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那会,顾南成绩相对好一些,苏媛就叫顾南过来苏家给她补课。
瑾若一直都知道苏媛打的什么算盘,只是苏南启不开口,她没道理拦着。
日复一日地,他们经常一起回家。
说闲话的人不在少数。
她是苏家养女,顾南是苏家和顾家的宠子。
旁人一看就能看出来,苏家养她,是专门为了顾南。
她不太爱听这些。
索性干脆就自动过滤掉了这些闲话。
私立的高中,大家都是晋州那个圈子里的人,她也好,顾南也好,大家都是。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那个女孩子是拿了特别奖学金从晋州管辖的一个地方升上来的。
家里条件没他们好。
自然也是被排挤的那个。
她总哭。
准确来说是苏北只要看到她,她就缩在角落里在那哭。
有的时候苏北还是会递给她几张纸的。
有的时候干脆把衣服丢过去,让她自己盖住。
再后来,那女孩见到她就不哭了,冲她笑。
甜甜的。
直到校园表演的彩排,吊灯砸下来的某刻,苏北觉得,那是种解脱。
最好能直接砸死她。
这辈子都不用活了。
可惜了,任萱萱先一步推开她,吊灯只有一部分砸在她身上。
就是那次,传闻中她摘除了子宫,然后被苏家急匆匆送出了国。
其实不然,当时子宫出血,瑾若就知道是苏媛动的手脚。
但是苏北不是随便捡过来养的,她是瑾家的孩子。
瑾若买通了医生,说是子宫严重受损,切除了子宫。
送去英国也是其中一环。
那里瑾若有位同学,学医的,一直照顾她。
在英国后,她没问过任萱萱的事,因为瑾若跟她说,那女孩退学了。
事情发生后,那家人没势力,就连监控都不配看到。
她恨得要死。
怎么想死的人死不成,不该受伤的却遍体鳞伤。
出国后,她其实有想拜托人去问问任萱萱,可是,长这么大,她还没个能信任的人。
她找到了顾万。
那个自己叫着姑父的人,似乎那件事后,对自己格外有歉意。
他说,任萱萱瘫痪了。
傻子。
真傻。
她眼泪落下来。
止不住。
直到那年她回国,同学聚会上,她再次听说了任萱萱的事。
她父母为了给她挣下以后的生活开销,不停地开夜车,送货。
在她出事的第五年,就是她以苏北这个身份大学毕业的这一年,她父母出了车祸,当场去世。
留下的钱都用来抢救了。
他们去世后,她的伯父连块墓地都舍不得买,索性去海边一把扬了二人的骨灰。
再然后,她被伯父找人卖了,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卖。
任萱萱和她不一样,任萱萱当时砸到的是腿,子宫没什么问题。
大伯给她找了买卖,对方一开始还嫌弃她,因为是个残废。
后来知道她是后天砸的,还是狠狠敲了他们一笔。
事情办完已经过去一年,大伯拿到比定价大打折扣的钱,恨不得把她掐死。
就在那晚她被大伯丢给了一个喜欢残疾人的男人,给了大伯十五万,人就被带走了。
再然后,就是她以苏北这个身份回国那年,任萱萱难产,留给大夫一封遗书。
至此,那个买下她的变态才算被抓住。
任萱萱是用了命在赌。
她看了那场庭审。
法官,就是现在躺在自己床上的,安然入睡的陆沉。
这算是她选择他的理由之一,第二就是她说的,既然要联姻,就要选个干净的,体力好的。
……
结婚几个月,虽然两个人没那么熟络,但是夫妻生活居然格外和谐。
只是,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太像抛釉了。
“今天家里叔父来,不用来老宅。”
“好。”
“今天去云州开庭,我不回来。”
“好。”
“晚上飞澳洲,周一回来,家里套不够了。”
“好。”
……
他们俩已经结婚这么久了,未免太,太,奇怪了。
陆沉坐在客厅,感觉整个人都发毛。
不巧,聊天画面又来了一条。
“想你了。”
想他了?
可能是喝多了,因为今天她和几个江京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个酒会。
“我来接你?”
“在门口。”
短短三个字,直接烧到陆沉心口。
他嫌电梯慢,干脆自己冲下来,调整好呼吸才开门。
“陆沉。”
“嗯。”
坐怀不乱,坐怀不乱,坐怀不乱。
他默念。
“我好想你啊。”
他不行了。
脑子里就这一个念头。
猝不及防地,苏棠抓住他的手臂,很快踮起脚,亲上他的嘴唇。
陆沉身体上的火热从那一个地方,开始蔓延到全身。
他顺势把她抱起来,让她盘在自己的腰间,两个人配合得很好。
有时候陆沉也在怀疑,他是不是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床上伴侣。
苏棠解开他的衬衣,一粒一粒,就那么吻下来。
他有些招架不住。
“老公。”
她在他耳边轻唤。
看来今天又要折腾到很晚了。
陆沉的手从她的腰肢抽离出来,上手解开她裙子的腰带,扯出个领口,趴在她身上啃食。
“老公。”
她继续叫。
他不打算理会。
毕竟苏棠最喜欢玩弄他的小心,这不是第一次。
“今天不能。”
他记得苏棠已经切掉子宫了。
脑子里唯一的理由被pass,他想不出第二个。
“嗯?”
他从她身上撑起来,但动作没停,裙子依然没什么悬念地被扯开。
“病历是假的,我的子宫还在。”
他顿住,紧接着是错愕。
“什么意思?”
“我来月经了。”
下一句,他简直怀疑她今天是故意来缠着他的。
“我们可以要孩子了。”
“你今天是不是故意想我这幅样子?”
苏棠没说话,是默认。
“你的子宫?”
“非常好。”
……
这一夜,苏棠都不知道陆沉到底几点回来睡下的。
他一直在浴室里窸窸窣窣的。
在冲冷水澡。
不知道来回去了多少次。
第二天一早醒过来,苏棠肚子上温热的那双大手已经没了,只留她一个人躺在床上。
真是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能忍。
后来才知道陆沉第二天要开庭,他晚上在家是在休养生息。
苏棠得逞了。
……
两个人真正开始熟悉,是在最高法和企业联合会后开始的。
他知道苏棠接任家主之后,苏家更上了一层楼,只是没想到她会直接接受许文郁的邀请,把整个苏家作为江京省的范例企业。
“舅舅,您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
这会苏棠怀着孕,四个月。
小腹有些微微的隆起,但不够明显。
“小棠,舅舅是真没想到你能把苏家上上下下全都交给我们来做推广,我真是太感谢你了。我真是越来越觉得陆沉配不上你,这可真是我们家陆沉的福气。”
夸她就夸她,捧一个踩一个是什么意思?
陆沉满脸都写着不屑。
“舅舅,你不是后面还有会吗?后面我们两个推进就是了。”
“好好好。”
许文郁随着助理离开的身影渐远,苏棠才注意到身后陆沉的眼睛一直盯在她身上。
“又怎么了,陆法?”
“整个苏家都赔进来,就因为你老公体力好?”
他咂舌。
很明显他又想问那个问题。
她到底图什么?
“昨天苏航说我缺乏运动,我们下午出去走走,好不好?”
今天周末,陆沉不上班。
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