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月走进训练室。
室内空间很大。
秦虎关上门，金属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他走到格斗垫旁边，盘腿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林见月走过去，没坐，站着看他。
“坐。”秦虎说，“站着说话累。”
林见月这才坐下，双腿交叉，腰背挺直。
秦虎把手里的文件夹递过来。
“看看。”
林见月接过。
文件夹是纯黑色的，表面没有任何标识。
她翻开，第一页是份标准格式的合同，右上角印着一个徽记，金色的盾牌，盾面上有交叉的剑和齿轮，下面一行小字：A基地·铁王座。
她抬眼看向秦虎。
“A基地的招安合同。”秦虎说得很直接，“他们想签你。”
林见月没说话，低头继续看。
合同条款列得很清楚。
甲方：A基地铁王座。
乙方：（空白）。
合同期限：五年。
基础待遇：年活动经费二十亿联盟币，基地内部资源调用权限b级，独立住所一套，专属训练室使用权，配备两名助理研究员。
翻到第二页，是附加条款。
第一条：乙方需在本次新星争霸赛中取得前八名成绩，否则合同自动转为普通学员协议，待遇降为c级。
第二条：乙方需在合同期内完成至少三次“深渊级”任务评估。
第三条：若乙方在本次大赛中取得第一名，将额外获得以下奖励：
1.SSS级定制作战服一套（属性待定）
2.SSS级定制武器一件（类型可选）
3.基因优化药剂“龙髓”一支（使用后全属性永久提升15%，有概率觉醒隐性天赋）
第四条：若乙方未取得第一名，但满足以下五项条件中的任意三项，仍可保留A级待遇：
1.大赛总胜场数进入前十
2.击败至少三名当前排名前三十的学员
3.在任意一场比赛中完成“完美击杀”（对手生命值剩余70%以上时将其击败）
4.大赛期间等级提升至少两级
5.获得“最佳新人”提名
林见月看完，合上文件夹，递还给秦虎。
“教官，”她说，“为什么是你来给我这个？”
秦虎接过文件夹，放在膝盖上。
“两个原因。第一，A基地那边知道我带你，觉得我说话你可能会听。第二，我也觉得A基地不错，所以....”他顿了顿，“这份合同，我建议你签。”
林见月看着他。
“我知道你后台里肯定塞满了各大家族和基地的邀请函。”
秦虎继续说，“b基地、c基地、d基地，还有雷家、赵家、王家……条件应该都不差。但A基地不一样。”
他打开文件夹，翻到徽记那一页，手指点了点那个金色盾牌。
“铁王座是A基地的核心部门，直接对【龙首】负责。【龙首】你知道吧？”
林见月点头。
这个名字她听过不止一次。
四大基地总负责人，全球战力天花板，据说二十年前单枪匹马清剿过SSS级污染区。
“【龙首】下面就三个亲传弟子，每一个现在都是独当一面的将级。”
秦虎说，“铁王座发这份合同，虽然没明说是【龙首】的意思，但如果没有他点头，下面的人不敢开这个条件。”
他把文件夹又推回给林见月。
“尤其是最后那条附加条款，第一名奖励。龙髓那东西，我活了四十年，只听说过三次。上一次使用还是在七年前，使用者是现在b基地的指挥官【磐石】。那之后，他三年内从17级冲到20级。”
林见月的手指在文件夹边缘摩挲了一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秦虎看着她，“觉得自己现在排名三十五，冲第一太难。但合同里也写了，只要满足五个条件里的三项，就能保A级待遇。这对你来说，不难。”
他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
“而且，有件事我得告诉你。”秦虎的眼神变得严肃，“你这段时间被追杀的事，我查了。”
林见月呼吸一滞。
“线索断得很干净，但指向性很明显，是林家。”秦虎说，“我不知道林家为什么非要你死，也不想知道。但如果你签了A基地的合同，成了铁王座的人，林家再想动你，就得掂量掂量。”
他靠回墙上，语气缓和了些。
“当然，选择权在你。你可以继续冲环形雾岛，那地方……”他摇摇头，“九死一生。也可以签其他家族，拿资源，慢慢爬。但A基地这条路，是目前来看最稳、上限也最高的。”
训练室里安静了几秒。
墙上的电子钟跳到05:47。
林见月翻开文件夹，又看了一遍那几条附加条件。
她的目光在“龙髓”两个字上停留了很久。
“教官，”她忽然问，“这份合同，其他学员也有吗？”
“前三十名，应该都收到了各自意向基地的合同。”秦虎说，“但A基地的，据我所知，只发了五份。你是第五个，也是唯一一个排名在三十开外的。”
“另外四个是谁？”
秦虎笑了：“你觉得我会说？”
林见月没再问。
她重新合上文件夹，站起身，走到训练室角落的桌子旁。
桌上放着笔筒，她抽出一支黑色签字笔，走回来，重新坐下。
翻开合同最后一页，乙方签名栏。
她拔掉笔帽。
笔尖悬在纸上空一厘米。
“想好了？”秦虎问。
“想好了。”林见月说。
她落笔。
“林见月”三个字，写得很快，笔画有力，最后一笔的勾锋很锐。
签完一份，翻页，签第二份。第三份。
三份签完，她把笔帽扣回去，将文件夹递还给秦虎。
秦虎接过，检查了一遍签名，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印章，是训练营教官的职务章，盖在三份合同的见证人栏。
“合同一式三份。”他边说边整理文件，“一份你留着，一份A基地存档，一份我交上去备案。电子版已经同步到你腕表了，你可以随时查看条款。”
他把其中一份合同抽出来，递给林见月。
林见月接过，卷起来，塞进训练服的内袋。
“现在，”秦虎也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你能不能和我说说环形雾岛的事？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我一直觉得你对环形雾岛有一种特别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