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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的字迹潦草,似乎写得很匆忙。苏澜一心头一紧,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楚明霄为何突然改变计划?

她正思索间,碧竹匆匆进来:\"小姐,宁王府上的亲卫程蹊来了,说是务必要见你一面。”

苏澜一心中一喜,连忙答应:“快请他从后院小门进来。”

不多时,碧竹带着程蹊进了内院,苏澜一还未问话,程蹊先开了口:“王妃,王爷今早突发急病,昏迷不醒,求您去看看他吧。”

苏澜一一听慌了神,手一抖,信纸飘落在地,“他是中毒了?还是遇刺了?”她急得眼底发红,略带哭腔,“明明昨夜还好好的……”

“是中毒,”程蹊边说边抹泪,“王爷回府就毒发了,怕是王爷怕您担心强撑着......”

站在一旁的碧竹忍不住递去绢帕,苏澜一强迫自己冷静,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不行,我要见他。”

“小姐,老爷那边?”碧竹为难,老爷的雷霆之怒,怕是夫人都护不住小姐。

“管不了那么多了,”看向程蹊,打定了主意,“程护卫,我扮作医官,你带我进宁王府。\"

无论如何,她必须亲眼确认楚明霄的安危。那个曾经厌之入骨的男人,如今已成了她心中最柔软的牵挂......

富丽堂皇的宁王府邸,雕梁画栋,景致如画,今日却笼罩在一片压抑的寂静中。

苏澜一刚踏入正院,就闻到浓重的药草味。季青匆匆赶了过来,眼圈通红显然哭过,她偷偷抹去脸上的泪,领着苏澜一进了内院。

\"小姐……\"季青声音哽咽,\"王爷他……\"

\"带我见他。\"苏澜一打断她,声音比她想象的要冷静。

楚明霄的卧房门窗紧闭,几名御医在门外低声讨论,神情凝重。见季青领着医官到府,他们纷纷行礼让路。

\"季太医,王爷情况不妙。\"为首的御医低声道,\"中的是'七日断魂散',若无解药,恐怕……\"

苏澜一心头一紧:\"谁下的毒?\"

\"昨夜太子府的酒宴……”季青叹气,“王爷回来后就不适了……\"

楚明霄的中毒,彻底印证了他们的猜测——太子果然按耐不住,提前对宁王下手了,可昨晚王爷明明说,他已识破了太子的诡计?

她半信半疑地推开卧房门,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楚明霄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泛着诡异的青紫色,与那日箭伤中毒时如出一辙,但情况显然更为严重。

季青跟进来,关好门后立刻变了脸色:\"小姐别担心,王爷是装的。\"

\"什么?\"苏澜一愕然。

\"确实是中毒了,但没那么严重,不会危及性命。\"季青临压低声音,\"王爷将计就计,假装病危,实则暗中布局。\"

苏澜一长舒口气,走近床榻,仔细观察。楚明霄的胸口确实在微弱起伏,但当她俯身时,却看到他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王爷能听见我说话吗?\"她坐在床前,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同时握住楚明霄的手,在他掌心轻划——“绾”字。

楚明霄仍是双眼禁闭,但手指却微不可察地动了动,看来是知道她来了。

苏澜一微微皱眉,转向季青:\"那他为何昏迷不醒?”

“是七日断魂散勾起了王爷体内的蛇毒,相思烬复发了。“季青知道瞒不住,索性都说了,“这断魂散一日不解,王爷便整日游离在梦中,不得清醒。”

“这七日断魂散可有解药?\"苏澜一心焦,她深受梦魇之苦,最知道那锥心刺骨的滋味了。

季青摇头:\"太子府有解药,但王爷不让我告诉你,王爷不想让你涉险。\"

苏澜一坐直身子,焦急问道:“你可知在太子府何处?”

“我知道!”程蹊突然从床幔后现身:“太子书房有一暗格,很可能就在那里。”

“程护卫?”苏澜一吓了一跳,两人进来许久竟没察觉屋内有人。

季青恍然大悟,气得直跺脚:“我早该猜到是你把苏小姐请来的,若是坏了王爷的事,看王爷醒了怎么罚你!”

“我认罚就是。”程蹊一脸委屈,他见不得自家王爷受苦,即便是好心办了坏事,只要能解王爷的毒,他程蹊也认了。

“无妨,我自有办法。”苏澜一满脸担忧地看着床上的楚明霄,心中已有了计划。前世她曾多次出入太子府,对那里的布局了如指掌,明日她定将那解药找到,即便是得罪了太子、破坏了计划,她也义无反顾。

\"阿青,帮我照顾好王爷。\"她最后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楚明霄,坚定地离开了宁王府。

次日,太子府百花园。

华灯初上,太子府后花园内百花争艳,丝竹声声。庞静姝端坐主位,一袭正红牡丹绣金宫装,发间金凤衔珠步摇在灯火下熠熠生辉。

她唇角含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目光却扫过太子身侧,正在为太子秦朔斟酒的沈雨柔——那身本该只有正妃才能穿的绯色云锦,此刻正明晃晃地刺着她的眼。

今日百花宴的主角本是太子妃庞静姝,可太子秦朔却破例邀了侧妃沈雨柔同席,完全不顾太子妃的颜面。幸好今日是家宴,满席宾客均是太子近臣,庞静姝的脸色也不至于那么难看。

\"姐姐这芍药糕做得真好。\"沈雨柔忽然捧起玉碟,葱白手指与粉嫩糕点相映成趣,\"听闻姐姐昨夜亲自盯着小厨房做到三更天?\"她眼尾扫过秦朔微蹙的眉头,\"可惜殿下近来脾胃不适,太医嘱咐要少食甜腻呢。\"

庞静姝捏着银箸的指尖微微发白,她当然知道太子忌口——那本是她今早特意让太医去禀明的。此刻庭前忽然卷过一阵穿堂风,她掩唇轻咳时,恰看见沈雨柔腕间血红的玛瑙玉镯滑落广袖,那是圣上近日赐给东宫的西域贡品。

庞静姝轻笑,如此鲜红的玉镯怕不是浸了大量朱砂,久戴可使女子不孕,原来老天都在帮她成事。她忽觉沈雨柔很可悲,浑然不知——她的得意,皆是他人赏赐,日后要用命来换。

\"苏小姐到——\"

唱名声刚落,满园春色仿佛为之一静,众人的脸色皆变得复杂起来。

苏澜一今日一袭月白云纹襦裙,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素净得与满园姹紫嫣红格格不入,在阳光下透出一种冰雪初融的明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