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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秋灵被许力带走时,周军医跟在后面千叮万嘱:“切记不能做重活,不能搞高强度训练,但凡有半点不适,立刻送他回回春堂!”他虽无法抗衡卢成的命令,却把担忧刻在了每一个字里,直到看不见秋灵的背影,才唉声叹气地回去了。

许力大步流星走在前面,秋灵跟在后面,望着他后背,心里七上八下,没底。没一会儿,一片错落的帐篷出现在眼前,许力解释了一句“到了”,便拉开其中一顶帐篷的帘子,冲里面喊:“来新人了,欢迎一下!”

帐篷里静了静。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铺位上传来,那人躺着没动,连眼皮都没抬:“没兴趣。”

另一个坐在角落的汉子正拿块细布擦大刀,刀刃亮得能映出人影,他头也不抬地接了句:“没空。”

剩下一个靠在帐篷柱上的,干脆连哼都没哼一声,眼皮耷拉着,仿佛周遭一切都与他无关。

秋灵站在门口,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脸颊微微发烫——这新同事,看着可真不好相处。

许力却毫不在意,清了清嗓子,慢悠悠补了句:“这新人,就是从长明灯爬出来,跑战场上跟敌军拼命,喝敌军血充饥的小家伙哦。”

“砰!”

一声闷响,铺位上的人像是被按了弹簧,猛地弹了起来。只见他身形一晃,一个利落的后空翻从床上翻下,落地时带起一阵风,几乎是瞬间就“呲溜”一下滑到秋灵面前,动作帅得让人眼花缭乱。

秋灵定睛一看,不由得愣在原地——这人穿着一身得体黑色军装,与生俱来的高贵气势。他生得一副好皮囊,皮肤是健康的蜜色,眉眼俊朗,鼻梁高挺,嘴角噙着抹漫不经心的笑,最吸引眼球的是他脸颊上那两颗小小的梨涡,阳光得像刚从草原上跑回来的小豹子。

可秋灵吓得连连后退——这不就是战场上那个疯起来不管不顾,几刀就差点把她的盾牌劈成两半的己方人吗?

“敌军的血肉……好吃吗?”他凑得极近,声音里带着点戏谑,眼睛亮晶晶的。

秋灵慌忙后退,他的两把两头尖大刀,给秋灵的印象太深了。

许力在一旁低笑,慢悠悠道:“你忘了?上一场仗,不是今天这场。他带着伤在战场上拼杀,你差点没把他砍死。要不是老王眼尖,一脚把你踹开,你这会儿就能跟我们说说,自己人的血肉到底好不好吃了。”

谢凡闻言,脸上的嬉笑瞬间僵住,随即抓了抓头发,露出点不好意思的憨态:“啊……那也是他啊?”他挠了挠后脑勺,对秋灵拱手道,“对不住对不住,下次开战你离我远点,免得误伤。”顿了顿,他挺直腰板,正经道,“我叫谢凡,你呢?”

这时,方才在角落擦刀的汉子和靠在柱子上的人也凑了过来。两人没说话,只是抱着胳膊站在离秋灵两步远的地方,目光落在她身上,算是一种默认的迎接。

秋灵见状,怯生生地拱了拱手:“谢兄,在下云灵海。”

“云灵海?”谢凡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尖叫一声,猛地后退三步,眼神里满是警惕,“你是云灵海?”

秋灵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茫然点头:“嗯,我是云灵海。有什么问题吗,谢兄?”

“别叫我谢兄!千万别搞我!”谢凡双手乱摆,脸都白了,“我只喜欢姑娘,对男人没兴趣!”

旁边擦刀的汉子闻言,抬手拍了谢凡后脑勺一下,声音低沉:“干嘛呢?没头没脑的。”

谢凡顾不上被打疼的地方,急道:“黎锦,你不知道,这小子是同性恋!”

被称作黎锦的汉子闻言,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与秋灵的距离。秋灵抬眼望去,见他约莫三十来岁,面白无须,五官生得极为俊俏,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疏离。他身上的军装整理的整整齐齐,袖口、领口都一丝不苟,站姿如松,透着股严谨到刻板的气息。此刻他看着秋灵的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排斥。

秋灵目光落在谢凡身上,心念一转,已然明了,开口时声音平静却带着笃定:“你是随我一同从紫云城来到紫铜关的,属于走在邓中将前面队伍的人之一。”

谢凡咧嘴一点头,语气里带着股桀骜的痞气:“没错,老子就是那怪人堆里的一个,北边战斗疯子。说起来,你又哪点够得上怪人标准?被塞到这儿来,就凭你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顶多算只命长的王八,还够不上怪人这头衔吧?”

秋灵抱臂而立,眉峰微挑,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卑不亢的呛声:“不知道。又不是我自己想来的。有能耐,你让上头把我送回去。”

一句话堵得谢凡半晌说不出话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旁边忽然传来“噗嗤”一声笑,秋灵循声望去,只见那人身形偏瘦,皮肤是常年日晒雨淋出的小麦色,五官平平,没什么显眼的特点。见秋灵看过来,他拱手作揖,声音清朗:“在下李遖。”

秋灵连忙回礼,客气道:“李兄。”

李遖摆了摆手,笑道:“我比你年长,往后叫我李哥便是。”

“好的,李哥。”秋灵从善如流。

这边刚打过招呼,谢凡却还在纠结刚才的问题,“不是,你到底是怎么进的怪人营?我们这儿只收怪人,不收普通人。你到底怪在哪儿?”

秋灵脸色沉了沉,正要开口反驳,门外却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话:“他耳朵灵得很,少将要过来,打算把他培养成‘耳朵’。”

秋灵回头,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穆北,他身边还跟着个大块头,那身形比秋灵还要高出一截,站在那儿像座铁塔。

穆北脸上带着笑意,看向秋灵时眼里带着点打趣:“云老弟,那天我就说了,你是我们营里的人,你偏要跑,这不一转眼,又回来了?”

秋灵脸上泛起一丝讪然,忙拱手道:“之前是我没弄明白情况,对不住了,穆兄。”

“停,”穆北摆摆手,语气爽朗,“别整那些文绉绉的,叫我北哥就行。”

秋灵愣了一下,连忙笑着唤道:“北哥。”

穆北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一旁的李遖看着秋灵,又瞅瞅穆北身边的大块头,忽然皱起眉疑惑道:“云灵海,余大海,俩名都带个‘海’字,个头看着也差不多,肤色也一样黑,连长相都有几分像,你们俩该不会是亲兄弟吧?”

这话一出,秋灵猛地一愣,穆北身边的大块头也怔住了,两人下意识地对视一眼。

被称作余大海的男人,比秋灵足足高出一个头,膀大腰圆,一张大脸盘上,粗眉毛,小眼睛,塌鼻梁,厚嘴唇,皮肤黝黑得发亮,下巴上生着稀稀拉拉的短须,瞧着约莫二十五六的年纪。

秋灵咽了口唾沫,仔细打量着对方,心里暗惊——还真有五分像。

谢凡也看得一脸惊讶,凑上前来试探着问:“余老大,你家里有没有失散的弟弟、堂弟或者表弟之类的?”

余大海瓮声瓮气地答道:“没有啊!”

秋灵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追问道:“那你父母都健在吗?家里有没有丢失过其他姐妹、弟弟,或者你是被收养的?”

“放屁!”余大海脸一沉,嗓门也大了起来,“我爹娘好端端的,我还有个弟弟,全家都看着呢,就我们哥俩,从没丢过人,亲戚家也没有!”

秋灵眼里的光亮黯淡下去,轻声道:“哦,那就是撞脸了。”

余大海这才缓和了语气,大大咧咧地道:“嗨!我们这长相,就是最标准的北方血统,差不多模样的,在北边一抓一大把!话说回来,你是哪家人?”

秋灵晃了晃脑袋,语气里带着点困惑:“我是在东面的南洲郡长大的,我爹说我是地道的东方人。可到了战场,我才发现自己长得确实更像北方人。我甚至想过,自己会不会是被捡回去养大的,我爹怕我伤心,才没告诉我。今儿见着你,还以为我的猜测是真的呢……你家真没丢过孩子?”

“真没有,”余大海拍着胸脯,“我出生的时候,我娘年纪已经不小了,后来就给我添了个弟弟,家里人都盯着呢,就俩,没丢过。”

秋灵轻轻叹了口气:“哦,好吧。余老大你好,我叫云灵海,是被硬塞进这儿来的,不是怪人的怪人,往后还请多关照。”

余大海一听这话,顿时咧嘴大笑起来。众人也跟着一阵哈哈大笑。

营帐内的笑声渐渐平息,谢凡往前凑了凑,神色一正,把话头拉了回来:“哎,云灵海,你还没说敌军的血肉好不好吃?还有你,怎么就能从长明灯那种地方爬出来?那地方可是只收死人或快死的人的。你玩诈尸呢?”他眼里满是纯粹的好奇,语气里听不出半分嫌弃或鄙夷,倒像是在探究什么新奇的战事秘闻。

秋灵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其实我当时内伤加外伤,高烧不退,折腾了一天一夜。周军医瞧着我实在没救了,就把我送进了长明灯那边。那里阴冷得很,没想到烧着烧着,体温自己就退了。等我清醒过来,身边没吃没喝,饿得眼冒金星。后来听到外面战鼓正响,我就想着往战场上冲,哪怕杀一个敌军,也不算白当一回兵。至于那些……我没碰,实在下不去嘴。就是回了回春堂,把军医那份口粮给吃了而已。”

谢凡听完,咂了咂嘴,随即像是想起什么,拍了拍秋灵的胳膊:“放心,那个害你的鳖孙,早就被砍了脑袋,挂在城墙上面示众。都生了虫,才被扔去乱葬岗,连个正经坟坑都没给他留。”

秋灵猛地一愣,眼里闪过一丝错愕。这才明白,当初周军医说的“已经整顿过了”,竟是这般严厉的处置。

小剧场

龙灵峰:“我朋友生病了,我该怎么办?”

秋灵:“病重不重?”

龙灵峰:“还不清楚,不过打电话时,中气十足。”

秋灵:“那你打回去,问问重不重?要是轻,准备水果鲜花去看看。如果重,直接准备份子钱和一束菊花。”

龙灵峰打完电话:“他说他很严重,向我借钱看病,可是我怎么听着他身边有妞在陪他喝酒?”

秋灵:“哦,那送他一打白酒,祝他早日用上你随的份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