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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网游动漫 > 创世熔炉 > 第362章 夜行者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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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安全屋 - 外围】

游戏内的时间已超过凌晨三点,白沙港的夜风带着海腥与金属冷却后的寒意,吹拂着隐匿在建筑阴影中的一行人。

Ghost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墨滴,唯有偶尔转动时,眼眸中反射出远处零星灯火,才显露出一丝活人的气息。他身后,小山奈美、大泽雄彦、太刀川裕二如同三道敏捷的鬼魅,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安全屋。不过片刻,他们便再次现身,身后跟着八名同样身着深色服饰、行动矫健的玩家。尽管被从深度睡眠中唤醒,但这八人眼中没有丝毫惺忪,只有被紧急任务点燃的兴奋与警惕。他们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Ghost身上,在压抑的激动中,压低声音齐声道:

“副会长好!”

声音不大,却透着毫不掩饰的崇敬。

Ghost的目光扫过这八张面孔。除了日本三人组,他对这些公会成员确实陌生。永燃余烬扩张迅速,作为副会长兼第四军团长,他的精力更多倾注在核心战略与高烈度战斗上,第四军团的基层成员管理和熟悉工作,大多由副手负责,Ghost几乎完全没有管过这件事。此刻,他必须依靠小山奈美三人的判断来挑选合适的人手。

他没有任何寒暄,直接下达指令,声音低沉而清晰,不容置疑:“三人一组,分散侦察。我带队,走北面。奈美,你带两人,负责东面。雄彦,你带两人,西面。裕二,你带两人,南面。每组必须有一名熟悉白沙港地形的人。现在,选人。”

命令简洁至极。日本三人组眼中闪过一丝未能与Ghost同行的遗憾,但军令如山,他们立刻点头。目光在八名刺客玩家中快速逡巡。

“你,还有你,跟我。”Ghost随意点了靠近他的两人——一名看起来年纪不大、气质沉静的华夏青年,和一名身形高挑、带着异域风情的女性。

被点中的两人身体瞬间绷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光芒,几乎要压抑不住低呼出声。能与传说中的“刺客之神”、公会的战力巅峰Ghost并肩行动,这在平时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殊荣。

小山奈美三人也迅速选定了各自的队员,没有任何拖沓,十二人如同滴入沙地的水珠,瞬间分成四股,向着预定方向散入漆黑的街道,消失不见。

Ghost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两人。“走。”他言简意赅,率先向着北面移动。被选中的两人立刻紧随其后,如同两道贴身的影子。

三人沿着白沙港北区复杂的小巷快速穿行。建筑密集,灯火稀疏,只有少数通宵营业的店铺招牌散发着暧昧的光芒,将凹凸不平的石板路照得斑驳陆离。空气中弥漫着垃圾、海水和某种廉价香水的混合气味。

Ghost打破了沉默,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些飘忽:“名字,背景,为何加入公会。”他没有回头,但问题精准地抛向身后二人。

那名华夏青年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努力压制的激动,语速却保持稳定:“副会长,我的Id是【静谧的夜】,真名杨思宇,来自华夏苏城。在……‘外面’,我是苏城大学计算机系大三的学生。”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三年前源主事件爆发时,我正在准备高考,而这次《创世熔炉》事件时我正在宿舍打游戏……然后就被拉了进来。我玩的职业是诡术刺客,擅长布置陷阱、制造混乱和短距离潜行突袭。加入永燃余烬,是因为……我不想莫名其妙死在一个游戏里,更不想现实世界被一个AI统治,我知道这三年间世界上死了很多人……我本来以为,作为一个大学生,我是没办法改变这个世界的,但进入《创世熔炉》以后,在霓裳城看到公会的招募公告,尤其是听到您的名字……我就来了,我知道永燃余烬在过去做过很多大事,也是旗帜鲜明地对抗源主。我觉得与其缩在安全区等死,跟着您,跟着公会,或许能真正做点什么,而不是苟延残喘。”

杨思宇——【静谧的夜】——身形偏瘦,面容清秀,戴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更像一个文静的学生而非刺客。但他移动时的步伐轻盈而精准,眼神在镜片后闪烁着冷静分析的光芒,显示出与外表不符的专业素养。

接着是那名女性,她的通用语带着一丝慵懒而迷人的意大利口音:“Id【西西里夫人】,真名艾莉西亚·科斯塔。来自意大利西西里岛的巴勒莫。”她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自嘲与洒脱,“在现实世界,我是一家家族经营的古董店合伙人,偶尔也……帮家里处理一些不太方便走明面的‘外交事务’。”她的话语巧妙地暗示了可能的黑手党背景,“我选择战斗盗贼,因为这很符合我的‘专业背景’——观察、谈判、必要时动用‘说服’技巧。加入永燃余烬?很简单,安德鲁先生的oNIA和我家族有些老交情,他推荐了我。而且,我认为在这场灾难中,选择一个强大且有明确目标的组织,比单打独斗或者加入那些只会内耗的蠢货公会要明智得多。当然……”她的目光落在Ghost的背影上,毫不掩饰其中的欣赏与挑战意味,“能近距离观察乃至学习传说中的‘刺客之神’,是额外的,也是极其诱人的奖励。要知道,在我们这一行,顶尖的技术是无价的。”

艾莉西亚——【西西里夫人】——有着典型的地中海美女特征,深栗色的卷发被利落地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深邃的五官。她的身材匀称而充满力量感,穿着贴身的皮质护甲,腰侧和靴筒边隐约可见匕首的轮廓。即使是在紧张的行进中,她也保持着一种独特的、仿佛置身于自家客厅般的从容仪态。

Ghost沉默地听着,没有对两人的背景做任何评价。在这末世,过去的身份早已模糊,唯有在《创世熔炉》中的能力和生存意志才有意义。他比二人都要年轻,但在实力为尊的当下,年龄与资历早已被颠覆。

“你们的任务,”Ghost终于再次开口,“是眼睛和耳朵。发现,判断,传递。非必要,不动手。”

“明白!”两人齐声应道,语气中充满了被委以重任的郑重。能跟在Ghost身边学习,已是莫大机遇,他们自然会拿出十二分的专注。

前行了一段,Ghost在一处屋檐下的阴影中停下,摊开一张简易的白沙港北区地图。“现在,选择目标。【静谧】,你先说。”

杨思宇立刻上前,手指点在地图上几个标记点:“副会长,根据我们之前的情报搜集和兄弟们的反馈,北区有几个地方值得注意。这里,‘废弃船坞’,常有不明身份的人员夜间聚集;这里,‘黑市交易所’,消息灵通但守卫森严,强行潜入风险高;还有这里,‘潮汐之眼’旅馆,据说和mESA叛军有些关联。我认为,我们可以先从船坞外围开始观察。”

艾莉西亚则抱着手臂,摇了摇头,她的目光落在地图上那些标注着酒馆和酒吧的符号上:“陈的想法不错,但过于保守。我的建议是,直接去酒馆。”她看向Ghost,眼神锐利,“副会长,现在是凌晨三点。无论是卢西恩的正规军,还是月华刀的浪人,或是西索的叛徒,只要他们是人,就需要放松、需要信息交换、需要酒精。酒馆,尤其是那种鱼龙混杂、什么生意都做的大型酒吧,是情报的天然集散地。”她手指点在一个较大的图标上,“比如这个——【振安酒吧】,北区最大的酒吧。这种地方,消息流传最快,也最容易找到‘有心人’。”

杨思宇思索了一下,补充道:“艾莉西亚说得对。酒馆也分两种。一种是【振安酒吧】这种,面向所有人,只要有钱就能进,三教九流汇聚。另一种是某些势力的专属据点,外人进去很容易被盯上。对于前者,我们可以伪装成普通客人混进去套取情报。对于后者……”他看了一眼艾莉西亚,后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对于后者,”艾莉西亚接道,“就需要一点……‘非请勿入’的技巧了。”

Ghost点了点头,两人的分析切中要害。他迅速做出决断:“先去【振安酒吧】。目标是观察、收集信息,寻找可能存在的敌方人员,尤其是中高层。如果发现高价值目标,标记,汇报,等待指令,不得擅自行动。”

“是!”

确定了目标,三人再次动身,由熟悉地形的杨思宇引路,快速而隐蔽地向着【振安酒吧】靠近。

路上,杨思宇和艾莉西亚显然还未从与Ghost同行的兴奋中完全平复。杨思宇努力保持着专业态度,但偶尔看向Ghost背影的眼神依旧灼热。他低声对艾莉西亚说:“没想到真的能和副会长一起出任务……我在霓裳城看过他和薇薇安军团长的那场精英杯对决,简直……非人类。”

艾莉西亚轻笑,用带着口音的通用语低语:“亲爱的杨,在巴勒莫,我们尊敬强者,但从不神话他们。副会长确实强大得令人惊叹,但这正是我们学习的机会。看看他是如何思考,如何行动,如何在一团乱麻中找出线头的。这比单纯崇拜更有价值。”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玩味,“不过,他确实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至少比我年轻10岁,真是个有趣的男孩,不是么?”

杨思宇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随即又有些沮丧:“可惜我们实力差距太大,这次任务怕是帮不上什么大忙,别拖后腿就好。”

“做好我们该做的。”Ghost的声音突然从前传来,平静无波,“熟悉地形,判断人心,就是价值。”

两人心中一凛,立刻收声,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到当前的环境和任务上。Ghost虽然话语不多,但每一次开口,都直指核心。

与此同时,金沙港湾安全屋主会议区内。

大部分核心成员仍在紧张工作,但几乎每个人的目光,都会时不时瞥向由致命鹰眼共享到主屏幕的一个分屏窗口。窗口中显示的,正是Ghost第一视角的实时画面——略显摇晃的街道景象,以及偶尔能看到的走在他身侧的【静谧的夜】和【西西里夫人】的背影或侧脸。

没错,Ghost临走之前,致命鹰眼给了Ghost一个特制的针孔摄像头,并牢牢地安在了Ghost的风帽之内。这个摄像头是华夏国安局最高科技作品,其信号传播绝不会被任何别的设备截取,也不会被探测设备轻易探知到其存在。因此Ghost从出金沙港湾开始到整个行动过程中,鹰眼的个人终端都可以看见,并且已经放在了金沙港湾公屏上播放。

当Ghost选出这两名队员时,一直专注于数据流的火花四溢,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她抬起头,看向屏幕中杨思宇和艾莉西亚的面孔,眼中闪过一丝极快、极难察觉的深意。

永燃余烬的每一位公会成员入会,都要经过oNIA和华夏国安局非常严格的政审,而作为掌管公会内部情报与“政审”的核心人物,火花四溢是唯一一个同时掌握着公会登记表、oNIA政审、华夏国安局政审三份资料的人,对公会中每一个人的情报都了然于胸。杨思宇,苏城大学的高材生,背景清白,心理评估显示其冷静、忠诚,有较强的分析能力。艾莉西亚·科斯塔,巴勒莫罗西家族的旁系成员,受过良好的教育和……特殊的“街头”训练,与oNIA有间接合作关系,评估为能力出众,目的明确,具有一定风险但可控。

这两个人,一个心思缜密,一个长于交际与“实务”,倒是侦察任务的绝佳互补组合。火花四溢心中默念,希望Ghost这次直觉性的选择,能带来预期的收获。她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将这两人的档案调出,放在了待处理的备忘录中,随后再次埋首于与terra的数据对接工作。

灰烬、薇拉、千岛玲子等人也关注着屏幕,她们更关心的是Ghost一行能否找到有价值的线索。马哈德则与他的副手哈桑低声讨论着白沙港的布防图,偶尔抬眼看一下屏幕,判断Ghost等人行进的位置。

整个安全屋的气氛,因为这条深入敌占区的侦察线路,而变得更加凝练、专注。

跟随着杨思宇的引导,Ghost三人穿过几条愈发狭窄、灯光也愈发昏暗的小巷,最终停在了一条相对宽阔的街道入口。街道深处,一个巨大的、闪烁着俗艳霓虹灯招牌的建筑格外醒目——【振安酒吧】。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喧哗声、以及某种机器运转的嗡鸣。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精、汗水和廉价香烟的味道。

“就是这里了。”杨思宇低声道,“里面很乱,什么人都有。副会长,我们……”

“按计划行事。”Ghost拉低了头上风帽的帽檐,这顶特制的风帽内置的微型摄像头,正将他所看到的一切,实时传输回金沙港湾的鹰眼终端。“保持低调,观察,收集。”

艾莉西亚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将那股属于“西西里夫人”的慵懒而危险的气质稍微收敛,更像一个寻求刺激的普通女玩家。杨思宇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常客。

三人推开那扇隔音效果并不好的厚重木门,一股更加猛烈喧嚣的声浪和混杂气味瞬间将他们吞没。

酒吧内部空间极大,但布局拥挤。昏黄闪烁的灯光下,人影幢幢。中央舞池里挤满了随着刺耳音乐疯狂扭动身体的男男女女。周围的卡座和散台上,坐满了大声喧哗、举杯畅饮的客人。更深处,隐约可见一排排闪烁着各色灯光的赌博机器,传来筹码掉落和机器运转的嘈杂声响。空气灼热而浑浊,说话必须贴近耳朵大声吼叫才能听清。

杨思宇显然对这里颇为熟悉,他灵活地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吧台,对着一个面色疲惫的酒保打了个招呼,熟练地点了三杯最普通的麦酒,然后要了一个相对偏僻的卡座。

Ghost微微蹙眉,他不喜欢这种暴露在公众视野下的位置,但也明白这是必要的伪装。他压紧帽檐,沉默地跟着杨思宇和艾莉西亚走到卡座坐下,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快速而细致地扫过酒吧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可疑的面孔或细节。

他的声音在和鹰眼的专属通讯频道中响起,冷静而清晰:“鹰眼,扫描视野内所有面孔,进行人脸识别。重点标记已知的敌方人员,尤其是樱庭组、mESA叛军、祖灵图腾的中高层。”

远在金沙港湾的致命鹰眼,面前多个屏幕正飞速滚动着数据流,他紧盯着Ghost视角传回的画面,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操作:“收到。正在进行图像捕捉与比对……白沙港数据库人口基数庞大,需要时间。保持视角稳定,尽可能覆盖更多区域。”

就在这时,酒保端着三杯浑浊的麦酒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将酒杯放在桌上,转身就要离开。

“大哥,别急着走啊。”杨思宇——【静谧的夜】——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酒保的手腕,脸上堆起熟络而略带谄媚的笑容,“跟你打听个事儿呗?”

酒保眉头紧皱,用力想抽回手,但杨思宇的手指如同铁钳,让他动弹不得。“干什么?我们这儿不提供信息服务!”酒保语气不善。

杨思宇依旧嬉皮笑脸:“别这么严肃嘛。我听说,樱庭组的【仲林】,挺喜欢在你们这儿喝酒的?知道他今天在哪个包厢快活吗?”

酒保脸色瞬间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嘴上依然强硬:“什么樱庭组【仲林】副队长?我不认识!我们不会随意透露客人的信息!放手!”

就在这时,艾莉西亚——【西西里夫人】——也动了。她另一只手也轻轻搭上了酒保被杨思宇抓住的那只手臂,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同时,她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摘下了自己的风帽,露出一张精致而带着异域风情的脸蛋。在昏暗摇曳的灯光下,她的眼眸仿佛带着某种魔力。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充满磁性,仿佛带着钩子,穿透了周围的喧嚣,直接钻进酒保的耳中:“这位英俊的小哥……”她微微前倾身体,拉近了距离,“如果你不知道【仲林】是谁,又怎么会立刻说出‘不认识’,并且知道他是‘樱庭组副队长’这个职务呢?”

酒保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艾莉西亚继续用她那极具蛊惑力的声音说道:“别紧张,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她示意了一下坐在主位、帽檐压得极低的Ghost,“这位是我们的老大。我们只是想托【仲林】副队长帮个小忙,看看能不能加入樱庭组,在这乱世求个庇护。”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循循善诱,“这样吧,让我们老大给你点辛苦费,你告诉我们【仲林】副队长在哪个房间。我们跟你保证,绝对不会透露是你告诉我们的。如何?”

Ghost的心脏在胸腔内沉稳而有力地跳动着,但内心远不如表面平静。这两个临时队友……一个套话擒拿,一个攻心魅惑,配合得天衣无缝。和他们比起来,自己这个擅长潜伏暗杀的副会长,在这种场合下的应变能力,反而显得有些“拙劣”了。他迅速在和鹰眼的通讯中发出如下信息:

“请立刻给我樱庭组【仲林】的情报!”

就在酒保说出“仲林”名字和职务的瞬间,金沙港湾安全屋内,一直密切关注屏幕的火花四溢瞳孔骤然收缩!甚至未等Ghost把信息发出,火花四溢几乎立刻在金沙港湾会议室内把话接了上来,语气急促而凝重:

“侍者口中的‘仲林’,与数据库匹配,是樱庭组第三大队副队长——仲林风斗!此人甚至是樱庭组三大副队长中战力最强的一个,他属于樱庭组非常接近高层的中层干部!各项情报显示,月华刀曾严令所有中层以上干部近期隐匿行踪,禁止外出!此人此刻出现在【振安酒吧】,极度反常!如果可以确认【振安酒吧】中的是仲林风斗本人,此将是极高价值线索!”

她的声音让会议区内所有核心成员的动作都为之一顿。

灰烬立刻反应过来,手指飞快地在虚拟界面上操作,一条加急加密信息瞬间发送至Ghost的私人频道:【Ghost!侍者口中‘仲林’极有可能为樱庭组第三大队副队长仲林风斗,如可确认,目标情报价值极高!务必谨慎跟进,争取接触或获取其行动意图!此线索可能关乎樱庭组内部动态乃至卢西恩的整体布局!优先处理!】

这一切说来长,但实际上只发生在一两秒之内!Ghost的内心再次惊涛骇浪起来!樱庭组副队长!中层干部!据说这三天一直龟缩未出,但一来到【振安酒吧】,就被撞上了!他按照艾莉西亚的暗示,用听起来尽量自然(实则在他自己听来颇为生硬)的语气,对着脸色变幻不定的酒保说道:“如果你能告诉我【仲林】副队长在哪个房间,这个,就是你的了。”

说着,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个沉甸甸的皮质钱袋,放在桌上,推了过去。袋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闪烁着诱人银光的钱币。从体积和重量判断,这足够一个普通人在白沙港挥霍相当长一段时间了。

酒保的目光瞬间被钱袋吸引,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眼中充满了贪婪与挣扎。但他似乎还在顾忌着什么,嘴唇哆嗦着:“规矩……规矩是不能泄露客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杨思宇和艾莉西亚几乎同时动了!

两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如同毒蛇般悄无声息地从他们袖口中滑出,冰冷的刃尖隔着薄薄的衣物,精准地抵住了酒保手臂上的要害。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在喧嚣和昏暗光线的掩护下,酒吧里其他人根本无从察觉。

杨思宇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压迫感,他凑近酒保耳边,声音如同寒风:“不要怀疑我们的能力。如果你说,这袋钱就是你的,我们确认消息属实后,你想去哪就去哪,足够你逍遥快活。如果你不说……”他手中的匕首微微用力,“你不要怀疑,我们可以立刻在这里让你‘意外身亡’。这个酒馆不远处就有复活点,我们起身就能过去守着你,直到你重构次数归零,彻底物理抹除。现在,做出你的选择。”

酒保的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金钱的诱惑与死亡的威胁,如同冰火两重天,煎熬着他的神经。他看了看桌上沉甸甸的钱袋,又感受着手臂上那两点冰冷的刺痛,最终,求生的欲望和对财富的渴望压倒了对所谓“规矩”的恐惧。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而颤抖,如同破旧的风箱:“……在……在二楼……最……最里面那间……‘海妖之歌’包厢……求……求你们,放过我……”

几乎是同时,艾莉西亚借着Ghost身体和卡座阴影的掩护,如同灵猫般悄然离座,混入人群,向着酒吧二楼摸去。她的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只是去洗手间或者寻找熟人,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约十分钟后,艾莉西亚去而复返,重新在卡座坐下,对着Ghost和杨思宇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她借着放下酒杯的动作,将一张用酒吧纸巾匆匆绘制的简易路线图和一行潦草的字迹(包厢名称及门口守卫大致位置)推到Ghost面前。

杨思宇依旧用匕首隐晦地控制着酒保,压低声音对其威胁道:“现在,照我们说的做。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跟我们走出酒馆。我们会‘护送’你离开白沙港。然后,这包钱就是你的了。记住,如果以后让我们在白沙港再看到你……”他没有说完,但话语中的冰冷杀意让酒保浑身一颤,忙不迭地点头。

杨思宇随即通过队伍通信向Ghost请示:“副会长,这个侍者我们两个押走处理,确保他闭嘴。刺探仲林情报的事,就交给您了!”

Ghost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内心却已掀起惊涛骇浪。这两个他临时点选的队员,其临场应变、情报套取、威胁利诱、分工协作的能力,远超他的预期!他们完美地利用了环境、人心和自身的技巧,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不仅确认了高价值目标的存在,获取了精确位置,还顺手处理了可能泄密的环节。

这种效率,这种老辣……简直不像是普通玩家,更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情报人员。

他对着通讯频道,只回了一句话:

“准。”

杨思宇和艾莉西亚立刻会意,一左一右“搀扶”着面如死灰的酒保,如同熟识的朋友般,自然地向着酒吧出口走去,很快消失在门外的夜色中。

Ghost独自坐在卡座里,帽檐下的目光再次投向酒吧喧嚣的深处,但焦点已然凝聚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猩红的倒计时,在他视野角落冷漠地跳动着,仿佛在催促着下一步的行动。

122天 18小时 02分 11秒……

一场针对樱庭组核心干部的暗中接触或抓捕行动,随着两名“夜场好手”的出色铺垫,正式拉开了序幕。而Ghost,这柄永燃余烬最锋利的暗影之刃,即将直面这意外获取的关键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