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临时天牢的深处,空气里始终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净化符气息,混合着仙铁的冷硬味道,让人莫名感到压抑。这座用千年仙铁打造的牢房,墙壁和地面都泛着冰冷的光泽,没有窗户,只有牢门上细小的透气缝隙,能透进少许外界的光线;门上贴满了太上老君特制的 “锁邪符”,符纸泛着金色的微光,符文纹路中流淌着微弱的净化能量,像一张无形的网,牢牢锁住牢内的阴邪气息,防止囚犯用阴邪能量逃脱或搞破坏。
牢内的石床上,陨石仙正蜷缩着身子,背对着牢门。他身上那件破旧的星袍,依旧沾着不少黑色的宇宙锈迹,衣角和袖口的破洞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的石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自从昨天吃了那顿用自己带来的宇宙垃圾净化而成的 “宇宙狗粮午餐” 后,他就一直这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守卫仙官送来的普通仙饭,就放在石床旁的玉盘里,饭粒已经有些发凉,上面点缀的几颗仙果也失去了光泽,可他只动了几口,就再也没碰过 —— 一方面是吃不惯天牢的清淡食物,另一方面,心里的挫败感和对未来的迷茫,让他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
“吱呀 ——”
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打破了天牢的寂静。牢门被两名天兵缓缓推开,冷硬的仙铁摩擦声在空旷的天牢里回荡,听得人耳膜发疼。苏清月提着一盏精致的琉璃宫灯,从门外走了进来,宫灯散发着温暖的黄色光芒,在冷硬的仙铁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光影,驱散了少许牢内的阴冷。
她今天没有穿平时的淡蓝色仙袍,而是换上了一身淡紫色的跨次元作战服 —— 作战服是用天蚕丝混合防御符文制成的,轻便又耐磨,能抵御中等强度的阴邪能量攻击;腰间别着面魂检测仪和一本空白的记录玉册,检测仪的屏幕还亮着,显示着待机状态;身后跟着两名手持 “降妖杵” 的天兵,天兵们穿着银色的战甲,表情严肃,眼神警惕地盯着牢内的陨石仙,防止他突然反抗。
按照玉帝的指令,此次审问由苏清月负责 —— 她不仅精通灵体能量检测,能从细微的能量波动中发现线索,还擅长心理疏导,比其他仙官更懂得如何与囚犯沟通。审问的重点有两个:一是查明陨石仙背后是否有其他势力支持,二是弄清外太空宇宙垃圾危机的根源,为后续的跨次元环保工程提供参考。
苏清月走到牢门前,将手中的琉璃宫灯挂在旁边的金属挂钩上。暖光笼罩下,她的表情平静而严肃,目光落在蜷缩在石床上的陨石仙身上,声音清晰而温和,没有丝毫审问的压迫感:“陨石仙,我是跨次元联盟的苏清月,负责此次的审问工作。今天来,不是为了惩罚你,只是想和你聊聊外太空的‘宇宙垃圾计划’—— 你不会真的以为,仅凭你一人的力量,就能收集到这么多高浓度仙矿的宇宙垃圾,还能组装出具备攻击能力的垃圾飞船,掀起这么大的风波吧?”
陨石仙听到 “宇宙垃圾计划” 这几个字,身体微微一僵,原本蜷缩的姿势有了一丝松动,却依旧没有抬头,只是将脸埋得更深了些。过了片刻,他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冷哼,声音沙哑而沉闷,带着浓浓的抵触:“我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想从我嘴里套出半个字!”
他心里清楚得很 —— 自己背后的 “跨次元垃圾联盟”,是由十几个外太空的闲散神仙组成的,联盟首领 “黑渣仙” 实力强大,掌控着宇宙深处最大的垃圾场,手里还有不少能污染灵体的 “黑暗垃圾”。当初加入联盟时,黑渣仙就曾威胁过所有成员:“若敢暴露联盟的存在,就将其扔进黑暗垃圾场,让其永远被阴邪能量腐蚀,不得超生!”
陨石仙虽然不甘心失败,却更害怕黑渣仙的报复。他知道,一旦自己说出联盟的存在,不仅会连累其他成员,自己的下场也会比被关在天牢惨百倍 —— 与其被黑暗垃圾腐蚀,倒不如在天牢里硬撑到底,说不定等黑渣仙救自己出去,还有复仇的机会。
苏清月早就料到他会有抵触心理,没有急着追问,也没有用强硬的手段逼迫。她从腰间的储物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白色布包 —— 布包是用普通的棉布制成的,上面还绣着一个简单的祥云图案,里面装着一小把泛着淡金色光泽的普通宇宙狗粮,是她早上从宇宙狗粮仓库特意带来的。
她走到牢门前,将布包从牢门的缝隙中递进去,语气依旧平静:“我知道你这几天吃不惯天牢的仙饭 —— 天牢的食物为了防止囚犯闹事,能量浓度低,味道也清淡。这是普通宇宙狗粮,虽然是给天庭宠物吃的,却比仙饭的能量更充沛,味道也更适口,你先垫垫肚子,我们慢慢聊。”
陨石仙的肩膀动了动,眼睛偷偷瞟了一眼那袋狗粮。昨天吃的那顿狗粮,淡淡的金属甜味还残留在口腔里,比天牢里干巴巴、没味道的仙饭好吃多了。此刻闻到布包里传来的熟悉香味,他的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肚子也不争气地 “咕咕” 叫了起来 —— 从早上到现在,他还没吃过任何东西,饥饿感早已淹没了理智。
可他还是强忍着诱惑,猛地别过脸,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冷漠:“别用食物收买我!我就算饿死,也不吃你们天庭的东西!这些用我带来的垃圾做成的‘食物’,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这不是收买。” 苏清月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平淡,没有因为他的拒绝而生气,“只是不想你因为饥饿影响后续的交流 —— 审问需要清晰的思路,若是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我们也无法弄清真相。”
她顿了顿,从腰间取下面魂检测仪,按下开机键。屏幕亮起,显示出之前检测陨石仙体内能量时记录的图谱 —— 图谱上有两条明显的能量曲线,一条是陨石仙自身的仙力曲线,颜色暗淡,波动微弱;另一条则是陌生的黑色曲线,能量波动剧烈,还带着一丝熟悉的阴邪气息。
苏清月将检测仪的屏幕转向牢内,虽然陨石仙看不到,她还是耐心解释道:“这是之前检测你体内能量时记录的图谱。除了你自身的仙力,你的体内还有另一种陌生的能量波动 —— 这种波动与你带来的宇宙垃圾能量同源,却比垃圾的能量更强大、更纯净,显然不是你自己能修炼出来的。”
她的声音微微加重,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笃定:“这说明,背后有人在给你提供资源和能量支持 —— 他们不仅帮你收集高浓度仙矿的宇宙垃圾,还可能给你提供了增强实力的阴邪能量。我说得对不对?”
陨石仙的身体瞬间僵住,原本紧绷的后背绷得更紧了,手指紧紧攥着石床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苏清月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戳中了他隐藏最深的秘密 —— 那股陌生的能量,正是黑渣仙在他加入联盟时,强行注入他体内的 “黑暗能量”,用来控制他,也帮他增强操控宇宙垃圾的能力。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却依旧嘴硬,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 你胡说!那是我自己修炼的能量,与别人无关!你们别想冤枉我!”
苏清月没有戳穿他的谎言,她知道,此刻再追问下去,只会让他更加抵触。她收起面魂检测仪,转身对守在门口的两名天兵和一名守卫仙官说道:“把这袋狗粮放在牢门口,我们先出去,给陨石仙一点时间考虑。记住,别打扰他,也别让他损坏狗粮 —— 他要是有任何异常,立刻汇报。”
“是!苏仙子!” 天兵和守卫仙官齐声应道。
苏清月提着琉璃宫灯,转身走出了天牢。两名天兵跟在她身后,缓缓关上牢门,“砰” 的一声轻响,牢门重新锁上,只留下那袋散发着淡淡香味的普通宇宙狗粮,静静躺在牢门内侧的地面上,像一个充满诱惑的 “选择”。
天牢内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宫灯被拿走后,重新弥漫的阴冷气息。陨石仙依旧蜷缩在石床上,却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平静 —— 苏清月的话,像一颗石子,在他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他偷偷转头,看向那袋狗粮。淡金色的颗粒透过白色的布包,隐约可见,熟悉的香味不断钻进鼻腔,勾得他心痒难耐。饥饿感越来越强烈,胃里像有一只小手在抓挠,让他坐立难安。
“吃…… 还是不吃?” 陨石仙的心里,两个声音在激烈地斗争。
一个声音在说:“不能吃!这是天庭的陷阱!吃了就等于向他们妥协,说不定会忍不住说出联盟的秘密!黑渣仙会报复你的!”
另一个声音却在反驳:“都已经这样了,还管什么联盟?你的陨石、飞船、操控杖全被啃成了狗粮,黑渣仙说不定早就知道你失败了,早就放弃你了!就算你不说,他也不会来救你!与其在天牢里饿死,不如先吃点东西,保存力气,再想办法出去!”
他想起加入联盟时的场景 —— 黑渣仙坐在堆满垃圾的王座上,眼神冷漠地看着所有成员,语气里满是威胁;想起自己为了收集宇宙垃圾,在宇宙中漂泊了数年,吃了无数苦,才攒够了组装飞船的材料;想起自己原本以为能靠垃圾联盟称霸外太空,却没想到栽在了一只神犬手里……
“反正已经失败了…… 联盟首领说不定早就把我忘了……” 陨石仙喃喃自语,眼神里的坚定渐渐被迷茫取代。他知道,黑渣仙最看重的是实力和利用价值,自己现在被关在天庭天牢,没有任何利用价值,黑渣仙根本不可能冒险来救自己 —— 所谓的 “威胁”,或许只是自己最后的心理安慰。
最终,饥饿感和对狗粮的渴望,战胜了对联盟的恐惧。陨石仙慢慢从石床上爬起来,脚步踉跄地走到牢门口 —— 长时间的饥饿和精神压力,让他的身体格外虚弱,每走一步都觉得头晕。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拿起地上的白色布包。布包很轻,里面的狗粮颗粒清晰可触。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打开布包,一股浓郁的金属甜味立刻扑面而来,比昨天闻到的更清晰。
陨石仙捏起一粒狗粮,放在手心 —— 颗粒小巧,泛着淡淡的金光,摸起来暖暖的。他盯着狗粮看了许久,脑海里闪过苏清月平静的眼神,闪过自己被啃成狗粮的飞船和操控杖,最后还是将狗粮放进了嘴里。
狗粮入口即化,熟悉的甜味在口腔中散开,一股温和的能量顺着喉咙流入体内,像一股暖流,缓缓滋润着他虚弱的身体。之前因饥饿产生的疲惫感渐渐缓解,头晕的症状也减轻了不少。
“好吃……” 陨石仙喃喃自语,眼神里满是复杂。他忍不住又捏起几粒狗粮,快速放进嘴里,咀嚼的速度越来越快,像是在发泄心里的不甘,又像是在享受这难得的 “美味”。
布包里的狗粮渐渐减少,他的眼神也从最初的抗拒,变成了后来的满足,最后只剩下深深的无奈和对未来的迷茫 ——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不知道要不要说出联盟的秘密,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他吃完最后一粒狗粮,将布包揉成一团,扔在地上。身体的饥饿感消失了,心里的挣扎却更强烈了 —— 苏清月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我们的目的不是惩罚你,而是查明真相……”
“或许…… 说出真相,会是另一条出路?” 陨石仙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背靠着牢门,眼神空洞地看着牢内的黑暗,心里第一次产生了 “妥协” 的念头。
天牢外,苏清月正站在走廊的拐角处,通过面魂检测仪的远程监测功能,观察着牢内的动静。当看到陨石仙拿起狗粮开始吃时,她轻轻松了口气,对着身边的天兵说道:“看来他的抵触心理已经松动了。再等半个时辰,我们再进去审问,这次应该能从他嘴里套出一些线索。”
“苏仙子英明!” 天兵恭敬地说道。
苏清月看着检测仪屏幕上,陨石仙体内能量逐渐恢复的曲线,眼神里闪过一丝坚定 —— 她知道,要彻底查清外太空的宇宙垃圾危机,陨石仙是关键。无论他的抵触心理有多强,自己都要想办法让他说出真相,为天庭、为跨次元的和平,消除潜在的威胁。
半个时辰后,天牢的牢门再次被推开。苏清月提着琉璃宫灯,再次走进牢内。这一次,陨石仙没有蜷缩在石床上,而是坐在牢门旁的地面上,眼神里少了之前的抵触,多了一丝犹豫和迷茫。
苏清月走到牢门前,没有急着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过了片刻,陨石仙终于抬起头,看向苏清月,声音沙哑地说:“你们…… 想知道什么?”
苏清月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 她知道,这场审问,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她打开手中的记录玉册,拿起玉笔,准备记录下陨石仙接下来要说的每一个字,为揭开跨次元垃圾联盟的神秘面纱,迈出关键的一步。
天牢内的琉璃宫灯,依旧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在冷硬的仙铁墙壁映衬下,这缕光芒显得格外珍贵,像一丝希望,照亮了陨石仙迷茫的内心,也照亮了天庭查明宇宙垃圾危机真相的道路。随着陨石仙的开口,一个隐藏在外太空的巨大威胁,即将浮出水面;而天庭的跨次元环保工程,也将面临新的挑战与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