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霍沉舟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顾战来给他送早饭,自从昨天和沈晚告密后,他此刻看见霍沉舟总有一丝心虚。
进病房后,他一直没敢直视霍沉舟的眼睛,把早饭放在桌上,丢下一句\"团长,您趁热吃\"就往外溜。
谁知道身后的男人冷不丁开口:\"站住。\"
顾战后背一僵,慢慢转过身:\"团长,还有事?\"
霍沉舟靠在床头:\"昨天你和阿晚说什么了?\"
顾战见瞒不了,也不打算撒谎,低着头道:\"团长,您就罚我吧,罚我再去巡一个月山也行!\"
霍沉舟抬起一只手,比了个二的手势。
顾战苦了脸:\"啊?两个月啊?团长,这是不是太长了?\"
霍沉舟默不作声,又缓缓伸出一根手指。
顾战连忙摆手:\"我错了我错了团长!不该讨价还价的!两个月就两个月!\"
幸好霍沉舟没有继续加码,顾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总算松了一口气。
上次让他巡山一个月,每天都要背着几十斤的装备在深山里走十几里路,既要排查边境线上的异常情况,又要记录野生动物踪迹,晚上还得在哨所里写巡查日志,差点没把他累趴下。
霍沉舟开始低头吃饭。他吃饭很斯文,哪怕吃的是很接地气的小米粥和咸菜,依然吃出一副高干子弟的气质,每一口都细嚼慢咽。
顾战在旁边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试探地问:\"团长,你和嫂子不离婚了吧?\"
霍沉舟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知道。\"
顾战心里惆怅——团长的事比他自己家里的事还愁。最近苏琴杉一直催促着回老家,他只能借口还要照顾团长,一直拖延着。
等霍沉舟吃完饭后,顾战就把饭盒顺手拿出去了。
上午的时候,沈晚来了,她进门后,开始一脸正经地问霍沉舟:\"早上试了吗?\"
霍沉舟耳根微红,别开脸:\"嗯。\"
\"有反应吗?\"沈晚拿出病历本开始记录。
\"......有一点。\"霍沉舟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沈晚笔下不停:\"具体什么感觉?\"
\"就是……\"霍沉舟难得露出窘迫的神情,“有一点胀。”
相比霍沉舟的不自然,沈晚看起来神情自若,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以后每天早上都要试,我要记录变化。\"
霍沉舟默默点头,耳尖还泛着红。
沈晚转身铺开针包:\"现在我要帮你扎针了。\"
再转身时,她看见霍沉舟已经利落地脱掉了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小麦色的皮肤在晨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裤子脱不脱?\"他哑着嗓子问,手指已经搭在了裤腰上。
沈晚扫了一眼就移开视线:\"不用了,露出小腹就行。\"
霍沉舟便乖乖地把病号服裤子往下拨了拨,露出线条分明的人鱼线和紧实的小腹。
沈晚先检查了一下霍沉舟的腰伤。
她的指尖轻轻落在霍沉舟的后腰处,微凉的触感让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那纤细的手指沿着脊椎缓缓下移,在伤处周围按压检查时,霍沉舟呼吸都停滞了,太久没碰过她了,仅仅是这样的触碰就像火星溅入干草堆,燎得他浑身发烫。
“放松。”沈晚蹙眉,掌心贴在他紧绷的腰肌上。
霍沉舟喉结滚动,额角渗出细汗。
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比最烈的酒还让人晕眩。
沈晚仔细检查完腰伤,开始施针。
银针精准刺入肾俞、关元、三阴交等穴位,手法娴熟轻柔:\"这针补肾阳,会有点酸胀感。\"
霍沉舟闷哼一声,确实感到一股暖流自针处蔓延开来。
当银针刺入气海穴时,他明显感觉到身体发热,某种沉睡已久的感觉正在苏醒。
\"最后这针很重要。\"
她说着,将最长的一根针缓缓捻入中极穴,霍沉舟倒吸一口凉气,额角渗出细汗,这针感实在太强烈了!
沈晚观察着他的反应:\"看来效果不错。\"
霍沉舟感受着身体明显的变化,心中对沈晚能治好自己的信心又增添了几分。
此刻两人距离极近,沈晚正专注地调整针位,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霍沉舟看着近在咫尺的娇颜,终于按捺不住,伸手轻轻将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沈晚猝不及防,一只手下意识撑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手心触碰到饱满紧实的胸肌,那手感让她不自觉地捏了捏。
那轻柔的触感像电流般窜遍全身,激起一阵战栗,他清晰地感受到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望,眸色逐渐暗沉下来:\"阿晚......\"
我沈晚回过神后,迅速抽回手:\"你这还没恢复好呢,小心扯到伤口!\"
霍沉舟眸底泛起笑意:“你在关心我。”
沈晚瞪他:\"滚!\"
霍沉舟被凶了也不恼,只是静静看着面前的小女人,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这时,董建林拿着中药推门进来:\"沈同志,这是你昨天让我去找的药材,淫羊藿、肉苁蓉、巴戟天都配齐了,按你说的方子熬好了。\"
沈晚接过来:\"谢谢董院长。\"
\"没事,这有啥谢头。\"
沈晚把药罐盖子打开,将黑褐色的药汁倒入碗中,端到病床前:\"喝了吧。\"
霍沉舟低头抿了一口,随即皱起眉头:\"苦。\"
沈晚一脸不信:\"你装的吧?之前给你熬中药都不嫌苦的。\"
霍沉舟脸不红心不跳:\"可能是因为这次的药材太苦了。\"他故意又抿了一小口,眉头皱得更紧,\"真的,特别苦。\"
\"那也没办法,良药苦口利于病,快喝吧,凉了药效就差了。\"
\"那你喂我吧,你喂我我就不嫌苦了。\"霍沉舟眼巴巴地望着她。
一旁的董建林顿时觉得自己还挺多余的,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他不应该待在病房里,他应该在地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