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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生命赞歌与终焉之谋

墨尘那一声“迎敌”,如同吹响了决战的号角。混沌道光自他体内轰然爆发,不再是之前的缥缈与包容,而是充满了铁血与杀伐的锐利!他身形如电,主动冲向了那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扭曲怪物大军!

“混沌……演武!”

他双拳挥动,拳意不再是简单的能量轰击,而是演化出种种杀伐战技!拳风时而化作撕裂苍穹的巨斧,斩断枯木树人的利爪;时而变为焚尽八荒的烈焰,将能量怪物灼烧成虚无;时而又似冻结万古的寒潮,将蜿蜒的藤蔓冻成冰粉再一拳震碎!他以混沌衍万法,以战技破万邪,所过之处,扭曲怪物如同割草般倒下,硬生生在潮水中撕开了一道缺口!

暗寒与他并肩而战,她的攻击更加极致与高效。幽蓝的冰寂之力不再大范围覆盖,而是凝聚成一道道细若发丝、却锋锐无匹的冰寂线!这些线条如同拥有生命般,在空中穿梭交织,精准地划过那些怪物的能量核心或结构节点!无论是以实体存在的枯木树人,还是纯粹能量构成的扭曲体,在被冰寂线划过的瞬间,其内部的生机(哪怕是扭曲的)与活动法则便被瞬间冻结、崩解!她如同一台精密的杀戮机器,沉默而高效地清理着墨尘两侧的敌人。

血蔷薇的身影,则真正化作了死亡的阴影。她并未直接攻击那些庞大的怪物,而是游走于战场的边缘与缝隙,她的目标,是那些隐藏在怪物群中、不断散发出波动、似乎在指挥协调的“节点”型存在,以及那些试图远程喷吐腐蚀性能量或释放精神干扰的棘手单位。她的双刃如同死神的请柬,每一次幽光闪烁,都必然有一个关键的节点哑火,一个棘手的远程单位无声倒地。她的刺杀,不再是单纯的隐匿与一击必杀,而是融合了对战场节奏的精准把控,如同手术刀般,瓦解着怪物大军的组织性与威胁性。

三人联手,如同一柄烧红的利刃,狠狠切入黄油之中,将汹涌的怪物潮水硬生生挡住,甚至反向推进!

然而,那悬浮于干涸泉眼上空的“终焉”意志虚影,对此似乎并不意外,那冰冷的眼眸中甚至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漠然。

它并未直接参与攻击,而是缓缓抬起了那由灰色气流构成的模糊手臂,对着下方那颗仍在顽强跳动的“枯萎之心”,遥遥一指!

嗡——!

缠绕在“枯萎之心”上的精纯终焉之力,瞬间变得狂暴起来!如同无数灰色的毒蛇,疯狂地向着心脏内部钻去!心脏的跳动骤然变得急促而紊乱,那暗黄与焦黑的色泽迅速加深,表面甚至开始出现细微的、如同瓷器碎裂般的纹路!一股极度痛苦、濒临崩溃的意念,从心脏中传递出来!

它在加速侵蚀!要在墨尘他们突破怪物防线之前,强行将“枯萎之心”转化为彻底的死物,或者……将其引爆!

“不好!”后方,护着林小凡的月璃脸色一变。她一直尝试以月华净化之力远程辅助,但那终焉之力极其顽固,又是在心脏内部核心,她的净化如同杯水车薪,难以阻止其加速侵蚀!

墨尘也察觉到了泉眼处的异变,心中一沉。他知道,不能再拖延了!

“暗寒,蔷薇,替我开路!”墨尘厉喝一声,周身混沌道光再次暴涨,将前方数十只怪物瞬间震碎清空!

暗寒与血蔷薇心领神会,瞬间改变战术。暗寒的冰寂之力化作一道巨大的、不断向前蔓延的冰封路径,暂时冻结了前方怪物的行动。血蔷薇则身影连闪,双刃挥洒出密集的刃网,将路径两侧试图合拢的怪物死死挡住!

一条直通干涸泉眼的短暂通道,被强行开辟了出来!

就是现在!

墨尘将速度提升到极致,【虚空漫步】施展,身形如同瞬移般,无视了剩余的空间距离,直接出现在了那干涸泉眼的上空,与那“终焉”意志虚影面对面!

“你的对手,是我!”墨尘目光如电,混沌道光凝聚于拳,一拳轰向那虚影!他必须牵制住它,打断它对“枯萎之心”的侵蚀!

“蝼蚁撼树。”终焉意志虚影发出漠然的波动,不闪不避,那模糊的手臂抬起,同样一拳迎上!拳锋之上,灰色的终焉之力凝聚,仿佛蕴含着整个世界的凋零与终结!

轰——!!!

混沌与终焉,两种代表着对立极致的力量,第一次以如此直接、如此毫无花哨的方式,悍然对撞!

没有声音,却有一股无形的、足以崩碎星辰的法则风暴以双拳交击点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下方的地面寸寸龟裂,四周被冰封的怪物瞬间化为齑粉,连远处的月璃都不得不加强月华护罩,才能护住怀中的林小凡!

墨尘身躯剧震,感觉自身的混沌道光都在剧烈摇曳,那纯粹的“终结”意蕴疯狂冲击着他的道心与神魂!这虚影的力量,远超之前的“归寂之影”骨爪!

而那终焉意志虚影,也同样微微晃动了一下,模糊的身躯似乎黯淡了一丝。它那冰冷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些许讶异,似乎没料到墨尘的混沌之道竟然能正面抗衡它的终焉之力。

“有点意思……但,依旧只是徒劳。”虚影发出波动,另一只手依旧对着下方的“枯萎之心”持续输出侵蚀之力。它竟是要一心二用,一边对抗墨尘,一边完成侵蚀!

墨尘咬牙,他知道自己无法短时间内击败这虚影,而“枯萎之心”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被月璃护在怀中昏睡的林小凡,似乎感受到了外界那极致的生命悲鸣与“枯萎之心”濒临毁灭的痛苦,他眉心的混沌光晕,再次不受控制地、剧烈地搏动起来!

但这一次,不再是引动起源律令,而是……一种更加温和、更加贴近生命本源的共鸣!

他小小的身躯,自主地散发出一股纯净到极致、充满了无限生机与希望的翠绿色光华!这光华与《源灵化生篇》的气息同源,却更加古老,更加接近生命的源头!是那株与他融合的翡翠树苗的本源力量,在林小凡无意识的引导下,被激发了出来!

这股翠绿光华,如同拥有生命般,主动脱离了林小凡的身体,化作一道温暖的、充满了安抚与治愈力量的绿色溪流,跨越空间,轻柔地环绕上了那颗即将碎裂的“枯萎之心”!

奇迹发生了!

在那翠绿光华的笼罩下,“枯萎之心”那急促而紊乱的跳动,竟然缓缓平复了下来!表面那蔓延的碎裂纹路停止了扩张,那暗黄与焦黑的色泽中,竟然重新透出了一丝……微弱的、却无比坚韧的翠意!

缠绕其上的灰色终焉之力,仿佛遇到了天生的克星,发出了“嗤嗤”的灼烧声,侵蚀的速度骤然减缓,甚至开始被那翠绿光华一点点地逼退、净化!

“这是……圣树本源?!不可能!那株树应该早已……”终焉意志虚影第一次发出了带着震惊与难以置信的波动,它猛地加大了对“枯萎之心”的侵蚀力度,灰色的气流如同狂涛般涌向心脏!

然而,那翠绿光华虽然微弱,却极其顽强,如同在狂风中摇曳的幼苗,死死守护着心脏最后的核心,与终焉之力形成了僵持!

“机会!”

墨尘眼中精光爆闪!林小凡无意间的举动,为他们争取到了最关键的时间!

他不再与虚影硬拼,身形猛地向下俯冲,目标直指那颗“枯萎之心”!他要趁着翠绿光华守护、终焉之力被牵制的瞬间,近距离以自身混沌之道,配合《源灵化生篇》,彻底净化这颗心脏!

“休想!”

终焉意志虚影发出愤怒的咆哮,舍弃了对墨尘的攻击,全部的灰色气流如同触手般卷向墨尘,要阻止他靠近!

“你的对手,是我们!”

就在这时,暗寒与月璃的声音同时响起!

暗寒将冰寂之力催动到极致,化作一道横亘天地的幽蓝冰墙,强行挡住了大部分卷向墨尘的灰色触手!月璃则是不顾消耗,将月轮清辉凝聚成一道纯净的光柱,照射在“枯萎之心”上,进一步压制、净化着终焉之力!

血蔷薇更是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虚影的后方,双刃之上幽光凝聚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一股仿佛能斩断因果、寂灭根源的恐怖意蕴爆发开来!

“暗影……终焉刺!”

她竟是将自身对“终焉”的领悟与刺杀之道融合,发出了这超越极限的一击!幽暗的刃光无视了虚影的防御,直接刺向了其意志核心!

面对三女的联手阻击,终焉意志虚影不得不分心应对,卷向墨尘的触手为之一缓!

就是这刹那的间隙!

墨尘已然冲到了“枯萎之心”的面前!他伸出手,并未直接触碰心脏,而是将蕴含着《源灵化生篇》奥义与自身混沌本源的翠绿混沌道光,如同最温柔的手,轻轻覆盖了上去。

“以我之道,衍化生机……万物化生,溯源归真……”

他低声吟诵着《源灵化生篇》的总纲,将自身对生命、对造化、对混沌的理解,尽数融入这道光中。

光芒渗入“枯萎之心”,与林小凡发出的翠绿光华水乳交融,如同甘霖滋润着干涸的大地。心脏内部那顽固的终焉之力,在内外交攻、本源克制之下,终于开始节节败退,如同冰雪般消融!

那颗原本暗黄焦黑的心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饱满、晶莹起来!暗黄的色泽褪去,焦黑的痕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如玉、流淌着磅礴生命源力的翠绿色彩!一股欢欣、感激、重获新生的纯净意念,从心脏中传递出来!

“不——!!!”

终焉意志虚影发出了充满不甘与暴怒的咆哮,它的身躯在暗寒、月璃和血蔷薇的联手攻击下已然变得极其淡薄,此刻见侵蚀计划彻底失败,它猛地收缩所有的灰色气流,化作一道极细的灰线,就要遁入虚空逃离!

“想走?留下点东西吧!”

墨尘眼神一冷,刚刚净化完“枯萎之心”,他手捏法诀,混沌道光化作一只遮天大手,蕴含着镇压与封锁的“镇狱”真意,猛地抓向那道灰线!

嗤!

混沌大手虽然未能完全抓住那遁速奇快的灰线,却从其末端狠狠撕下了一小缕精纯的终焉本源!

灰线发出一声吃痛的尖啸,瞬间消失在虚空之中,逃之夭夭。

而那被撕下的终焉本源,则在混沌大手中剧烈挣扎,最终被墨尘强行镇压、封存起来。这东西,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或者能从中研究出“终焉”的更多秘密。

山谷内,随着终焉意志的逃离,那些残余的扭曲怪物仿佛失去了主心骨,变得混乱而脆弱,很快便被暗寒和血蔷薇清理一空。

战斗,终于结束。

墨尘缓缓落下,将那颗已然恢复翠绿、散发着蓬勃生机与喜悦波动的“生命之心”(或许现在该这么称呼它)托在掌心。轮回镜影传来无比欢欣的共鸣,镜面上“源绿”的纹路光芒大放,变得更加完整与灵动。

月璃、暗寒和血蔷薇也汇聚到他身边,虽然都有些消耗,但眼神中都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然而,就在墨尘准备将这“生命之心”收入轮回镜影,完成融合之时——

异变,再次发生!

那“生命之心”并未直接飞向墨尘的眉心,而是猛地爆发出更加璀璨的翠绿光华,这些光华在空中交织,竟然化作了一幅模糊的、不断闪动的画面!

画面中,呈现出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充满了扭曲与痛苦的……灵魂之海!无数世界的生灵灵魂,在其中哀嚎、挣扎,被灰色的终焉之气如同养料般抽取、吞噬!而在那灵魂之海的最深处,隐约可见一座由无数白骨与绝望构筑而成的……巨大王座!王座之上,一道无法看清具体形态、却散发着令整个初始之地都为之颤栗的恐怖气息的阴影,正缓缓抬起了“手”!

一个充满了无尽贪婪与毁灭欲望的意念,如同跨越了无尽时空,伴随着画面,强行烙印在墨尘等人的心神:

“不错的‘食粮’……标记……已落下……”

“待吾……收割……万界……”

画面戛然而止,翠绿光华收敛,“生命之心”化作一道温顺的流光,没入墨尘眉心,与轮回镜影完美融合。

但墨尘等人,却如同被冰水浇头,浑身发冷!

那画面……那意念……

是“终焉”的真正主宰?!它……已经注意到了他们?!所谓的“标记”又是什么?

更大的阴影,如同无尽的黑暗,瞬间笼罩了刚刚取得胜利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