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组的比赛一直到晚上九点钟才结束，但凌卓早就没心情看了，约了噩梦和延斯出来，三个人在最靠近训练场的A国小城镇里找了个酒吧坐下来。
“一杯教父，一杯僵尸，一杯长岛冰茶，谢谢。”
凌卓将酒单合起来交给噩梦，噩梦却没有接：“你都给我们点好了，我们就不看了。”
凌卓蹙眉：“谁给你们点了，这都是我的。”
噩梦：……
三个人点了一桌的酒，都不说话，等每个人基本上两杯酒下肚之后，才有了张口的意思。
延斯先叹了口气：“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精神不济，你们也有心事？”
噩梦扭头看着延斯：“你有什么心事？”
延斯没说话，而是撇过脸，装作没听见他的白痴发问。
而后噩梦望向凌卓：“你呢，什么心事？今天比赛不是都赢了吗，有什么好担心的。”
“好了，自己玩儿吧，”凌卓今天也没心思哄孩子了，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空酒杯一边说，“吉赛尔和荷尔蒙丝估计是废了，你说如果他们没有办法参加战斗的话，还能在天使联盟待下去吗？”
延斯耸耸肩，但噩梦一边摸着下巴一边说：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来讲，是会被调入不需要执行特殊行动的小组中开展工作的，比如后勤或者人事，但像是404这种执行特殊任务的暗杀小组来说，我觉得埃尔德不会让他们去其他将军手下工作的。”
“看，噩梦这个小脑袋瓜都想明白了。”靠在椅子上，延斯望向凌卓，“你这是在心疼他们吗？”
凌卓举起双手：“我承认自己有点儿圣母了，但说实话，如果只是因为他们是404的人，掌握这些狗屎领导的一些秘密就不让他们在天使联盟继续待下去的话，未免有些太没有人性了。”
“不在天使联盟待下去？”噩梦一边摇头一边说，“说不定都不能活下去了。”
“……”
沉默片刻，凌卓又喝了一杯酒：“吉赛尔和荷尔蒙丝会死么？”
延斯耸了耸肩：“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这个问题？虽然是腐朽之力，但像是吉赛尔这种人，完全可以安装高级的假肢，这也不会影响她的行动能力。”
“我……”
凌卓有苦说不出。
她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现在还是忍不住会想，如果因为自己，这两个人被埃尔德杀了会怎样。
“这不是我们王牌小队的队长们吗？好巧啊。”
三个人正说着，凌卓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她回过头盯着那张脸看了好久才想起来——
安可和麦加利。
安可没有夜狼说得那么不近人情，甚至凌卓觉得她有些自来熟。
倒是麦加利整个人安安静静的，来到他们旁边之后，冷声问道：“可以给我们一个位置吗？”
凌卓呆呆愣愣地点了点头，朝里面坐了两个座儿，这两个人顺势坐在凌卓身边。
安可毫不客气地将凌卓没喝完的半杯酒喝了下去，而后隔着麦加利对凌卓说：“野猫队长还真是厉害啊，能够把吉赛尔直接收拾到医疗部去，我听说她后续的治疗手段极其繁琐，404打算将她抛弃了？”
“啊？”凌卓的眼神慌乱了一瞬，而后耸了耸肩，“我不知道……”
“来，”安可朝着凌卓举杯，“为野猫队长干杯！希望如果以后我们能在比赛或者任务中遇到，一定要互相帮忙啊！”
“哦，好，不客气。”
一遇到热情的人，凌卓就有些不自在，作为一个I人，她今天能够主动把噩梦和延斯约出来已经是极限了，怎么突然来了个这么健谈的家伙。
“野猫队长，”麦加利坐在两个人之间，她看着凌卓，视线从凌卓的脸上转移到她的手上，“我能看看你的手吗？你是这么使用腐朽之力的？我听说使用腐朽之力的人也会被反噬……怎么你……”
凌卓没有打算解释，只是摇了摇头：“是有副作用，但还不明显罢了。”
麦加利点点头，而后桌子在陷入久违的沉默之后，突然，她张口了：
“野猫队长，我可以和你切磋一下吗？”
“哎？”
凌卓下意识摇头：“别了吧，明天还有比赛呢。”
“明天是第二组的比赛，第一组八强的比赛在一周后。”
显然，麦加利是有备而来，她起身，在酒馆里扫视一圈后，指着后面的停车场：
“就那里吧，你用腐朽之力，我用电磁，如果我受伤了，后果我自己承担。”
凌卓一边皱眉一边摇头：“别了吧，我怕你承担不起。”
麦加利：……
这句话倒是让麦加利更感兴趣了，她冷漠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些笑容：“哦？那我更想试试了。”
说完，麦加利先去了停车场。
凌卓僵持在座椅上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安可一把拉住凌卓的手，亲昵地抱着她的胳膊，拉着她也走了过去：
“没事的没事的，还请野猫队长手下留情！”
不是，这什么情况啊！
凌卓被拖走，她望向噩梦和延斯，这两个人也跟了过来。
延斯感应了一下：“不像是有危险气息。”
噩梦点点头：“我和麦加利一起长大的，她不是坏人。”
“你对坏人的界定是什么？”
“……”噩梦面对延斯的提问思考了好一会儿，“大概是不为埃尔德做事吧。”
延斯翻了个白眼：“那你对坏人的定义还挺宽泛的。”
停车场中的车辆并不算多，凌卓他们过来的时候只剩下两三辆车，麦加利站在停车场的另一端，她侧身面对着凌卓：“来吧，野猫队长。”
“啊，不是，就这么比啊？”凌卓看着旁边还有醉汉，摇了摇头，“还是别了吧，要是被路人看到……”
“放心，路人是不会看到的。”
安可话音落下，她两只手放在地面上，伴随着一片黑色、像是潮水一样的东西贴着地面涌起，而后几个人四周出现了一面黑色的水墙：
“欢迎来到安可的异度空间，你们放心展示，这个空间已经不在这个维度了，不必害怕。”
凌卓：……
你们是专门来找我打架的吗？
除了这个理由，凌卓想不出来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