凑巧?
沈逾白赶紧解释,“你们别误会,这黄粱一梦原本是没有解药的,是我前不久才研制出来,我觉得这种毒药甚是有趣,可惜没有解药,闲来无事我便想试试,能不能研制出来。”
他说着一顿,“没想到还真让我给捣鼓出来。”
别说,还真别说,就连他也没想到,竟会用在他这对大怨种父母身上……
看着谢长宁与裴止的反应,他就知道自己解释的还不够透彻,“我从小就喜欢医术,父亲便给我找了个师父,这些年我一直在学习医术,只是父亲虽然不反对我学医术,但他最大的愿望便是我能科举入仕,父亲临终前,我曾答应他,以后定会把读书放在第一位,且保证参加明年的春闱。”
“逾白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好奇你怎么会医术,并不是在怀疑你什么,毕竟我身边已经有个假货,他们实在犯不着再在我身边塞一个。”谢长宁生怕沈逾白多想。
主要是她实在没有想到,沈逾白竟然会医术,还能研制出黄粱一梦的解药来。
这说明什么?
他不止会医术这么简单。
只怕他的医术,远超宫里那些御医。
她真是欣慰的很,即便在她身边,她都不一定能将他教的如此优秀。
看沈知序他们几个就知道。
可见是谁的血脉,这一点太重要了。
“学医也好,科举也罢,以后全都随你的心意,我并不觉得学医便低读书人一等,科举入仕也不一定就是最好的选择,你这样我们很欣慰,因为你远比我们想象中优秀的多,这都全赖你父亲的教诲,想必他定是一个很好的人,才把你教的这般出众。”裴止由衷说道。
等所有事情全都了结后,他定要亲自去祭拜一下他这位父亲。
“这便是解药,你们若是不放心,大可叫人先试验一下。”沈逾白从袖兜里拿出一个瓷瓶,恭恭敬敬递给谢长宁。
哪怕血缘关系摆在这里,他终究喊不出那一声父亲与母亲来。
这二十多年的缺失,需要用以后的时间,一点一点弥补。
就如同他们两个人一样,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伤害到他。
其实他们怀疑他,才是正常的。
可他们两个人非但没有怀疑他,还说了这么多,说白了无非是怕他多想。
听着他的话,谢长宁心里酸涩的很,明明他们是这世间最亲近的关系,可却这般疏离,他们怕他多想,他怕他们不放心他。
全都带着小心翼翼。
这全都是戚妃造的孽。
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当即拧开瓷瓶,取出一颗药,想都不想便服下去。
裴止接过她手里的瓷瓶,也在第一时间服下解药。
沈逾白心中一暖,“半个时辰后,解药就会起效,过往那些画面,便会逐渐浮现在你们脑海中。”
“逾白,真是多亏了你,否则我们怕是至死都想不起当年那些事,你能回到我身边,我真的很高兴!”幸福来的太突然,谢长宁总觉得有些不真切,她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醒来后,逾白就不见了。
她目不转睛看着沈逾白,母子连心,她有感觉,这就是她的孩子。
面对这份沉甸甸的母爱,沈逾白一时还有些不适应,天知道他小时候有多羡慕别的小孩子,因为别人都有母亲,只有他没有。
如今,他也是有母亲的人了。
只是还不知该如何跟母亲相处。
显然母亲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相处。
“当那些画面浮现在脑海时,会有些头疼,但也还好,在忍受范围内,你们若是实在不适便告诉我,我为你们施针,这样可缓解疼痛。”
“好。”谢长宁点头应下,她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逾白这是在关心她……
裴止面容温和,定睛看了沈逾白一眼,直到此刻他的心依旧无法平静下来。
这,竟是她与他的孩子。
一个这样好的孩子……
杜妈妈在一旁紧张兮兮看着他们,每隔一会便问谢长宁一声,可有看到什么画面。
都还不到半个时辰,谢长宁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零星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