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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画棠!”

穆荆也没想到,所有的温情会被她一句馋色的话打破。

他着实被她气到了,猛地咳了几声,伤口因被牵扯到,传来剧烈疼痛。

他不自觉握紧了她的手,掌心伤口崩裂,渗出血丝,染红了绷带。

“呀!你流血了!”陈画棠一阵心惊,有些焦急的想要按铃叫护士。

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不要。”

也许是身体虚弱的缘故,他清隽的脸透着病态苍白,嗓音沙哑,“陪陪我。”

但是滚烫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偏执,“可以吗?”

掌心上的不过是小伤,比起处理这个,他更想安安静静的,和她单独在一起,听她说说话。

他大抵是疯了,一向清醒的人,用伤口求她乞怜。

又或许是,他早有预感:

这种能和她待在一起,风平浪静的时日,怕是不多了。

陈画棠见过平日里清冷的他,床榻上撩欲轻哄的他,却从没见过此时此刻这般——

向她低头、浑身破碎感的他。

“穆队长好粘人哦。”陈画棠心软,学他平时哄她的方式,伸手在他发顶揉了揉。

不过是像揉狗似的,胡乱揉几下。

狐狸精属实是没什么耐心。

她一边哄,狐狸媚眼一边若有所思的盯着他。

唔,他刚醒来时,也没见这么虚弱呀?

这不看还好,一看——

穆荆也兴许是难受,偏头又闷咳几声,咳得眼尾泛红,显得更为脆弱了。

纯色病号服也因他动作太大,领口微微敞开,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

这任君采撷的劲儿,和平时反差感太大……

让坏狐狸精很想将他弄脏。

虽然已经弄脏了很多次,但是陈画棠还是觉得自己好坏啊。

而且人家重伤呢,她她她怎么能——产生这种歹念!

她生怕自己犯罪,着急忙慌低头,帮他把松散的扣子扣上,一颗一颗的,极为有耐心。

“晚上了,降温,小心着凉。”

这三伏天,她自己都穿着吊带裙,还让他小心着凉,实在没有说服力。

果然,穆队长墨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他虽不说话,但她却隐约察觉到了他切切实实的情绪变化。

陈画棠摸了摸后颈,盯着他墨眸,努力回想着他不高兴的前因后果。

最后,她犹豫又试探性的出声,“你……是不是因为你现在不行,才……?”

开始担心以后也不行了?

所以是她最开始那句“做脏脏的事”就已经戳到他痛处,让他恼羞成怒了?!

穆荆也,“……?”

意识到她在胡思乱想什么,他脸色直接沉了。

不想搭理她,索性闭目养神。

陈画棠无辜极了,这穆队长怎么那么难哄呢。

偏偏他又生得好看,就这么脆弱地躺在病床上,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清冷,漂亮得也太有攻击性了。

她到底还是向美色屈服了,“穆队长?穆队长?”

她连喊了他几声,见他双眸阖上,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敏感的狐狸精开始委屈,狐狸媚眼红红,眼泪说掉就掉。

“啪嗒”的泪珠滚落,砸在他染着血丝的掌心上,潮湿,滚烫,似要烫伤他的掌心。

穆荆也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在掌心触碰到那抹湿润的刹那,骤然崩裂。

“哭什么。”他声音发紧,被她猝不及防的眼泪弄得不知所措,胡乱的想用指尖蹭她眼角的泪,“是我错了。”

狐狸精一点也不好哄,又气又委屈,“今天所有人都欺负我,连你也是!”

她等了他那么久那么久,好不容易人醒了,她才说了几句话,他就不搭理她了!

她哭得媚眼泛红的样子,仿佛冷锐的尖刀扎在他心口,他喉结滚动了数次才挤出声音,却哑得不成声调:

“伤好了,陪你玩?”

狐狸精小脸还埋在他掌心,嘤嘤嘤的委屈,没搭理他。

穆荆也分明看到她狐狸耳根尖动了动,他叹了口气。

最后认命似的,他耳根很烫,轻声哄:“想怎么玩,随你。”

他一直都知道,这狐狸精喜欢玩弄他——

浴室,沙发,落地窗……

他接受的教育,向来都是“君子克己”。

所以每每到她缠着他胡乱放纵时,他都心下赫然。

“真的呀?”她倏地抬头,眼底亮晶晶,藏着坏,哪里还有刚才嘤嘤委屈的模样?

穆荆也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她骗了,“……”

哭是假的,想让他答应她的肆意玩弄是真。

“谁让穆队长总是那么没情趣!”狐狸精哼了一声,恶人先告状。

又撒娇似的往他脖颈处蹭,“以后早答应我,不就好了嘛~”

“菜”,穆荆也知道她什么德性,淡声点评,“还爱玩。”

“……”陈画棠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狐狸媚眼瞪他,不服反驳,“才没有,明明姐姐我每次都玩得你哭!!”

这话说完,她自己都没底气,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脖颈。

但是想到什么,她又忍不住红唇翘起,“穆队长。”

“你刚才……”她俯身,在他耳侧轻笑,“是在勾引我吧?”

不然怎么会刚醒来时没事,现在也没事,偏偏在她想叫护士进来时,就脆弱得不能自理了呢?

而且她近期在家,闲着没事时,便会斜倚在沙发上看病娇画本。

每次被画本上的病弱美男勾得心动,穆荆也就会走过来,沉声抽走她的画本。

她反抗,踹他,打他,想抢过来,却总在下一秒——

被他压在了榻上,最后咬着红唇,狐狸媚眼泛着春潮,嘤嘤求饶。

“穆队长”,陈画棠看着他整个身子僵住,耳根也泛着微红,她心下了然。

“哎呀”,她红唇翘起,没忍住笑话他,“你是不是连画本的醋也吃呀?”

“……”穆荆也抹开脸,不说话。

她故意提起那件事,便也让他想起,她玩得过分时——

会故意用领带绑住他双手,最后……

他喉结滚动了下,最后出声提醒她时,嗓音喑哑,“陈画棠,我是病人。”

坏狐狸精是真坏,连病人也不放过。

“我看某人现在状态挺好。”陈画棠瞥了不知哪里一眼,轻哼一声,“局里的,身体素质就是好。”

受了伤,才休息没多久,就已经……

穆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