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深处的水流愈发平缓,七彩灵珠的光芒在前方若隐若现,映照得整片水域都染上了一层梦幻的光晕。
玄渊抱着虚弱的白祈缓缓前行,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手腕上愈合的细小伤口,眼底满是疼惜。
怀中的少年身形纤细,金红色的发丝在水中漂浮,如同流动的霞光,衬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愈发白皙娇嫩。
少年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像沾了晨露的蝶翼,鼻尖小巧泛红,唇瓣因失血而带着淡淡的粉,明明是娇软易碎的模样,眼神却依旧清澈明亮,透着一股倔强的纯粹。
金红色的鱼尾在水中轻轻摆动,鳞片闪烁着莹润的光泽,每一次拂过玄渊的手臂,都带来一阵细腻的触感。
“还难受吗?”玄渊低头,在白祈的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白祈摇摇头,靠在玄渊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中满是安定。虽然精血消耗让他浑身乏力,但只要待在玄渊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怕。他抬起头,金红色的眼眸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光:“玄渊大人,我们很快就能拿到七彩灵珠了吗?”
“嗯,快了。”玄渊点头,正想再说些什么,突然脸色一变,猛地停下脚步,将白祈护得更紧。
前方的水流骤然变得冰冷刺骨,一道金光撕裂水流,化作一名身着银甲、面容冷峻的天界信使,手持鎏金令牌,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死死盯着玄渊:“龙太子玄渊,你私自下凡与妖类为伍,违背天规,还动用龙力伤杀同族(墨鳞妖君实为龙族旁支叛徒),陛下命我带你即刻返回天界领罪!”
“龙太子?”白祈浑身一震,猛地从玄渊怀中挣脱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金红色的发丝因震惊而微微凌乱,漂亮的眼眸中满是错愕与疑惑,小巧的下巴微微抬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玄渊脸色苍白,伸手想去拉白祈,却被他下意识地避开。“祈祈,你听我解释……”
“不必解释了。”天界信使打断他的话,目光落在白祈身上,带着明显的鄙夷与不屑,“此妖不过是一只未跨龙门的锦鲤妖,身份卑微,怎配与太子殿下同行?殿下若再执迷不悟,休怪我不客气!”
“身份卑微?”白祈的眼眶瞬间红了,金红色的眼眸中泛起水汽,却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他看着玄渊,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异常清晰:“玄渊大人,你真的是龙太子?从一开始,你就一直在骗我,对不对?你根本不是什么蛇妖,你是高高在上的龙太子,而我,只是你眼中身份卑微的妖类?”
他想起相遇时玄渊的冷淡,想起秘境中那一闪而过的龙角虚影,想起玄渊一直以来的含糊其辞,所有的细节串联起来,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刺穿了他的心。原来那些温柔与守护,都建立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上。他以为的生死相依,不过是龙太子一时兴起的施舍。
玄渊看着白祈眼中的泪水与失望,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祈祈,不是这样的,我隐瞒身份,只是怕你……”
“怕我畏惧龙威,还是怕我玷污了你的身份?”白祈打断他的话,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顺着脸颊滴入水中,化作细小的水花。他猛地后退一步,金红色的鱼尾在水中用力摆动,带着一丝决绝,“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与施舍,玄渊大人,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各自安好。”
说完,他转身,毫不犹豫地朝着灵泉出口的方向游去。金红色的身影在水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漂亮的少年背影带着一丝孤勇与脆弱,渐渐消失在灵泉的光影之中。
“祈祈!”玄渊想要追上去,却被天界信使拦住。
“太子殿下,你不能再纵容此妖了!”天界信使手持令牌,语气强硬,“陛下有令,你必须立刻随我返回天界!”
玄渊看着白祈消失的方向,紫眸中翻涌着滔天的痛苦与挣扎,周身的灵力变得异常狂暴,水流被搅得剧烈翻腾。他猛地转头,眼神冰冷地盯着天界信使,声音带着浓浓的杀意:“滚开!”
龙威瞬间爆发,天界信使被震得连连后退,脸色惨白。玄渊不再理会他,转身朝着白祈离开的方向追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失去祈祈,绝对不能!
而另一边,白祈独自游在冰冷的海水中,金红色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泪水混合着海水不断滑落。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觉得心中空荡荡的,像是被抽走了最重要的东西。
系统001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担忧:【宿主,玄渊大人并非有意欺骗你,要不要再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
白祈咬着唇,摇了摇头,声音哽咽:“他骗了我……他是龙太子,我只是一只普通的锦鲤妖,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然而,就在他心绪大乱、灵力不稳之际,周围的海水突然变得浑浊,一股熟悉的阴寒气息悄然弥漫开来——
墨鳞妖君竟带着残余的手下追了上来,眼中满是阴鸷的笑意:“小锦鲤,没了龙太子护着,我看你这次还往哪里跑!”
白祈脸色骤变,心中涌起一股绝望。他现在灵力虚弱,又遭遇背叛与追杀,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