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斜斜穿透彩绘玻璃窗,在波斯地毯上投下斑斓光影。
诺娅地在丝绒沙发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预言家日报》边角,油墨味混着雪松香气,在空气中凝成粘稠的网。她刚翻到魁地奇版块,敲门声突然响起。
里德尔在房间里收拾回霍格沃茨的行李,此时还没出来。
“汤米?家里来人了!”
“我等下就出来。”
诺娅打开门看见查尔斯立在门廊下,银灰色三件套熨烫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在看见诺娅时温和的弯了弯。
\"诺娅小姐。\"他弯腰行礼时,袖扣上的蛇形纹章闪过冷光。喉结滚动着咽下即将脱口的敬称,皮鞋踏在镶木地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很抱歉贸然打扰。\"余光瞥见墙角那尊黑曜石蛇雕,正是主人亲手设计的纹样。
客厅弥漫着里德尔惯用的檀木香,查尔斯却敏锐捕捉到一丝清甜的橙花气息——那是属于诺娅的味道。诺娅将骨瓷茶杯推到他面前时,理查德还有些坐立不安。
此时的查尔斯早已没有了当初那个衣着破烂的流浪汉模样,与之替代的是有权利与金钱灌溉出的自信,尽管他实质上依旧是里德尔的仆从。
但这是不一样的,就算只是只能为主人舔鞋的卑微奴仆,就已经足够荣幸,他伟大的主人随手的指点就可以让他从一个人人可欺的流浪汉,成为现在整个英国都举足轻重的格雷先生。
他压抑着脸上的狂喜,安静等待着里德尔。
脚步声从旋转楼梯传来,查尔斯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起身。里德尔身着黑色的西装外套款步而下,行李箱滚轮碾过地砖的声响稍微有些刺耳,将镶银边的行李箱轻轻放在诺娅脚边,黑沉的眼眸扫过查尔斯怀中的牛皮纸信封。
\"少爷,今早的《泰晤士报》。\"查尔斯单膝跪地呈上剪报,手指因用力泛出青白。泛黄的报纸边角刊登着大幅照片:德军装甲师碾过波兰边境,硝烟中隐约可见卐字旗飘扬。他屏住呼吸,看着里德尔指尖抚过\"1939年9月1日\"的铅字,喉间涌上铁锈味。
阳光突然被云层遮蔽,客厅陷入短暂的昏暗。里德尔轻笑出声时,诺娅看见他眼尾扬起的弧度——那是猎物即将落网时才会出现的神情。少年将剪报折成四方形塞进内袋,银蛇袖扣在阴影中吞吐冷光。
\"准备三辆防弹轿车,\"里德尔转身整理诺娅散落的发丝,语调漫不经心\"告诉霍格莫德的联络人,启动b计划。\"查尔斯低头领命,余光瞥见诺娅腕间晃动的银镯——内侧刻着与主人魔杖相同的蛇形铭文。
麻瓜世界的战火,终将成为主人登顶的阶梯。
“你们在捣鼓什么呢?”诺娅把狐疑的眼神给到里德尔,他现在的状态很奇怪。
听到诺娅的声音里德尔总算是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一边牵着诺娅一边拖着行李箱走到壁炉处,“没什么,一些我在麻瓜的产业。”
听到是这个诺娅就低下头摸了把飞路粉准备走了,她对这些一直不太感兴趣。
最重要的是赶紧赶上霍格沃茨的列车。
阿布早就占好了车厢,诺娅找到他时,他正和诺特在下巫师棋,里德尔放好行李后和诺娅一起坐到了他们对面,随便瞥了眼棋盘就对于这场胜负已经注定的棋局没了兴趣。
果然没多久阿布的棋子被吃的差不多,气愤的瞪了一眼面无波澜的诺特,然后被诺娅踹了一脚。
“你干嘛!”
“去和诺特坐到一边去,你侵占了太多空间了,我要睡觉。”
“哇塞。”
被诺娅的理直气壮噎得说不出来话的阿布最终翻了个并不优雅的白眼去和诺特一起挤着了。
睡了一觉的诺娅醒来就到了站,不少一年级的小巫师们跟在城堡管理员身后乘着小船前往分院,诺娅随便看了一眼就进了边上马车车厢,顺手还摸了下夜骐的脑袋。
夜骐对于这个小女巫看得到它瞪了瞪眼睛,随即拉着车厢朝着霍格沃茨城堡飞去。
“你刚刚摸的什么?”阿布狐疑地看了一眼诺娅。
“夜骐脑袋。”
那玩意儿不是见证过死亡的人才能见得到?
顶着阿布的奇怪眼神诺娅耸了耸肩,或许她也算是见证过自己的死亡?
看完了新一届的小巫师们分完院总算是可以吃晚饭,詹姆远远的在格兰芬多朝她挥手似乎是十分想要过来,甚至在刚刚分院时他甚至想要再上去一轮让那顶破帽子把他分到斯莱特林。
好在卢卡斯早有预料,伸出手死死拽住了詹姆的后领。
“想都别想塞缪尔。”
“想打架吗卢卡斯?”
二年级跟一年级的生活也没什么区别,在诺娅眼里除了魔药课其他必修的课程对她来说都像呼吸一样简单,阿布对于这个表面摆烂但实际是学霸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倒是里德尔开始越来越忙,在一年级里发展了一大批信徒,三年级甚至也有不少。
诺娅感觉他在倒腾什么邪教。
天天嘴里念叨着什么荣耀啊财富啊总感觉很诡异。
但里德尔让她不要担心。
好吧,毕竟里德尔一直以来都挺靠谱的。
“你说什么?”诺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养了条小宠物。”
前段时间里德尔在路过二楼时听见独属于蛇类的嘶语,那蛇吵得很一直在说自己好饿,吵得不行的里德尔问他在哪。
结果那蛇听见里德尔的声音突然就兴奋起来大喊主人。
根据那条明显智商程度不太高的蛇断断续续的叙述,里德尔搞清楚了那是个什么东西,在禁书区以及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里得到了一些信息大致能确定这条蛇或许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宠物,至于为什么叫他主人?
一半或许是因为饿的实在受不了了,另一半或许是那个在他眼里有些没用的妈。
说实话里德尔一直以为他的父亲或许是个厉害的巫师,毕竟一个巫师总不能把自己给折腾死?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母亲才是那个真正的巫师。
他在《纯血统名录》里找到了一些关于冈特家族的信息,不管是一个叫马沃罗·冈特的老头还是他的女儿梅洛普·冈特似乎都能和里德尔的中间名以及死在十二年前的母亲梅洛普对得上。
毕竟是斯莱特林的后裔,那条蠢蛇认错主人不奇怪。
或许暑假可以去一趟小汉格顿,冈特家的老宅大抵是在那个位置。
只不过还没等里德尔计划好诺娅就出事了。
在她拉着里德尔说是要去看看他的新宠物的时候,里德尔带着他一路走到二楼的废弃盥洗室,用着蛇佬腔打开暗门时诺娅突然感觉眼前的一切有着强烈的即视感,尤其是在见到了那条蛇之后。
巨大的蛇在诺娅被里德尔带着来到密室后十分的焦躁,里德尔对蛇怪下了命令不准展开攻击,它只能把自己缩成一团不去和诺娅对视。
但诺娅身上传来的凤凰的气息让它不安。
而诺娅一路沉默的跟着里德尔进入密室。
通道似乎是被里德尔特意打扫过很干净,诺娅隐隐觉得这密室原本应该更脏一些。
她抬头看了眼里德尔有些莫名熟悉的五官以及蜷缩在角落里的蛇怪,突然觉得一阵剧烈的疼痛,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遗忘。
她身上的魔力不受控制的产生暴乱,瞳孔也在瞬间变成了兽瞳,金红色的羽翼从她的肩胛骨处撕裂,浓郁的天敌气息更是让角落里的蛇怪瑟瑟发抖,甚至它的新主人还对它下了死命令不允许它有任何的攻击欲望。
“诺娅?”里德尔有些慌乱的按住了诺娅的肩膀,似乎没想到偶然发现的密室会给诺娅带来这么大的刺激。
诺娅没回应她,她的脊骨开始扭曲已经从人的形态变成了鸟类,这让角落里的蛇怪再一次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但没有用。
变成凤凰后的诺娅似乎没有了什么理智,在察觉到蛇怪的气息后就飞向角落里的蛇怪,而蛇怪在主人不容违抗的命令下一动不敢动,一直到被叮了个满头包后凤凰停了下来,陷入了沉睡。
诺娅的血咒发作了。
里德尔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慌中。
血咒兽人,一种只会有女性携带的遗传性血液诅咒。
这种诅咒可以使其随意化身成野兽,根据诅咒的不同所能变成的野兽也不同。
随着时间的推移,血液诅咒会逐渐变得强大,直到血液诅咒无法控制时,其人将会永久性地变成野兽并且不会再变回人类。
在目前,毫无反制手段。
甚至在魔法界中,血咒兽人的地位极低,被富豪豢养亦或是在马戏团沦为供人取乐的道具。
里德尔环抱着诺娅化为的凤凰跪坐在地上面无表情。
蛇怪缓缓爬行到他边上将人环绕呈现一种保护的姿态,它感受到了主人不同于平静表面下心绪的强烈起伏。
他需要更快的爬到最高位,取得更大的钱权地位,要走上魔法界的至高位。
“他们把血咒当诅咒,”他贴着诺娅滚烫的羽毛低语,眼底翻涌着比蛇怪更冰冷的杀意,“但我会让整个魔法界知道,这是神赐的权柄。”
如此,诺娅即使在某一天身份暴露在众人眼前,也无一人敢对她投注除敬畏以外的目光。
里德尔怀中的凤凰突然褪去火焰,重新变回昏迷的少女,他将诺娅冰凉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就算要用我的灵魂与魔鬼交易,我也会找到解咒的办法”
“所以诺娅,”
“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