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像大姑,天天在家挨骂挨打,还要拖家带口地回来打秋风。”
“也不像三叔,胸有宏图大志却日日流连秦楼楚馆,身体都被酒色财气掏空了。”
苏锦绣双手放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后仰,漫不经心似笑非笑地看着几人。
三叔啪的一声把筷子重重砸在桌上,横眉竖目,“苏锦绣,你找茬来了是吧!”
“猜对咯,所以奖励你们把这几个私吞的铺子还给我。”苏锦绣从春桃手中接过账本,重重扔在桌案上。
“什么私吞的铺子,你在说什么胡话,乱七八糟不知所谓。”三叔三连否认,眼中闪过丝丝心虚。
三叔母拉了拉他的衣袖入座,又给苏老夫人夹了菜,“母亲,夫君,我们继续吃,不要听这些不知所谓的话。”
苏锦绣面色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人,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伸出手抓住桌沿,用力一掀,噼里啪啦。
碗碟随着桌子的倾斜尽数滑落在地,只余下三个拿着筷子的人面面相觑。
“你疯了!”
三叔率先回过神,用力一摔把筷子砸落在地,抬手指着她怒吼道。
“这个桌上我吃不成,你们谁都别想吃。”苏锦绣站起身来,两步上前直视着他的双眸。
“今天内,把私吞的酒肆和胭脂铺都给我吐出来,不然谁都别想好过。”
三叔被她的眼神压制得不敢妄动,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她身上的威压。
苏老夫人目眦尽裂,眼珠子里的恨意都快溢出来了。
“这是苏氏商行的东西,怎么就要给你吐出来,你算个什么...”
“嘶...”
话音未落,一个茶盏碎在她的脚边,滚烫的浓茶烫伤了脚面,疼得她倒吸一口两口。
始作俑者苏锦绣又接过彩玉递来的茶盏,轻轻吹了吹冒出来的热气。
“不好意思啊祖母,方才手滑了。”
苏老夫人被烫得一直惊呼,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旁边的嬷嬷慌慌张张地扶着她往后院走。
“苏锦绣,我,我看你真是疯了。”三叔扬起手要对她挥一巴掌。
萧明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像一尊煞神站在她的身侧。
“将军走前交代了,谁也不能对夫人动手,不然就让我动手,希望三爷动手前可要想清楚了。”
苏锦绣平稳的落在太师椅上,慢悠悠的喝下一口茶水,对上愤怒的目光露出浅笑。
“三叔,记住是今日内还给我,过了今日可就不止两个铺子这么简单了。”
三叔努力挣扎着手腕,却难以挣脱,像是被钳子钳住了一般。
【哇塞,绝对的武力压制,看的热血沸腾。】
【往那一站就是兵!!!】
【感觉今天的妹宝更帅了,爱了(比心)。】
苏锦绣看着夸赞纷纷的弹幕,心里头暖暖的。
她昨夜和萧承煜好好沟通了一阵后,觉得对付这种人越狠他们就越害怕,如果一直软弱就会一直被欺负。
所以她决定振作起来,绝不服输。
这苏家商号一定是母亲的,谁也抢不走。
三叔挣扎不开,额头上都冒起了细密的汗珠,三叔母想跪坐在地上撒泼,但仅有的教养又使她干不出来这事儿,一时间左右为难。
“好好好,我拿给你,下午我就把房契拿来给你还不成吗!”
萧明回头看见苏锦绣点头之后,才松开了手。
三叔揉着淤青的手腕,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苏锦绣上前两步,压低声音道:“三叔,如果你敢不拿来给我,我就把你外室子的事情告诉三叔母,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三叔母还会不会支持你。”
三叔闻言大惊失色,脸色惨白。
“怎么了,你和你三叔说什么了。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你这等没规矩的女子。”三叔母上前看了看,气呼呼的斥责道。
三叔瞧着她脸上的微笑,心底一阵发颤,这么隐秘的消息,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到底还知道什么?
“回去把东西拿她。”
“啊,为什么?那是我们的东西为什么要拿给她?”
“我说把东西拿给她!!!”
三叔母被吼的一愣,眼眶一下就红了,紧咬着下唇疾步离开了宅院。
“侄女在此谢过三叔慷慨解囊了。”
苏锦绣随意行了个礼,转身踏上回廊室,瞥见了苏敬文的身影。
他踌躇再三,急匆匆走了过来,往她的手中塞了个纸团。
“这些事情实非我本意,希望你谅解。”
话毕,他转身急匆匆就走了,像是有鬼在后面追一样。
苏锦绣摊开了纸团,上面是三叔开给他的协议条件,原来苏敬文有个妹妹,他想借此赚一笔钱带着妹妹离开。
苏锦绣把纸团成团抛进了池塘里,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纸团晃晃悠悠的吸满了水后径直沉入湖底、
三叔失魂落魄的来到红香楼,刚踏入门中,就被云姐带上了楼。
他来到二楼门口,推门进入其中,就见到了安远侯的身影。
“侯爷。”
三叔战战兢兢的站在下方,紧张的行了一礼。
“当日,你就在此间和我说你的雄韬伟略,如今半月有余,你此等雄韬伟略完成了几分。”
安远侯的话语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挖苦,让人汗颜。
三叔咽了口唾沫,抬袖擦了擦汗水:“主要是苏锦绣凭空冒了出来,不然事情早就办成了。”
“侯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这次肯定能成。”
安远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神情里隐藏愠怒:“那你倒是说说,你又有什么计划了。”
“苏锦绣和苏敬文打赌找回货物,我们提前把货物找回,然后就可以挫挫她的威风。”
“萧将军答应说要去给她找回货物,我们稍稍动些手脚,苏锦绣没有靠山了,就不会这么狂妄了。”
三叔言之凿凿,眼神里透着阴狠,这两天在她身上受到的耻辱,一定要悉数找回。
“你要谋害当朝大将军?”
安远侯冷不丁爆出这句话来,三叔慌忙下跪,惊得冷汗淋漓。
“不是不是,我是说让苏锦绣孤立无援,断她的后路,”
“好,那就按你说的办,断了萧承煜这个后路,再把云氏昏迷不醒的事情散布出去,我倒要看看这塑胶商行,有多固若金汤。”
安远侯拇指关节扣着玉坂指,坚硬玉石摩擦着骨节,难掩眸中森森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