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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历史军事 > 三国:我辅佐刘备再兴炎汉 > 第117章 将军一怒为红颜?不,是为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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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将军一怒为红颜?不,是为江山!

中军大帐的炭盆烧得正旺,陈子元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坐起身时,案几上的青铜漏壶刚滴完第七滴水。

昨夜亲兵扶他回帐时沾在衣襟上的雪水早凝成了冰碴,此刻正贴着后腰刺骨地凉。

\"先生醒了?\"守夜的书童捧着热粥进来,青瓷碗沿腾起的白雾模糊了他年轻的面容,\"张统领的急报辰时三刻就到了,玄德公说等您用过早膳再去见他。\"

陈子元接过粥碗的手顿了顿。\"泰山战区的?\"

\"是。\"书童展开案上卷着的竹帛,最上面一张墨迹未干,\"辽字火漆,张将军亲笔写的——'泰山营垒已固,十万大军枕戈待旦'。\"

粥的热气熏得眼眶发酸。

陈子元望着竹简上\"枕戈待旦\"四个力透纸背的大字,想起三日前军改会议上关羽攥紧的拳头。

废部曲制那日,关将军腰间的青龙刀鞘在地上磕出半寸深的印子,末了却只闷声说了句:\"只要能杀曹贼,关某的兵...分就分吧。\"

他放下碗,指腹摩挲着案角新刻的军制表。

郡兵收编为地方护卫军,将领三年一轮调,每营设监军司——这些条文他在现代军事史里倒背如流,可真落到三国土地上,总像踩在浮冰上。

昨夜醉酒时摸到的竹简边角还带着关羽掌心的温度,那些跟着关云长从解良走出来的老卒,如今被拆成三营分驻荆襄,若哪天战鼓一响,他们还能像从前那样为将军死战吗?

\"先生?\"书童的声音将他拽回帐中。

陈子元吸了吸鼻子,把竹简卷成筒:\"去请玄德公,就说子元这就过去。\"

出帐时北风正紧。

他裹了裹大氅往帅帐走,远远见校场方向尘土飞扬——是新练的弩兵队在操演。

从前各军自练的弩手如今全归中央司统一调配,队列里再不见\"关\"字旗、\"张\"字幡,只有清一色的\"汉\"字玄旗猎猎作响。

帅帐门帘掀起的瞬间,刘备的声音先撞了过来:\"子元,你看这地图。\"

案上的羊皮地图足有两人高,用红笔标出的防线从泰山直连江夏,将兖州围了个半圆。

刘备指尖点在\"泰山战区\"四个字上,指节因用力泛白:\"文远今早送来的地形图,说济水南岸有处隘口,最窄处仅容三骑并行。\"

陈子元凑近,见地图边缘密密麻麻标着张辽的批注:\"此处可伏火油\"、\"山后有溪可取水\"。

这个曾在吕布帐下与他对峙的并州猛将,如今在刘备麾下把兵书读得比谁都透。

\"玄德公可知文远昨夜写这信时,手在抖?\"陈子元突然开口。

刘备抬眼。

\"末将虽蒙明公厚恩,然兖州乃曹公旧土...\"他模仿着张辽的雁门口音,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案角,\"我在他帐外站了半柱香,听他把'曹公'二字咬碎了又咽下去。\"

帐中静得能听见炭盆里松枝爆裂的轻响。

刘备伸手按住他手背:\"当年在平原,我不过是个领平原相的左将军;如今八州之君,能让文远这样的豪杰甘心换主...子元,你比谁都清楚,这不是靠刀枪。\"

话音未落,帐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报——许都急件!\"

信使的声音裹着北风撞进来,带起的风掀得地图哗哗作响。

刘备接过木匣时,封泥上的\"曹\"字朱砂印还带着湿气。

\"孟德这是急了。\"陈子元望着被拆封的帛书轻笑。

信里不过是些\"共尊汉帝\"、\"勿伤和气\"的场面话,但最底下那张密报他看得清楚——曹操昨夜召集群臣直至三更,程昱的\"急备战\"被写进了起居注。

\"子元,你说他此刻在许都做什么?\"刘备突然问。

许都丞相府的铜鹤香炉正飘着沉水香。

曹操捏着茶盏的手青筋凸起,茶盏边缘的冰裂纹在烛火下像道狰狞的疤。

\"刘备军改之后,总兵力已逾百万。\"程昱的声音像块砸进冰湖的石头,\"泰山、江夏、南阳三地驻军,皆是能战之师。\"

\"文若,你怎么看?\"曹操转向首座的荀彧。

荀彧放下竹简时,袖口带起的风拂过烛芯,火苗忽明忽暗。\"当年明公收青州兵,何尝不是断了豪族的根?

刘备这手,不过是学您。\"他顿了顿,\"只是...他比您快了十年。\"

殿外传来更漏声。

曹操突然笑出声,指节敲着案几打拍子:\"十年...当年在洛阳,我与玄德煮酒论英雄时,他还在替公孙瓒守城门。\"他猛地捏碎茶盏,瓷片扎进掌心,\"可现在!

他的兵能从辽东排到交州!\"

血珠顺着指缝滴在地图上,在\"兖州\"二字旁晕开暗红的花。

郭嘉突然上前,用丝帕裹住他的手:\"明公莫急。

刘备虽强,江东有周瑜的十万水师,汉中张鲁刚得了五斗米教的粮草,更别说...\"他压低声音,\"辽东的兵工厂。\"

曹操的瞳孔骤然收缩。

同一时刻,千里外的汉中。

刘备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益州边界,停在\"成都\"二字前。\"孝直的密报说,刘璋暗地派了使者去许都。\"他转头看向陈子元,\"子元,你说我该不该先取西川?\"

陈子元没有立刻回答。

他望着帐外渐起的暮色,想起三日前收到的辽东急报——新制的连弩已试射成功,射程比旧弩远了三十步。

\"玄德公可记得,当年在新野,我们只有三千步卒?\"他突然说,\"如今有了兵,有了粮,有了能制强弩的工匠...可这天下,从来不是靠兵多就能拿下的。\"

刘备挑眉:\"那靠什么?\"

\"靠人心。\"陈子元指向地图上的\"泰山战区\",\"文远在信里说,他昨日去营里,看见几个解良老兵教新兵打熬力气。

那些新兵喊他们'叔',喊得比喊校尉还亲。\"他顿了顿,\"废部曲不是要断旧情,是要让旧情变成更结实的网——网住所有想跟着明公打天下的人。\"

帐外传来巡夜的号角声。

刘备突然起身,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明日早朝,陪我去看看新来的工匠。\"他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雀跃,\"辽东送来了造甲的新法子,听说能让皮甲硬得像铁。\"

陈子元望着他走出门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他摸了摸怀里的军制草案——最底下压着张辽今早附来的小纸条,写着\"营中老卒已认新旗,某夜巡时见他们对着'汉'字旗叩首\"。

雪越下越大。

远处传来铁匠铺的叮当声,混着巡夜的梆子,在天地间敲出不太整齐的节奏。

陈子元裹紧大氅往自己帐中走,靴底踩碎的雪发出清脆的响——就像当年在图书馆翻史书时,那些写满计谋与热血的纸页,被他一页页翻过时的声音。

明天,该去看看辽东来的工匠了。

他想着,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地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