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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穿越古代成了女帝 > 第251章 磨性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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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紫月微微抬了抬手。

只是一个极细微的动作,宣政殿内鼎沸的人声如同被利刃切断,瞬间归于死寂。所有目光,惊惶的、探究的、幸灾乐祸的,全都聚焦于那至高无上的龙椅。

“喧哗朝堂,成何体统。”女帝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清晰地敲在每个人心坎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太傅急火攻心,需静养。来人,”她目光转向殿下侍立的太医令,“将太傅移至偏殿,悉心诊治。用朕药匣里那支百年老山参吊住元气,施针务必稳住心脉。”

“臣遵旨!”太医令躬身领命,额头沁出冷汗,立刻指挥着几个手脚麻利的内侍,小心翼翼地将昏迷染血的周文渊抬了下去。染血的平定巾也被无声地拾起带走。

大殿再次陷入一种紧绷的寂静,落针可闻。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血腥气和那古怪的墨药混合味。

夏紫月的目光缓缓扫过殿下噤若寒蝉的百官,最终落回御案上那份关于恩科的奏疏。她拿起朱笔,在那奏疏上“增设算学、格物”的条目旁,稳稳地画了一个圈。

“恩科取士,乃为国抡才。”她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比往日更添一种洞察秋毫的穿透力,“算学明数理,格物究本源,此二者,非奇技淫巧,实乃强国富民之根基。”朱笔在“算学”二字上轻轻一点,那一点朱红,在满殿肃穆中显得格外刺目。

“太傅劳苦功高,一时失仪,情有可原。”她话锋一转,语气平淡,却让所有人心头一凛,“然,身为帝师,更当为天下学子表率。其身不正,何以正人?”她顿了顿,目光如无形的网,笼罩着每一个大臣,“今日之事,足以为戒。修身齐家,而后方能治国平天下。若连己身发肤之微尚不能谨持,何谈经纬天下之大?”

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敲打着殿中每一个官员的神经。那“发肤之微”四字,更是意有所指,直指方才那场荒诞闹剧的核心。不少官员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仿佛感觉头顶凉飕飕的。

“传旨。”夏紫月放下朱笔,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恩科增设算学、格物二科,着工部、钦天监遴选饱学之士,速拟章程。另,太傅抱恙,其主持之经筵日讲,暂由翰林学士代领。退朝。”

“退——朝——!”

内侍尖细悠长的唱喏声响起。

百官如蒙大赦,又带着满腹惊疑和震撼,依序躬身退出宣政殿。沉重的殿门缓缓合拢,将殿内残留的肃杀与那一缕若有似无的墨药气息隔绝开来。

夏紫月并未立刻起身。她端坐于金椅之上,目光透过渐渐停止晃动的白玉珠旒,落在殿门合拢的最后一道缝隙上,深邃难明。萧景容无声地走到龙椅旁,低声道:“已查实,昨夜确是他们两个溜进了太傅府的书房。窗棂上的墨渍,与松烟墨混着旱莲草、侧柏叶的气味一致。泉儿画蛙,霜儿画龙,错不了。”

夏紫月轻轻“嗯”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腕间冰凉的听诊器。那听诊器光滑的金属表面,映出她眼底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磐石般的冷静。“禁足抄书,看来是太轻了。”她声音很轻,像自语,又像对萧景容说,“让他们去工部格物院。将那堆废弃的算筹,一根根,给朕擦拭干净。用松烟墨调的水擦。”

萧景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嘴角甚至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愉悦的弧度:“是。臣亲自去传旨。”这处罚,比抄书更磨人,却也正合了格物致知的边角。

夏紫月微微颔首,目光转向御案一角。那里静静躺着一份密报,边角染着一点不起眼的暗红印泥。她拿起密报,指尖在印泥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只容两人听闻:“兵部武库司那个主事,查得如何了?他昨夜,是否也‘恰好’在太傅府附近‘巡查’?”

萧景容神色一凛,眼中锐光再现:“线报称,亥时三刻,有人见他从太傅府后巷匆匆离去。身上……似乎沾了点特殊的墨味。与工部新调拨给御书房的‘青麟墨’气味相似,此墨专用于誊录机要。”

夏紫月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似笑非笑,带着洞穿迷雾的了然。“青麟墨……”她将那份密报轻轻丢回案上,“看来有人,比朕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更着急给太傅的头顶‘添墨加彩’,顺便……把这池水彻底搅浑。”

殿内烛火跳跃,将女帝沉静而莫测的身影长长地投映在金砖地上。一场由孩童恶作剧引发的朝堂风波,水面之下,暗流已开始涌动。那幅滑稽的“龙蛙戏墨图”,或许只是撕开了更深沉黑夜的一角。

沉重的宣政殿门彻底合拢,将最后一丝天光与朝臣们惊魂未定的气息隔绝在外。殿内霎时沉入一片近乎凝滞的死寂,唯有金砖地上残留的几点暗红血迹和那缕若有似无的墨药混合气息,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惊涛骇浪。

夏紫月端坐于龙椅之上,并未立刻起身。白玉珠旒在她眼前停止了晃动,显露出其下那双沉静如渊的眼眸。她指尖无意识地拂过腕间冰凉的金属听诊器,那光滑的曲面映出她眼底深处一丝尚未完全敛去的锐利。萧景容无声地立在一旁,玄甲肩甲在幽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微光。

“格物院,”夏紫月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在空旷的大殿里激起微弱的回音,“让那两个小混账,一根算筹都不许落下。松烟墨调的水,要浓。”她顿了顿,指尖在御案光滑的紫檀木面上轻轻划过,“告诉他们,再敢胡闹,下次擦的,就是工部格物院所有的齿轮和机簧。”

萧景容嘴角那丝极淡的弧度加深了些许:“遵旨。臣这就去,盯着他们,一根根地擦。”他转身,玄甲摩擦发出轻微的铿锵声,步伐沉稳地走向侧殿通道,去执行那对双生子而言堪称“磨性炼心”的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