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墨玄站在祭坛前，金银异色的双瞳注视着穆昭。
他的面容与墨玄一模一样，但气质却截然不同——那种俯瞰众生的冷漠与威严，绝非伪装所能模仿。
“你不是墨玄。”穆昭的声音微微发颤，“你是谁？”
白袍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我确实不是你的墨玄，但我也确实是......墨玄。”
他抬手一挥，祭坛上方的光球突然变得透明，露出里面蜷缩的身影——那赫然是另一个墨玄！黑衣银面，双眼紧闭，仿佛陷入沉睡。
“两个墨玄？！”夜小隼失声惊呼，“这怎么可能！”
火翎炸起羽毛，警惕地挡在穆昭身前：“主人小心！这家伙肯定在耍什么花招！”
白袍人轻笑一声，缓步走下祭坛。
随着他的移动，整个第四层的温度骤然下降，空气中凝结出细小的冰晶。
“让我正式介绍一下自己。”他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威严，“我是云戟，圣兽教教主，也是......”
他停顿了一下，金银双瞳直视穆昭：
“你的舅舅。”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穆昭头顶。
她瞪大眼睛，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夜莺婆婆的暗示、生命之种的记忆、父亲影像中未说完的话语......一切线索突然串联起来。
“不可能！”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云氏一族早已......”
“早已灭绝？”云戟冷笑，“没错，对外界而言确实如此。但实际上，云氏嫡系还有两人存活——你母亲云意，和我。”
他缓步向前，每走一步，脚下的地面就结出一层薄冰：“二十年前那场针对我的所谓的‘叛乱’，不过是长老会设下的陷阱。他们惧怕云氏的力量，所以联手除掉了我们。”
穆昭的心跳加速，胸口云纹印记隐隐发烫：“那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云戟停在距离她三米远的地方，金银双瞳中闪过一丝痛苦：“因为我选择了另一条路。”他抬起右手，掌心浮现出一团暗金色的能量，“与冥龙交易。”
“冥龙？！”火翎惊呼，“那不是金瞳吗？”
“金瞳？”云戟摇摇头，“它只是部分冥龙之力的存在。冥龙之力确实狂暴，但若能驾驭，便是通往永生的钥匙。”
他看向光球中沉睡的墨玄，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就像你的墨玄，体内也寄宿着一部分冥龙之力。”
穆昭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们......”
“我汲取了他的暗元素力量，我体内的凶兽残魂会根据”云戟平静地说，“只不过，他拒绝了冥龙的力量，而我......”他右手一握，暗金能量暴涨，“选择了冥龙之道。”
这个真相太过震撼，穆昭一时难以消化。
她看向光球中的墨玄，又看向面前的云戟，两人的面容确实一模一样，只是气质天差地别。
“那你为什么要抓他？”她警惕地问。
云戟转身走向祭坛：“不是抓，是救。”他轻抚光球表面，“金瞳的反噬已经快要吞噬他的神智，只有在这里，在我控制下，才能暂时压制。”
穆昭将信将疑：“那下面的尸体......”
“不听话的教徒。”云戟冷漠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他们想趁我闭关时强行开启封印，释放凶兽残魂。”
夜小隼忍不住插嘴：“等等，你说你是她舅舅，又说在救墨玄......那你为什么要派穆晴追杀她？为什么要抓火翎？”
云戟的金银双瞳微微闪烁：“穆晴确实是我的手下，但我从未下令追杀穆昭。”他看向穆昭，“相反，我一直暗中保护你，直到你足够强大。”
“保护？”穆昭难以置信地重复，“那些袭击、陷阱、追杀......都是保护？”
云戟叹了口气：“你必须经历磨难才能成长。况且......”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你真的以为，那些都是我的命令吗？”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地面上一具“尸体”突然抽搐着爬了起来！那人满脸血污，但穆昭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穆晴？！”
穆晴踉跄着站稳，脸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她看向云戟的眼神充满狂热：“教主大人，属下无能......”
“闭嘴。”云戟冷冷地打断她，“你的小动作，真当我不知道？”
穆晴脸色大变：“属下不明白......”
“不明白？”云戟眼中金光大盛，“私自修改命令，假传圣旨，甚至试图提前释放凶兽残魂......你真以为能瞒过我？”
穆晴浑身颤抖，突然跪倒在地：“教主饶命！属下只是想为您分忧！”
云戟不再看她，转向穆昭：“看到了吗？这就是所谓的‘追杀’。从头到尾，都是她自作主张。”
穆昭仍然无法完全相信：“那生命之种呢？苍翠山谷的袭击呢？”
“那确实是教中行动，但目标从来不是你。”云戟解释道，“我们需要生命之种的能量稳定封印，否则凶兽残魂早就破封而出了。”
他走向祭坛后方，那里有一个半人高的石台，台上放着一枚青色玉简——正是金瞳在镜像大厅中展示的那枚。
“这是你父亲留下的。”云戟叹了口气说，“看了它，你就会明白一切。”
穆昭犹豫了。
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云戟的话语中似乎有合理的解释，但又处处透着诡异。
她看向火翎和夜小隼，两人眼中也满是疑虑。
“主人，小心陷阱。”火翎低声提醒。
夜小隼则盯着穆晴：“那女人随时可能偷袭。”
穆昭深吸一口气，决定先拿到玉简再说。
她缓步走向石台，警惕地注意着云戟和穆晴的一举一动。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玉简的瞬间，异变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