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那个东西啊!”苏澜一恍然,看来楚明霄那日的梦呓不是胡说,但此事太过惊世骇俗,她又随即摇头,“不过那个盒子我打不开,不确定是不是那东西。”
楚明霄眸色阴沉,忽地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无法挣脱:“明日你随本王入宫,请圣上准你我完婚。”
苏澜一轻笑,拍掉他钳住手腕的手:“王爷是怕我被灭口吗?”
“你还不傻。”楚明霄冷笑,沉着脸重新坐下,“你拿了解药,他们迟早会发现的。”
“不会。”苏澜一说得胸有成竹,不似作假,重新为他倒了杯茶,“有五皇子为我担保,太子不会怀疑我的。”
楚明霄端起茶杯的手顿在空中,眼底寒光一闪,眯起眼睛习惯性地质问道:“你与他毫无交情,他为什么会帮你?”
苏澜一也不恼,秀眉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因为他知道,我是王爷的人啊!”
楚明霄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不过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秦曜这个人很危险,”他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声音冷了几分,“你以后离他远点。”
“晚了。”苏澜一轻笑,无奈地耸了耸肩,“这几日他一定会找过来。”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程蹊的禀报声:“王爷,五皇子派人一早送了帖子,您既然醒了就看一眼吧。”
“秦曜?”楚明霄眸光一凛,指节微微收紧,苏澜一却笑得愈发灿烂,凑近他耳边,吐息温热:“王爷,看来……您得抓紧娶我了。”
她的调皮让楚明霄气血翻涌,强行压制住将她入怀的冲动,哑着嗓子道:\"把帖子给本王拿进来。\"
门外响起踌躇的脚步声,程蹊始终不敢进来:\"王爷稍侯,小的这就差人送进去。\"
\"你进来吧。\"楚明霄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王妃为你求了情,你的罚她替你受了。\"
程蹊推门而入,双手奉上烫金帖子,头垂得极低,不敢再多言。
楚明霄接过帖子,指尖一挑,展开扫了一眼,眸色微沉:\"秦曜说明晚邀月楼一聚,有笔买卖找本王谈,还特意说要我带上你。看来你送给太子的见面礼,不光太子收到了,连五皇子都很满意。\"
\"买卖?\"苏澜一歪头,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看来她的“小把戏”真的让秦曜吃了瘪,居然让盛气凌人的五皇子,放低了身段主动相邀。
\"有趣,\"楚明霄冷笑一声,将帖子随手丢在案上,\"还是第一次有人跟我做买卖。”
苏澜一深有体会地点头:\"与虎谋皮之事,一般人可没有那个胆量。\"
楚明霄忽然凑近,指尖轻轻点在她的鼻尖,似怒似笑道:\"在绾绾眼中,本王是老虎?\"
一想到此事苏澜一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嘴唇微撅,腮帮子再次鼓了起来:\"在苏家我们第一次见面,您那架势像要把我吃了一般。\"
楚明霄眸光一暗,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你的味道,本王甚是想念。\"他嗓音低哑,话音刚落,便俯身封住了她的唇。
这一记深吻来得突然,苏澜一猝不及防,被他扣着腰身抵在桌边,唇齿间的气息炽热而霸道。她指尖微蜷,揪住了他的衣襟,却被他更用力地禁锢在怀中。
程蹊早已识趣地退了出去,还顺手带上了门。
良久,楚明霄才松开她,指腹摩挲着她微红的唇瓣,霸道地低声道:“本王说不过你,总得换个法子治你。”
苏澜一气息微乱,脸颊绯红,却仍笑得狡黠:“王爷这算是认输?\"
\"输?\"楚明霄轻嗤一声,拇指按在她的唇上,“明晚的邀月楼,你不准去。\"
\"那可不行。”苏澜一目光坚定,她可不是躲在他人身后的“小白兔”:\"五皇子特意点名要见我,若我不去,岂不是显得王爷小气?\"
楚明霄眸色一冷:\"秦曜此人深不可测,你当他真只是找本王谈买卖?\"
\"我知道。\"苏澜一脑袋微歪,绵软的身子滑进他的怀中,指尖绕着他的一缕发丝把玩,语气轻松又俏皮,\"可小女就是想去,王爷难道不好奇,他到底想做什么?\"
\"好奇,”楚明霄如实回答,心底发软,但嘴上仍是不松口,“但不必你涉险。\"
\"可我已经涉险了呀。\"苏澜一对付他有的是耐心,笑盈盈地撒起娇来,\"我知王爷担心我,可我也心疼王爷的身子啊。况且,从我发现那个盒子的那一刻起,这局棋,我就已经入局了。“
楚明霄沉默片刻,忽然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苏澜一,你记住,无论这局棋怎么下,你的命是本王的。“
苏澜一迎着他的目光,丝毫不惧:”那王爷可要好好护着,别让人偷了去。\"
——
次日。
窗外暮色渐沉,邀月楼的灯火,已然亮起。
雅间内,沉香袅袅。五皇子秦曜一袭绛紫锦袍,指尖轻叩桌面,含笑望着对面的楚明霄:\"宁王爷,吾有笔买卖,不知王爷有没有兴趣?\"
楚明霄眸色幽深,指尖轻叩案几,玉扳指与檀木相击,发出沉闷声响,身上的银丝云纹藏青色锦袍,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那要看五殿下的诚意了。\"
\"苏澜一吾保了,太子的命留给吾。”秦曜忽然倾身向前,烛光在他眼底投下诡谲暗影。
“本王的王妃,不用殿下操心。”楚明霄指节在剑鞘上轻轻一划,金属嗡鸣声在寂静的雅间格外刺耳,“她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别人也别想伤她分毫。”
秦曜忽然低笑,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绢帛:“那王爷的真实身份呢?\"
\"铮——\"长剑出鞘三寸,寒光映得楚明霄眉目如刀刻般锋利。他目光阴鸷地盯着秦曜,杀意如实质般在雅间内弥漫。
“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秦曜不紧不慢地展开绢帛一角,露出半枚凤佩,“这件事连太子都不确定,他只是怀疑,而吾却有实打实的证据。”
楚明霄瞳孔微缩,那凤佩他认得——正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