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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脸熊精(老大)那声“顶替老四位置”的咆哮,如同给徐正阳(徐老六)开了张通往核心的“门票”。但这“门票”,是用荆棘编的。毒蛇眼(老二)那毫不掩饰的阴冷审视,水汽男老三(老三)眼中深藏的怨毒,还有大地男老五(老五)那沉默却带着探究的目光,都像无形的针,时时刻刻扎在他身上。

徐正阳心里门儿清。信任?狗屁!他现在就是五行煞这艘破船漏水时,被临时抓来堵漏的破木板。堵住了,暂时有用;堵不住或者碍事了,第一个被扔下船喂鱼。

所以,“徐老六”这个人设,必须焊死在脸上!不仅要堵漏,还要堵得“忠心耿耿”、“任劳任怨”、“人畜无害”!

疤脸熊精丢给他一块沾着泥、刻着几行歪歪扭扭符文和粗糙行气图的破兽皮——据说是老四留下的《厚土诀》残篇。徐正阳如获至宝,捧着兽皮的手都在“激动”地颤抖。

“大当家放心!老六一定拼了命练!绝不给您丢脸!”

从那天起,窝棚附近那片相对硬实的泥地上,就多了一个“勤奋”的身影。

天不亮,徐正阳就爬起来,盘膝坐在冰冷潮湿的泥地上,对着那破兽皮,眉头紧锁,嘴里念念有词(瞎念),双手笨拙地比划着。调动起一丝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异常“纯粹”的土系灵力(用《九九炼魂胎》模拟的),在掌心艰难地凝聚出一小团土黄色的、稀薄的光晕。然后“努力”地尝试让它更亮一点,更稳一点。

“噗!”

光团闪烁几下,像个漏气的气球,噗一声就灭了。徐正阳立刻“懊恼”地抓抓头发,脸上写满“沮丧”和“自责”,然后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始。周而复始。

疤脸熊精偶尔出来,看到他这副“笨拙又拼命”的样子,暴躁的眼神里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毒蛇眼抱着胳膊在远处阴影里看着,嘴角挂着讥诮的冷笑,但眼神深处那根紧绷的弦,似乎也略微松了一丝——这么蠢,这么弱,翻不起浪。

疤脸熊精急于恢复阵法的威慑力,伤势稍缓,就强拉着徐正阳开始“磨合”阵法。

“五行锢灵阵”的核心在于五行轮转,生生不息。徐正阳顶替的土位,是防御和力量的中枢,承上启下。疤脸熊精站在火位(主攻),毒蛇眼在金位(主锐利袭杀),老五在水位(主防御流转,因老三重伤暂代),老三则龟缩在木位(主生机缠绕,但此刻他重伤未愈,气息萎靡,只能勉强输出一丝微弱的木系灵力)。

“老六!站稳了!灵力输出!稳!要稳!懂不懂?!” 疤脸熊精咆哮着,阔剑挥出,一道赤红火蛇扑向作为“靶子”的一块巨石。

徐正阳站在土位,脸上憋得通红,双手死死按在身前地面,调动起那点“微薄”的土系灵力,在身前凝聚出一面小小的、仅能覆盖他自身和身后一小块区域的土黄色光盾。光盾摇摇晃晃,随着他“拼命”催动,才勉强稳定下来。

当火蛇撞上光盾,光盾剧烈闪烁,徐正阳立刻“哇”地喷出一口血(逼出来的),身体踉跄后退,但光盾硬是没碎!虽然小得可怜,但那股纯粹的土系稳固感,确实成功地将火蛇的部分冲击力传导给身后的老五(水位),再由老五的龟甲盾化解。

“好!有点意思!” 疤脸熊精眼睛一亮,“再来!老二,金位袭扰!”

毒蛇眼冷哼一声,数道金色飞刀刁钻射出。徐正阳立刻“手忙脚乱”地调整光盾角度,笨拙地试图拦截。飞刀大部分被光盾弹开,但角度刁钻的几枚还是擦着他身体飞过,带起几道血痕。徐正阳疼得龇牙咧嘴,却咬着牙一声不吭,依旧死死维持着光盾,将漏过来的攻击“努力”导向老五。

每一次演练,徐正阳都显得异常“笨拙”和“吃力”。他从不抢风头,永远只做最基本、最“本分”的防御,将接收到的攻击一丝不苟地导向老五。他“吐”的血最多,“受”的伤(皮外伤)最多,但阵法运转的核心——土位与水位的衔接,却因为他纯粹的土系防御和绝对“听话”的传导,变得异常稳固!虽然整体威力依旧大不如前,但阵法的架子,硬是被他这个“弱鸡”给稳住了!

毒蛇眼几次故意刁难,加大金系攻击的力度和刁钻角度,想看他出丑。徐正阳每次都“险象环生”,光盾摇摇欲坠,喷血后退,但就是硬撑着没让阵法核心崩溃!那份“坚韧”和“任劳任怨”,连沉默寡言的老五,看向他的目光都少了几分审视,多了点……看“老实人”的无奈。

窝棚里的杂务,徐正阳包揽得更加彻底。

疤脸熊精阔剑沾了泥污?徐正阳立刻屁颠屁颠跑过去,用干净的兽皮沾着清水(特意过滤过的),小心翼翼地擦拭,擦得锃光瓦亮。

毒蛇眼的飞刀需要淬毒?徐正阳主动请缨,跑去最危险的毒虫出没地,冒着“生命危险”采集剧毒汁液,回来时往往“伤痕累累”,却笑嘻嘻地双手奉上。

老五的龟甲盾需要用地脉阴泥保养?徐正阳二话不说,钻进最深的泥潭,挖来最腥臭粘稠的黑泥,仔细地涂抹在盾面上,弄得自己一身恶臭。

重伤的老三需要剧毒沼泽植物提炼的汁液压制伤势?徐正阳更是跑得最勤,每次都“恰好”能采到年份最足、毒性最强的几株,处理好后恭敬地送到老三的窝棚口,绝不踏入半步。

他甚至主动承担了最危险、最不讨好的“探路”任务。疤脸熊精怀疑前方泥潭有强大妖兽盘踞?徐正阳立刻拍着胸脯:“大当家!让老六先去探探路!小的皮糙肉厚,跑得快!” 然后“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地在泥潭边缘试探,有惊无险地“发现”了妖兽踪迹,回来汇报得详详细细,让五行煞成功避开了一次可能的硬仗。

一次“出工”,成功拦下了一支由两个筑基中期组成的倒霉商队。收获不错,灵石、丹药、材料若干。

分赃的时候,疤脸熊精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毒蛇眼阴着脸盯着徐正阳。老三闭目养神,但耳朵竖着。老五沉默。

“老六!” 疤脸熊精指着桌上那堆收获,“这次你顶在前面,挨了几下,功劳不小!这些灵石,你拿一份!” 他划拉出一小堆大约二十块下品灵石。

徐正阳眼睛瞬间“亮”了!脸上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感激,但他却没有立刻去拿,反而搓着手,显得局促不安:“大……大当家!这……这太多了!小的……小的就是个顶位置的,能跟着大当家和各位爷学本事,有口饭吃就心满意足了!这灵石……小的受之有愧啊!”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瞄向桌上那几瓶散发着草木清香的疗伤丹药(对老三有用)和一块不起眼的、带着阴寒气息的黑色矿石(对他炼魂有用)。

疤脸熊精看他这“老实巴交”、“不敢贪功”的样子,心里那点因为被迫用他的不爽又淡了几分,反而生出一丝“这老六还算识相”的念头。他大手一挥:“叫你拿着就拿着!磨叽什么!以后好好干,少不了你的!”

“是是是!多谢大当家!多谢各位爷赏赐!” 徐正阳这才“激动”地收下那堆灵石,然后,他像是鼓足了勇气,指着那几瓶丹药和那块矿石,小心翼翼地说:“大当家,各位爷,小的……小的看三当家的伤还没好利索,这几瓶丹药……能不能……能不能给三当家用?还有这块黑乎乎的石头……小的看着挺沉,五爷的盾牌是不是能用上?小的……小的不懂,就是……就是觉得放着也是放着……”

他这话一出,疤脸熊精一愣。毒蛇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闭目养神的老三猛地睁开眼,看着那几瓶丹药,又看看徐正阳,眼神复杂。老五也看向了那块黑色矿石。

“哼,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疤脸熊精觉得倍儿有面子,爽快地把丹药扔给老三,矿石丢给老五。老三默默接过丹药,没说话,但眼神里的怨毒似乎淡了一丝。老五掂量了一下矿石,点点头,对徐正阳瓮声瓮气说了句:“……谢了。”

毒蛇眼虽然依旧觉得这老六“憨”得可疑,但看他主动把最值钱(相对而言)的丹药和可能炼器的矿石让出来,只拿最不值钱的灵石,那份警惕又不得不再次降低——一个蠢笨、老实、懂分寸、甚至有点“傻仗义”的家伙,似乎……确实没啥威胁?

日子一天天过去。

徐正阳的“厚土诀”依旧“练”得稀烂,阵法演练依旧“笨拙”吃力,窝棚里的脏活累活依旧全包,每次分赃依旧只拿最少最差的,甚至主动把好东西“让”给其他几位爷。

他的存在感,似乎越来越低,低到像窝棚角落的一块石头,或者门口那条看家的癞皮狗。

疤脸熊精使唤他越来越顺手,暴躁的吼声里偶尔会带上一丝“自己人”的随意:“老六!去把老子的酒温上!”

毒蛇眼依旧时不时用阴冷的目光扫视他,但那种审视的锐利感,已经淡化了许多,更像是一种习惯性的警惕。

老三对他的态度,也从最初的怨毒和漠视,变成了习惯性的使唤,偶尔接过他递来的剧毒灵草时,会嗯一声。

老五更是彻底把他当成了空气,或者一个会动的工具人。

窝棚里的气氛,在经历了老四死亡和老三重伤的低谷后,因为徐正阳这个“老实肯干”、“忠心耿耿”、“任劳任怨”的老六顶上了土位,并且毫无怨言地承担了所有脏活累活,竟然诡异地恢复了几分“和谐”。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疤脸熊精觉得团队又稳了,虽然实力大减,但好歹架子没散。

毒蛇眼虽然依旧疑虑,但不得不承认,这个老六确实好用,而且暂时看不出反骨。

老三乐得清闲养伤,不用再承受模拟土位的痛苦。

老五一如既往。

只有徐正阳自己知道,他低头哈腰时,眼底深处那抹冰冷笑意有多冷。他“老实巴交”地站在土位上,感受着脚下地脉的流动,感受着其他四人那看似接纳、实则依旧疏离的气息。

信任?他不需要他们的信任。

他只需要他们习惯他的存在,习惯他的“无害”,习惯到……在他举起屠刀时,反应慢那么一瞬!

时机,在看似平静的“和谐”中,正悄然走向成熟。五行煞这块看似稳固的顽石,内部早已被名为“徐老六”的腐蚀之蚁,悄然蛀空。下一个目标,那个重伤未愈、对他怨毒最深、却也因他“让药”而警惕最弱的木系修士——老三,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