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泡书吧 > 历史军事 > 三国:我辅佐刘备再兴炎汉 > 第74章 马城之谋,幽州危局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74章 马城之谋,幽州危局

松柴在铜炉里炸出几点火星,落在田豫玄铁鳞甲的甲叶缝隙间,滋滋作响。

他盯着案上那盏酒,酒液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这是三年前公孙瓒亲赐的羊脂玉盏,此刻却盛着刘备阵营的酒。

\"陈军师绕这么大弯子,不就是想要马城三千步卒?\"田豫突然抓起酒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某把话撂这儿:当年公孙将军在易京被围,刘使君带着关张二将往南跑的时候,马城的儿郎正往城墙上搬滚木。\"他仰头饮尽,酒液顺着嘴角淌进铠甲,\"现在想让我们给你们当炮灰?

门儿都没有。\"

陈子元的拇指轻轻摩挲着酒盏边缘。

他注意到田豫说\"刘使君\"时,严刚的喉结动了动——那是个被刻意压抑的吞咽动作。

看来这员豹纹皮帽的副将,对刘备的成见比田豫更深。

\"田将军误会了。\"他放下酒盏,盏底与案几相碰,发出清越的脆响,\"某若要兵,昨夜就该让关云长带八百校刀手冲开北坡的乌桓哨卡。\"他忽然倾身向前,目光扫过田豫铠甲上未擦净的泥点,\"但某更想知道,将军昨夜冒雪去北坡,是查探乌桓的营寨,还是......\"他顿了顿,\"给袁绍的信使指路?\"

严刚的刀\"噌\"地出鞘三寸。

田豫的瞳孔骤然收缩,左手猛地按住严刚的手腕。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扣住了腰间的虎符——那是马城所有兵力调动的凭证。

玄铁虎符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像在提醒他什么。

\"陈军师好手段。\"田豫松开严刚,又松开虎符,指腹缓缓抚过铠甲上那片泥点,\"昨夜北坡有三具鲜卑人的尸首,喉管都被狼骨哨的骨片割断。\"他扯下一片甲叶,露出底下暗红的血渍,\"某去收尸时,在其中一人怀里摸到了这个。\"

一方绣着袁字的暗纹丝帕被拍在案上。

陈子元的呼吸微滞。

他早料到袁绍会勾结异族,但亲眼见到证据,还是觉得后颈发凉。

三个月前袁绍派使者去柳城见乌桓蹋顿单于的密报,此刻在他脑海里翻涌成潮——原来不止乌桓,连鲜卑也掺了进来。

\"将军可知,袁绍给鲜卑的承诺是什么?\"他的声音沉了下去,\"是上谷郡的五个县。\"

严刚的刀\"当啷\"落地。

田豫的背挺得更直了,像根被压弯后突然弹起的铁枪。

他抓起那方丝帕,凑到松柴旁,火苗立刻舔上了绣线:\"某就说,袁绍的使者这两日总往鲜卑帐篷跑......\"

\"不止鲜卑。\"陈子元从袖中抽出一卷羊皮地图,展开时带起一阵风,吹得松柴噼啪作响,\"高句丽的骑兵已经过了辽水,乌桓的主力在渔阳郡外扎营,而袁绍的粮草队......\"他的指尖点在地图上马城正北的位置,\"正在往鲜卑的营寨运盐。\"

严刚突然踹翻了脚边的炭盆。

火星四溅中,他弯腰抓起刀,豹纹皮帽下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好个袁本初!

当年他夺冀州时,还说要'清君侧',现在倒好,把异族往幽州领!\"他转向田豫,刀尖几乎戳到对方铠甲,\"田将军,您不是总说'马城的城墙是护着幽州百姓的'吗?

现在百姓要被鲜卑人砍头了,您还守着那点破规矩?\"

田豫的喉结滚动两下。

他望着严刚腰间那柄跟着自己守了马城五年的雁翎刀,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城楼上看到的场景——几个鲜卑骑兵追着个挑菜的老妇,把菜筐里的萝卜一个个戳在枪尖上。

老妇跪在雪地里哭,骑兵们却举着枪大笑,像在看什么乐子。

\"严刚,去把城防图拿来。\"他突然开口。

严刚愣了愣,随即大步冲出正厅,皮靴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声。

陈子元的手指在案下微微蜷起。

他等这一刻等了三天——从田豫留他的信使住下,到昨夜北坡的血案,每一步都在算。

但此刻看着田豫眼底翻涌的暗潮,他突然意识到:这个总把\"公孙旧部\"挂在嘴边的守将,或许比自己更清楚,幽州的百姓等不起所谓的\"忠义\"。

\"陈军师要马城拖住鲜卑多久?\"田豫的声音低了些,像在问自己。

\"三个月。\"陈子元脱口而出,\"三个月内,某会带着刘备军主力击溃乌桓和高句丽,断袁绍的左膀右臂。\"他从怀中取出一块木牌,拍在案上,\"这是涿县粮仓的勘合,马城可以随时支取三千石粮。

另外......\"他指了指窗外,\"某带来的两百辆大车,装的是五百张硬弩,一千副甲胄。\"

田豫的目光扫过木牌上的朱红官印。

那是刘备亲自用玄德印泥盖的,印泥的香气混着松柴味,竟让他想起公孙瓒当年犒军时的酒。

\"为何对马城这么大方?\"他突然眯起眼,\"你就不怕某拿了物资,转头投袁绍?\"

\"因为将军昨夜去北坡,不是给袁绍指路,是去杀他的信使。\"陈子元笑着指了指田豫腰间的虎符,\"虎符上的泥点里有狼骨哨的碎末,那是鲜卑人的东西。

将军杀了袁绍派去联络鲜卑的人,所以玄铁甲上才会有血渍——鲜卑人的血,比汉人的浓。\"

田豫的手猛地按在虎符上。

原来从他跨进城门那刻起,这个年轻的军师就在观察他铠甲上的每道痕迹。

正厅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严刚抱着一卷泛黄的绢帛冲进来,发梢沾着雪,鼻尖冻得通红:\"城防图!

东墙年久失修,西墙有三个暗门......\"

\"够了。\"田豫打断他,转头看向陈子元,\"某答应你,马城拖住鲜卑三个月。

但有一条——\"他抓起案上的酒壶,将最后一点酒倒进三个空盏,\"若三个月后刘使君没到,某就带着马城的儿郎杀去涿县,问他要个说法。\"

酒盏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三日后,马城的城门洞开。

两百辆大车鱼贯而入,车身上的\"刘\"字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

严刚站在城楼上,看着士卒们搬弩卸甲,突然用力拍了拍身边的城砖:\"田将军,您说那陈军师,真能在三个月内打退乌桓?\"

田豫望着逐渐远去的青骓马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虎符。

虎符上的泥点已经擦净,但他总觉得,那点狼骨碎末还卡在甲叶缝里,扎得人心里发疼。

\"不知道。\"他轻声说,\"但某知道,他比我们更怕幽州落在异族手里。\"

雪越下越大,模糊了青骓马的踪迹。

与此同时,三百里外的新昌城。

\"报——\"

守城兵卒的喊声响彻校场。

陈子元刚翻身下马,就见传令兵顶着一头雪跑过来,怀里的竹筒还滴着冰水:\"军师,渔阳急报!

乌桓蹋顿单于亲率三万骑,已过潞水......\"

他接过竹筒的手顿了顿。

风雪卷着报信人的话音灌进耳朵,模糊了后面的内容。

但他知道,更棘手的麻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